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尽宠爱春满面,见到新伤陡生疑。
玉琴和虞林维进了房间,都是春风满面。少康心想:虞林维对玉琴,也是极尽宠爱啊!又是亲,又要抱,还要举!这些,足够玉琴回味一阵子了。
玉琴和虞林维站定,只见玉琴躬身而言:
“公主、姑爷,顾老爷子传话,让我们一起过去,参加晚宴。”
晚宴?想参加都不能啊!少康找着理由推脱道:
“玉琴、虞林维,你们对顾老爷说,午宴的酒,我和公主喝多了。现在,我们头疼,就不去参加晚宴了。晚饭,我们已经吃过了。明日,我们会准时参加婚宴。”
少康嘴唇上的血,鲜淋淋的。虞林维陡然生疑,冷冷问道:
“少康,你的嘴怎么了?好像——又伤了!”
少康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一看,手上有血。他停顿片刻,说出了一个理由:
“虞林维,不要多疑!刚才,不小心,我撞在门上了,所以,嘴就成了这样!”
“嘴撞门上了?”虞林维冷笑一声,“少康,那好像不是撞坏的样子吧?”虞林维心想:那印痕还在,分明是酒后乱性嘛!
“虞林维,你少啰嗦!顾老爷等着我们回话呢!我们快走吧!”玉琴的语气有些严厉,并向虞林维使了个眼色。心想:老是揪着姑爷不放,是何居心?
现在,玉琴是他的女王,她的话自然要听。虞林维用审视的眼光,看了看少康的嘴唇,对姚朵和少康说道:
“公主,我们去参加晚宴了!少康,你的嘴唇,该——治治了!”虞林维向少康丢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就和玉琴往外走。
“站住!”姚朵的声音很威厉。
玉琴和虞林维立刻停住,转过身来,躬身听取公主的教诲。玉琴怯怯地问:
“公主有何吩咐?”
“不要冤枉你们的姑爷,他可对我什么也没做!”姚朵的声音温和了些。
姚朵生怕这些莫须有的事情,传到父王和母后那里。他们若是对少康生发反感,想要争取和少康永结连理,那可能就是难上加难了。
“诺!”玉琴和虞林维躬身答应着,并推门出去了。
一出门,两人不由相视而笑,仿佛说:什么也没做?谁信呢!
看着玉琴和虞林维走了,少康坐在姚朵的身边,用手帕擦了擦自己的嘴唇,看着新鲜的血,轻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一次可说不清了!因为又挂上新彩了!”
少康哥似乎很沮丧,需要给他打打气,于是,姚朵从容说道:
“少康哥,怕什么?别说我们没做什么,即使做了,也不是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因为你我真心相爱,而且,我们已经定了终身。”
可是,少康会担心很多,于是对姚朵道:
“朵儿,这若是被你父王母后误解了,我这形象可就毁了。人家一点都不知道,公主出了一趟门,被那小子拐出去,提前入了洞房。若是这样的印象,你的父王母后还会同意我们的婚事吗?”少康顾虑道,
“他们会认为我是个不够自律、不懂珍惜的人,不值得让你托付终身。任我怎么表现,也弥补不了这种误解带来的恶果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很可怕的!”
少康哥越是有所顾忌,自己越得无所畏惧;因为,总得有人坚强。所以,姚朵的语气很镇定:
“少康哥,你的担心,我能理解。但是,我们是清清白白的,一点也没有越轨。所以,我不怕,你怕什么?”
但是,事情并非那么简单,少康分析道:
“朵儿,你知道吗?人言可畏啊!我本来是给你喂药,被你在半昏迷的状态下咬了嘴唇,可是大家非要说我们入了洞房。任我们怎么解释,也没有用。最后,我们俩好像默认一样。世间有好多怪事情,说得人多了,假的就变成真的,真的也能变成假的。”
“可是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难不成他们会黑白颠倒?”姚朵还是无所谓的样子。
少康想起了玉琴和虞林维在紫苑湖畔的对话,便对姚朵道:
“朵儿,我的嘴唇就是铁证啊!你咬我的时候,玉琴和虞林维都在场。所以,他们会相信我的下唇,是在喂药时被咬的。可是,午宴之后,我的下唇又有了新的伤痕,他们一定以为我们是酒后乱性。”
“酒后乱性?”姚朵突然有所意识。
“差一点——我就被你睡了!”少康想到自己一瞬间的邪念,万幸,自己还是控制住了。
“睡了,倒好了!大不了我大着肚子回到有虞国,腆着肚子和父王和母后说,我有了,是少康的。看到孩子的面上,希望你们成全。”姚朵的勇敢,令少康很是惊诧。
“朵儿!你好英雄啊!”少康瞪大了眼睛,被她的话真的惊到了。
“少康哥,其实,我真的想和你好!只是,你顾及得太多。”姚朵直盯着少康,眼睛里充满了勾撩的味道。
少康,挺住啊!面对着姚朵撩拨的眼神,少康不断勉励着自己。
他终于不敢再直视姚朵,顺下眼睛,对姚朵说着内心的话:
“朵儿,我和你不一样;我现在是亡国之人。我从外祖父的有仍国逃出来,只身来到昆吾国。若不是你相救,恐怕自己能否活到现在,还是个问题。”少康抬起眼睛,语气很真挚,
“所以,你对于我来时,真的很重要。因此,我绝不允许自己因为一点闪失而失去你。你醉酒的那会儿,我也曾想,我终究是你的,你终究是我的,早一点,晚一点,不是一样吗?”
