第九章 莲花公子惹尴尬
“有劳伯喈”卢植不好意思的向蔡邕一揖,自己确实事先没提过题字的事,要不是为了护犊子也不会如此唐突,感谢他给面子。随即又吩咐下人“取画和笔墨来。”
下人迅速把东西拿到蔡邕面前,当然还有刚刚孔煜的‘新’作《爱莲说》,蔡邕这才看了这篇文章,瞬间表情也是一滞,随后便是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总算弄清楚卢植为何会这么大阵仗收徒了,也为自己感到庆幸,如此好文他如果题字他也会觉得舒服惬意,假如真是一篇狗屁不通的文章,虽看在卢植面子上勉强为之总会让人有种吃了死苍蝇的感觉,这就是文人吧。
蔡邕笑眯眯的看了一眼卢植,卢植抱以感激的眼神。当下蔡邕大笔一挥,全书行云流水一般一气呵成,写完呵呵一笑,一种痛快的感觉,不多说话回到自己位置笑眯眯喝起酒来。
卢植家下人赶忙将画高举,给全场其他宾客欣赏,顿时所有人都好奇的凑上前去,卢植的莲花画的取景荷塘一隅,多以淡墨写荷花。布局稳妥,张合有度,疏密有致,枝干穿插自然生动,用笔遒劲,荷花双勾法画之,线条富有弹性,花瓣饱满被表现的十分到位,荷花淡雅、朦胧、含蓄,凸显出荷花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品质。
蔡邕的自创的飞白书字形正倚交错,大大小小,开开合合,丝丝露白,线条粗细变化明显,跌宕有致。最末一行写歪了,歪得简直要倾倒,但这样的倾斜并不生硬,反倒更见自由,体现出他的任情恣性的一面,自成格调。结字造型或倚或正,或重或轻,有“来如雷霆收震怒”之美,正应了那句‘字如其人’正是他一生刚直清白之品性。而这一书一画此时并不是主角,全是为了衬托那孔家小儿子的文章。
这时众人不禁出声读出“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世人甚爱牡丹。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予谓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噫!莲之爱,同予者何人?牡丹之爱,宜乎众矣!”这一画、一书、一文章仿佛本就是一体,如果不是画上的字墨迹未干,完全看不出这是三人新近合作。
不知是谁,大喝一声“好”,才把众人从那如老僧入定般的境界中惊醒,“恭贺卢尚书得良徒”众人齐贺,刚才也曾贺过,无非是人情世故而已,现在的祝贺确实发自肺腑,文人本就是清高之人,即便不是君子,也都不愿意去做那众人的“宜乎众矣”。
此时的卢植大为满意和高兴,再次高举酒樽“来,我们一饮而尽,今日我卢植大喜,我们不醉不归!”
“谢卢尚书”众人答谢。
经由两位当时大家当众力捧,这幅画更是顿时价值万金,也因孔府本来声望,加之孔煜抄袭的这篇《爱莲说》确实迎合了文人心态,自此孔煜的名声不再是“火烧文举须”的小魔王了,汉朝的没有新闻媒体,而文人的口口相传便是最厉害的舆论武器,孔煜为拜师一时兴起之作,却成就了他才华横溢的神童名头。
于是洛阳文人圈开始流传着“璞玉深藏顽石中,真金常伴流沙沉。世人只道烧须子,见面难识爱莲君。卢公画笔花如生,蔡公飞白篆妙笔。双绝相合惊世人,不及孔家小儿文。”的诗句。
而随着文人出门拜访好友,一传十、十传百孔煜之名日盛,更被称为“莲花公子”,这称呼也一度让孔煜不满很久,甚至认为是他的污点,他认为说的他好像哪吒一样,当然这也是后话。
此时的孔煜,趁着卢植上台敬酒的功夫,早早逃离现场,一是实在不喜这样互相吹捧的应酬宴会;二是自己抄袭的文章被人一直吹捧夸赞,就是他脸皮再厚也是火辣辣的红和烫。
借口要拜见师母,这个尊师重道的理由再完美不过了,实际上他却想着的是另外一个人,卢毓,他师父的儿子,可以称得上是三国时期魏国的组织部长了,一双慧眼能识才,给魏国发展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孔煜被下人领着到了卢夫人门外,孔煜在门外恭敬的说:“徒儿,孔煜,拜见师母!”“煜儿快快进来”里面一妇人答道。
进得屋中,看陈设倒是极为简单,除了生活必备家具,倒是没有什么奢华的物件,这让孔煜不禁对自己的师父又是一番钦佩,前府作为朝廷礼制,什么官员配备什么样的饰物装点门面,若要看人生活起居还是这后府,这简单朴实的陈设倒是印证了卢植确实是一个清官,不愧为国柱。
“煜儿还愣着干什么,快快坐下,刚听下人说你已经拜师,师母想你必会过来,这不给你准备了点蜜饯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卢夫人透着一股溺爱的对孔煜说,孔煜心头一暖,先是对着孔夫人行大礼。
“好,好,乖孩子快快起来吧!”说完扶起孔煜,还不忘帮孔煜拍拍身上尘土。
“天地君亲师”虽然师排在这五个字的最后一个,但并不影响它是汉朝的道德规范,礼数一定要足,孔煜小小年纪便如此知礼也引的卢夫人一阵疼爱。
卢夫人拉着孔煜嘘寒问暖长聊半晌。
孔煜被师母的疼爱感动,却忽然想起此行的目的“师母,且听人说师家公子长的俊美,可引煜儿拜见相识,以结兄弟之义”。
顿时卢夫人一脸怪异的憋着笑看着孔煜,也不想驳了孔煜好意,便回头对下人说“引公子来与煜儿相见。”
孔煜正在纳闷为什么师母表情为啥突然变得那么复杂,这时下人抱进一个刚满一周尚在襁褓的孩童,卢夫人这才对孔煜说“这便是我的孩子也叫毓儿,不过和你的煜不是一个字”,孔煜想起刚才说的拜见,满脸尴尬的笑着“贤弟的确俊美”。
回头向卢夫人一揖“师母,天色不早了,煜儿该告辞了”,说完逃也似的跑了,身后的卢夫人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这个煜儿倒是可爱的紧啊!”
孔煜边跑边骂自己,‘丢人丢到姥姥家了,以后没有搞清楚不要乱说话,难怪师母憋着笑,我竟然要拜见一个一周岁的孩童’,不过转念一想,又满意一笑,‘那这卢毓这么小那感情培养起来才更容易,这个大才肯定也跑不了’。
仿佛已经把卢毓也已经划归麾下了。心满意足的走向前堂,此时前堂酒宴已散,卢植和孔融已送完宾客,正在等候孔煜话别,见孔煜来了又是一顿夸赞,今日师父与父亲开心已喝酒大醉,加上天色已晚,于是孔煜行礼后告别师父,与父亲一同回府,路上孔融大为高兴,这个儿子第一次让他如此长脸,借着酒后醉意将孔煜架在脖子上,这虽然是寻常人家爱子的表现,但这在文人大儒的圈子里却不常见还是因为那个“礼”字,孔煜更是听惯了逆子的叫骂,第一次享受这父爱。
今天的孔融对孔煜是格外的溺爱,“煜儿,有什么想要的么?为父奖励你”
“父亲,您今日这样让我骑在脖子上,我已经感到满足了”
“以后,为父天天这样带你玩耍可好?奖励必须有的,你说什么,为父都答应你!”
“那好,父亲,我想进皇宫里看看,可以么?”
“好的,爹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