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念念有回响,隐隐约约现火光。
姚朵和苏炫虽然喊声悲切,叫声凄凉;但是,他们的心头却涌动滚烫滚烫的热浪。那份炽热的情怀,让他们的呼喊一刻也不能停止。
有道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突然,他们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姚朵停止了呼喊,惊喜地对苏炫道:
“苏炫哥,听!声音!他们还活着!”
苏炫侧耳倾听,可不是有了轻轻微微的声音?而且,似乎有火光在隐隐约约地闪现。苏炫兴奋道:
“朵儿公主,你看,火光!”
姚朵定睛一看,只见那火光正散发着蓬勃的气息,拨动着美好的希望。姚朵的声音里满是喜悦:
“苏炫哥,那火光正冲着我们笑呢!他们定是往出走了!”
火光越来越近,渐渐地,他们看到了人影。
“少康哥!”姚朵一眼看出了最前面的少康。他的肩上捆绑着一箱珠宝,一副轻松自如的样子。他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扶着地道台阶往洞外走。说是走,倒不如说是爬。
少康越来越近:魁梧英挺的身躯,刚毅冷峻的脸庞,醉了姚朵的心扉。姚朵欢喜异常,禁不住大声喊道:
“少康哥,总算盼着你们回来了!吓死我们了!”
虽是喜悦的声音,但是少康能够从她的声音里听出超乎寻常的担心。他耐心地和姚朵对着话:
“朵儿,让你们担心了!我们做了一件神圣的事情,你们会理解我们的!”
“少康哥,用不用我去接你?”姚朵的声音很俏皮,温暖着少康的心窝。
“不用!我马上用轻功近到你身边。”
少康害怕姚朵担心,暗暗蓄着“三元凝气”:元精轻扬,元气轻飞,元神轻疾,一同轻快地闯入他的丹田,注入他的气海中。
少康的意念随即升起:海底月,是天上的月;眼前人,是心上的人。给我惊鸿一飞,让她心花顿开。
意使气行,少康脚下生风,很快出了地道。在地道口,少康见到了苏炫和姚朵。苏炫忙上去帮着少康解下束缚,接过那箱珠宝;珠宝一到双手,苏炫才知道重得有些无法承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他急喊道:
“珠宝好重,少康的力气好大啊!”
少康连忙帮他将珠宝放在离洞口稍远的地方,然后对苏炫叮嘱道:
“苏炫兄,他们很快就出洞了。在洞口,你拿着火把,给他们照亮。”
“好!”苏炫说着,将火把接在手里,去洞口等候着后面的那些人。
少康走到姚朵面前,看她满脸都是喜悦的泪水,禁不住心疼道:
“朵儿,这么长时间,让你牵挂了!”
“少康哥,我一直在胡思乱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姚朵哽咽着说。
少康用手轻轻地为姚朵擦着泪水,声音如小溪潺潺:
“朵儿,我有你的护身符,怎么会有不测?”少康说着,从怀里掏出了姚朵做的的香囊,并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这么激烈的战争,你还揣着它,我真的好感动!”姚朵的笑容,就像旭日东升,朝霞满天。
“因为这是你的一片心意,揣着它,就像把你抱在怀里一样。”看到姚朵的酒窝,少康的心荡起了快乐的清波。
“晚上,你把枕头当成我,搂在怀里;白天,又把香囊当成我,揣在怀中。说明你对我日思夜想。少康哥,我会被你宠‘坏’的!”幸福挂在姚朵的眉梢,声音是甜甜的味道
“朵儿,宠你,不是我一生的事业吗?你若是真的被我宠‘坏’了,说明我的宠爱是有魔力的,我的事业也就成功了!”少康说着,爱恋地摸了摸姚朵的酒窝。
姚朵抿嘴一笑,那酒窝里酝酿着浪漫的情调。
“少康贤弟,朵儿公主,他们就要到洞口了!”苏炫举着火把,在洞口照着,兴奋的声音在荡漾。
少康和姚朵赶忙到了地道口,一起向地道望去。借着火光,他们看到仍鹰杰和虞林维共同抬着一箱珠宝;苏浩和一名将士也共同抬着一箱珠宝;后面的将士们手里拿着武器,就要接近洞口了。
“用不用帮忙?”苏炫在洞口喊着。
“不用!”大家在地道里的声音很清亮。
不久,他们将珠宝和武器都拿了上来。苏炫看到他们个个安然无恙,高兴地说:
“大家平安就好!这么长时间,我和朵儿公主快要急疯了。”
看到苏炫的眼圈红着,脸上有流泪的痕迹,苏浩明白了什么。他对苏炫亲切地说:
“寒栾和寒广乾将我们五百将士残杀在地洞里。我们进去后,挖了一个大坑,将他们埋了,并哀悼了他们。悼念中告诉这五百将士,我们将寒栾和寒广乾已经杀死,为他们报了仇,希望他们含笑九泉。”
原来他们在祭奠英烈,多么感人啊!姚朵略有遗憾地说道:
“你们真是干了一件神圣的事情,可惜苏炫哥不让我下到地洞里。若是到了那里,我也能为他们好好祈祷!”