“是啊!少康哥,我为何醉酒脱你衣服?也一定是这样的想法啊!”姚朵想:真是知音啊!想得一模一样。
看着姚朵俊美的面庞,少康的眼睛里充满爱意;他耐心对姚朵道:
“可是理智告诉我,早一点,晚一点,是不一样的。若想赢得你父王母后的心,就得按礼法做事。若想赢得天下,就得赢得人心。我们私定终身,已经有些越了礼法。”少康想得更远,
“若是再让你怀孕,你想,别人怎么看我呢?他们会认为我的人品有问题啊!你父王母后会答应把自己的女儿嫁给这样的人吗?别人会跟着这样的人打天下吗?”
少康的长远想法,让姚朵佩服不已。她想:自己真的找对人了!于是,她内疚地说:
“少康哥,你的嘴唇成了那样子,大家都以为你拥我入了洞房。其实,那是在冤枉你。可是,我们怎么解释,都无济于事;都怪我!”
朵儿分明有些自责,少康很是感动,深情地对她道:
“朵儿,怎么能怪你呢?有道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别人说什么都无所谓,关键是玉琴和虞林维。你没有看到吗?他们看到我的嘴唇又添了新伤,一定以为我们是酒后乱性所致。”
对于玉琴和虞林维,姚朵给少康分析道:
“玉琴,是我从众多侍女中挑选出来的。她和我在一起很长时间了,我们是有一定感情的。我能主导她,不让她乱嚼舌头。可是,虞林维是父王派到我身边的,而且,父王嘱咐他对我要严加看管,细心保护。他对父王的忠心,胜过一切;我是不好左右的。”
“可是这两个人是有故事的!”少康决定把他知道的告诉姚朵。
“什么故事?”姚朵急问。
“午宴后,我们回到房间,我的确也想和你‘洞房花烛’。但是我转念一想,你还酒醉;我不能在未婚妻酒醉的时候,满足我的欲望。那不是乘人之危吗?”少康回味道,
“我于是停止了自己的邪念,哄着你入睡。你睡熟后,我的身上像着火一样,想出去透透气。于是,我决定去紫苑湖畔散散心。可是我穿过柳林,就要到达紫苑湖畔的时候,朵儿,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
“难不成发现了玉琴和虞林维?”姚朵的聪慧令少康惊喜。
“朵儿,你怎么这么聪明?”少康佩服之极。
听到赞赏,姚朵欣喜万分;她得意地说道:
“聪明,那是必须的!我和你午宴应酬的时候,就发现他们乘机溜了。既然你要讲他们俩的故事,一定是在紫苑湖畔看到了玉琴和虞林维。他们俩到紫苑湖畔干什么?难不成谈情说爱?”
姚朵的头脑的确灵活,这令少康喜悦而满足!他笑着对姚朵说道:
“朵儿,被你说中了!是虞林维向玉琴表白。”
“玉琴答应了?”姚朵心想:玉琴一直对虞林维不冷不热,会轻易答应吗?
“虞林维也真够爷们,先是强吻,接着表白。不过,玉琴开始还是有所顾虑的。”想着虞林维的霸道一吻,少康很是佩服!
“玉琴顾虑什么?”姚朵追问。
“玉琴顾虑你父王和母后会不同意,因为,有虞国有规矩,宫里侍女侍卫们等人的婚事,他们是不能自主的。”少康陈述着实情。
“这倒是事实!不过,这不仅是有虞国的秩序,天下诸侯国,不都一样吗?”姚朵为自己的有虞国开脱着。
这真是:人言可畏需思索,商讨出口道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