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森森露锋芒,情海深处难设防。
玉琴虽然双手紧握匕首,看上去锋芒逼人,防范森严;但是她深怕伤到虞林维,于是无心抵抗,节节败退,终于被虞林维逼下了枕头。
她的心思早被虞林维看出来了:玉琴不是不想扎,而是舍不得扎。所以,虞林维才敢点点靠前,并且面对锋利的匕首,毫不畏惧。
被人看穿心思的滋味,是不好受的:自己明明手里握着匕首,竟然被虞林维轻易攻下枕头,真是丢人败兴。玉琴心里很烦闷,神色沮丧极了。
看着玉琴有些狼狈的样子,虞林维很是得意。他悠然地伸出双手,向玉琴示意:快把匕首交出来,它在你手里,就是个小玩具,一点用也没有。
玉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匕首:怎么朝天举着?这是怕伤到虞林维吗?玉琴,你真是没出息,这就要投降了?不过,匕首是利器,不方便用在自己和虞林维之间。还是把匕首交给他吧!
于是,玉琴撅着嘴巴,将匕首交到虞林维手中;虞林维随手将它放在枕头下面。接着,他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看着玉琴,笑容里含着戏谑的味道。这让玉琴很不舒服!她想:虞林维,你这不是存心气我吗?
看着躺在自己枕头上喜滋滋的虞林维,玉琴倏地坐起身来,摆出一副要夺回阵地的态势。
面对着玉琴较真的样子,虞林维的眼里,却满含着期待:玉琴,有什么花样,你就露出来吧!今晚,虞林维陪你玩!
虞林维岂不是嬉戏于我?他哪里知道自己是真的生气?玉琴突然伸出两掌,向着虞林维的胳膊推去,那掌如含苞待放的蓓蕾上闪烁着晶莹闪亮的露珠,具有勃勃的生机,“花蕾含露”!
玉琴的掌还真有点威力,竟然将虞林维推后一点点。同时,玉琴向着虞林维努努嘴,用手指着西面,分明告诉他:虞林维,快点滚回你的被子里,不要打扰我,我要睡觉。
面对玉琴的推掌,虞林维一点也不生气,反倒觉得——这个月光下的小姑娘蛮可爱的。
玉琴推自己,自己该用什么花样和她玩玩呢?虞林维一琢磨:对!拉手手!
于是,虞林维也坐了起来,伸出自己的一只手掌,向着玉琴的手拉过去。
那掌宛如天河里坠落了一弯金色的月亮,亲吻着遥远而朦胧的梦!“金月追梦”!
虞林维的手掌含着深情,就要拉到玉琴了。玉琴的手一躲,虞林维没有拉到。
玉琴心想:这个家伙,还是赖着不走;换一招试试吧!
于是,玉琴迅疾出掌,那掌如白色的海棠花飘落下来,舞步蹁跹;在虞林维眼前,稚气地打着转。“海棠翩舞”!
玉琴的双掌直向虞林维的胸膛推去,这掌还真是有力度,又将虞林维推后一点点。接着,玉琴一边努着嘴,一边摆着手,向虞林维示意着:快点回去,别给脸不要脸!
玉琴推向自己的胸膛,胸膛怎么有一种着了火的感觉?竟然有一种难以抑制的冲动。虞林维顿时萌发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想法:玉琴是推呢?还是撩呢?这分明是撩嘛!自己怎么能回去?
于是,虞林维出掌,那掌就像太阳笑红了圆脸,亲着山峦的头,向大地、天空喷出了七彩的丝带。“太阳喷彩”!
虞林维的掌在玉琴眼前快活地一跳,他迅速地伸出手指,在玉琴额头轻轻一弹;虽然无声,但是,玉琴感到额头有隐隐的痛感!
她不由地皱了一下眉头,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眼里冒出了火星:虞林维,你这个偷心的家伙,竟然敢弹我的脑门?我得给你点颜色瞧瞧。
玉琴快速出掌,那掌好像秋风吹过,染黄了田野,染红了枫叶,带来了丝丝凉意。“秋风扫过”!
玉琴的掌向虞林维耳朵来了;虞林维躲闪不及,一只耳朵被玉琴揪在手里,使劲地拧着。
“哎——呀!好疼啊!”虞林维心里叫着疼,嘴里却不敢喊出声。他想挣脱,可是玉琴的手就是不放。既然陪着她玩,就让她揪着出出气吧!
虞林维呲着牙,强忍着疼痛,听任耳朵被玉琴拧着;心想:这小妮子的手够狠!报复心真强!自己就弹了她一个脑门,而且没有用劲。而她,简直就是毫不留情。
玉琴边揪着虞林维的耳朵,边站了起来。她将虞林维的耳朵使劲一提,虞林维咧着嘴,护着耳朵,也跟着站了起来。
玉琴心想:得揪着虞林维的耳朵,将他送回去。可是,玉琴正要起步,屋子里突然穿来了“咯吱咯吱”的声音,特别地刺耳。
什么鬼?玉琴和虞林维不约而同地神速倒下。两人都有轻功,倒下竟也无声。几乎在同时,两人钻入被子,并将头全部盖上。
这一对欢喜冤家,就这样钻进一条被子里,一动也不敢动。两人心跳不止,静静地听着“咯吱咯吱”的声音,任其在屋子里荡漾。
这是什么声音?来自何方?虞林维细细辨别着,终于,他听出了是磨牙的声音。虞林维的心有些轻松了,心想:谁在大半夜磨牙呢?