想到在地道口为姚朵跪下的一幕,苏炫走到少康身边,告诉他护花的不容易:
“少康贤弟,你让我照看朵儿公主,可是她等不到你们,焦急万分,便坚决要下到地洞。她哭着说,生死都要和少康哥在一起。弄得我没办法,为了拦住她,我都给她跪下了!”
少康能够想到那动人的一幕,于是感动地对苏炫道:
“苏炫兄,你对朵儿照顾有加,我真是感激不尽。现在,我给你跪下,以谢大恩!”
少康说着,屈膝就要下跪。苏炫帮将他扶住,调侃道:
“少康贤弟,都是爷们,还来这一套?你帮了我和语蝶,是不是我也得给你下跪啊?”
少康顺势立起身,微笑着对苏炫道:
“苏炫兄,我就这么逗逗你,你倒当真了!”
看着这两个汉子在逗趣,虞林维突然想到了什么。笑眯眯地对姚朵道:
“公主,他俩在开玩笑,你的话不是开玩笑吧?我在洞里隐隐约约听到你喊——虞林维,外面有姑娘等着你,你一定要为她而活着。而且,你喊了好多次。这是真的吗?到底是哪位姑娘等着我?”
本来是情急之中的呼喊,没想到虞林维很在意。姚朵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嗫嚅道:
“是……是……是……”
看到姚朵不知该说什么,少康忙接过话来:
“虞林维,我俩进洞的时候,玉琴让我们好好照着你。所以,朵儿以为她对你的关心里似乎有点什么意思,于是心急之下就喊出了这样的话。”
玉琴在关心自己?虞林维不禁一喜,说道:
“玉琴能想着我,我真是高兴!”
看着虞林维欣喜的表情,仍鹰杰开玩笑道:
“虞林维,玉琴就那么一说,你就高兴成这样?莫不是你喜欢上了玉琴?”
虞林维看了着姚朵,有些沮丧地对仍鹰杰说道:
“喜欢有什么用?在我们有虞国,侍女、侍从们的婚事都要由王后做主,我们是不能自主的。”
看着虞林维灰心的样子,仍鹰杰给他打气道:
“有姚朵公主照着,你们怕什么?我在洞里还听见姚朵公主喊——少康哥,你快回来,明日我们就在顾庄拜堂成亲!她不仅敢与少康私定终身,明日就要做少康的新娘。姚朵公主这样的勇敢,一定会在王后面前为你和玉琴说情的!”
姚朵正要说些什么,苏浩却来凑热闹:
“朵儿公主,是真的吗?明日,你就与少康贤弟在顾庄拜堂成亲?”
情急之下的肺腑之言,全部被他们当成了话料。姚朵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好伸出玉手,捂着嘴,窃窃地笑个不停。
少康最懂得朵儿的心,于是对大家道:
“这是我对寒睿德说得一句气话,不过是想打消他对朵儿的念头,没想到被朵儿记下了。她等得太熬心了,于是,说出这样的话,不过是想缓解一下紧张的心情罢了,你们千万别当真!”
“少康哥,我说得是真的!你若明日娶我,我就嫁你!”姚朵的声音就像炸雷,惊得大家一起大眼瞪小眼,最后把目光齐刷刷地射向少康。
少康也被姚朵的话惊到了。心想:朵儿怎么了?会不会被刚才的等待吓得发烧了?他走到姚朵的面前,轻轻地摸了摸她的额头:
“不发烧啊?朵儿,你……你……你该不是被惊吓得思维混乱了?”
姚朵抬眼看着少康,认真地说:
“少康哥,我的确被惊吓到了,不过,我现在的思维很正常。我之所以想早早嫁给你,是因为珍惜。这个动荡的年代,我们随时都有失去彼此的可能,趁我们都活着,就好好地在一起。即使哪一天不得不分离,我们也不会遗憾。因为我做了你的新娘,你成了我的新郎。”
姚朵说完,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姚朵的确不是心血来潮,她害怕失去,刚才焦心的等待让她产生了恐惧。所以,她才有了这样的想法:不要等到失去了,才知后悔;不要等到错过了,才晓遗憾!人,总要在活着争取未得到的东西。
那飘飘曳曳的红盖头,娇艳千般,多少次在梦中萦绕。那晃晃漾漾的花轿,风情万种,多少次在心中摇动。
上花轿,做新娘,嫁给少康哥,就是生命中最耀眼的光华。不能错过,不想等待。因为姚朵刚才在等待中意识到一旦失去的滋味:失去了少康哥,好像失去了全世界。
听完姚朵的话,大家都默然起来,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不知是喜,还是悲。少康一把将姚朵搂在怀里,热泪盈眶,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这真是:成功取宝皆欢喜,拜堂成亲盼好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