虞林维轻轻地将被子开了一条缝,朝着西边的昆明宇望过去,这位老先生平躺着,睡得正酣;而且,呼噜声也没有了。磨牙的不像是他。那么,就是少康,或者是姚朵公主?
夜间磨牙,会醒来吗?一旦醒来,他们定会发现,昆明宇老先生身边的虞林维不在了。而玉琴这边,被子里裹着两个人!
怎么办?乘着磨牙未醒的时候,赶快回去吧!虞林维将被子掀开,也不准备和玉琴告别了。他朝着西边自己的被子望了一眼,恨不得一下子飞回去。
就在虞林维坐起身,准备回到自己的被子里时,磨牙的声音突然停止了。夜,顿时静得像一潭水,似乎所有的生灵都睡熟了,一切显得那么安谧。
月色朗朗,银辉四溢,虞林维的心情开朗了许多。他回转身来,看到身边将头和身子裹在被子里的玉琴,一种强烈的保护欲油然而生:把小姑娘吓成这个样子,总得让她放松过来;否则自己回去了,心也不安宁。玉琴,毕竟是自己心爱的人!
于是,虞林维伸出双手,一使劲,将玉琴的被子彻底掀开:玉琴正蜷缩在那里,浑身发抖。她睁着大眼睛看着虞林维,分明在说:虞林维,你怎么还不走?吓死宝宝了!
自己爱着她,就要保护她;今夜把她折腾得够呛,让她至今处于惊吓中。一定要让她知道:自己是真心宠爱。虞林维心里一阵怜惜,一下子将玉琴抱起,搂入怀里。惊吓中的玉琴没有挣扎,躺在虞林维怀中,一副惹人怜爱的样子。
她是在等着自己宠爱吗?虞林维用脸蹭着玉琴的脸,用手轻抚着她的后背,百般温存。
屋子里,呼噜声没有了,磨牙声也停止了,只有一股子宠爱的气息,溢出了梦幻般的美丽。
虞林维的温存,让玉琴全身心放松下来。顿时,她的恐惧感没有了,只感觉一缕缕热流涌入全身,身体里的热烈分子被激发出来了。宠爱,原来是她魂里梦里的渴望啊!她的内心,犹如一团火在燃烧。
男子,向来是情欲的主导者。虞林维的脸一直蹭着玉琴,渐渐地,他的唇开始在玉琴的脸上环绕;犹如微浪袭来,在玉琴的脸上荡起了一圈一圈的波纹。
虞林维在玉琴脸上的亲吻,有着极致的温婉,也有着精巧的灵动,散发着柔和的静香。这就是宠爱,无关你懂,还是不懂,爱情都在温情里绵长。
玉琴感觉自己仿佛漫步于湖畔,潋滟碧波,幽幽潺湲;清浅无波,水韵泛青;嫣然一笑,尽显绝艳风华。几分舒适,几多惬意。
很快,虞林维的唇辗转于玉琴嘴唇的周围,他想接吻。但是又怕玉琴拒绝,于是一直在试探着。慢慢地,他的唇近到了玉琴的嘴角,就要亲嘴了!
月色流进窗户,像是温暖和稀薄的液体,一切都蒙上了一层膜。物体,空间,气息,全变得隔膜,模糊,不很确定。
一种思绪萦绕在玉琴心头,始终挥之不去,似乎灵魂游离在幽微的空间里;王后的威仪在玉琴的脑海里扑来,让她不由生发一种极大的担忧:她和虞林维相爱了,万一王后不同意,岂不是白白浪费感情?
想到这里,就在虞林维的嘴唇就要抵达之际,玉琴快速从虞林维怀中钻出,把被子往身上一裹,头也缩进被子里,再也不敢出来。留下虞林维,摸着自己的嘴唇,有些发呆,有些失落: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其实,虞林维知道,他和玉琴还隔着好多东西,想一下子解决,并非易事。深夜了,也该睡了。爱她,就得为她着想!
于是,虞林维轻轻拍了拍被裹得严严实实的玉琴,仿佛告诉她:我回去了!今晚偷着过来,就是给你宠爱、给你惊喜的!希望你安然入睡,做个好梦!
发现玉琴没有动静,虞林维回到自己的西边,钻进被子,很快进入梦乡。
看到虞林维走了,玉琴将头露了出来。她虽然没有让虞林维亲嘴,但是,她的确体验到了被宠爱的滋味。
那种滋味就是——自己仿佛被悄悄披上一身桃妆,渡到幸福的彼岸。在温情脉脉里体会着特别的欢愉,享受着被温存的静美与安然。心底盛放着欣悦的情怀;时光,在风华雪月中飘扬。
这真是:追恋嬉闹何其好,百般宠爱亲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