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丁刺史和五原郡太守在吕良的陪同下登上点将台。黄万财和司马秀作为嘉宾也被请上点将台,大家一齐观看比武。
刘越和马芦是吕良手下武艺最高的两员虎将,官职均为越骑都尉,且智勇双全。刘越和马芦领了与吕布比武之令后极为不安,他们俩是将领,若输给吕布会让士兵们瞧不起,若赢了吕布则校尉吕良不满。他们更为忧虑是还是前种情况,因为他们在阴山上与匈奴交战时亲眼目睹了吕布的非凡本领,担心自己胜不了他。
吕良似乎看出刘越和马芦的心思,他走下台来对刘越和马芦说:“二位,你们不必心怀杂念,今日比武纯属游戏而已,不记功劳簿也不赏罚,只需让刺史大人和郡太守等人开开眼,但无论比武功还是弓箭,都应尽力而为,不得谦让也不得故意伤人。”
三人均点头表示领会。
早有士兵将三人的坐骑拉到操场。刘越首先出场与吕布较量。
战鼓擂动了,刘越骑一匹白马出场。吕布仍然是那匹刚刚从战场上下来的枣骝马。刘越挥舞着一杆长矛。吕布手端方天画戟迎来。两人在马上你来我往,矛来戟挡,戟进矛抵。吕布刚开始脑海中牢记着这不过是比武而已,万万不可伤了都尉刘越,他不想让刘越输得过于难堪。但比试一个回合后,刘越的长矛耍耍耍接连不断向他刺来,他机智地应付了对方的猛刺,一时兴起,手中的方天画戟上下翻飞,那风就在耳边呼呼作响,全然忘记眼前的刘越是父亲手下的都尉,接连几戟直刺刘越,那气势如排山倒海一般。刘越起先还可招架两下,但后来就渐渐招架不住,最后打马败下阵来。
台上台下一片欢呼,马芦一见刘越不是吕布的对手,心中自有几分胆寒,但又不得不上前比试。马芦骑一匹黑马,手持两把大刀,号称“双刀鬼”,他打马来迎吕布。吕布画戟朝他刺来。他赶快举刀来迎,感觉到吕布力量无穷,双刀与画戟相遇时,叮当一声响,接着就感觉虎口发麻,还未等他醒过神来,吕布第二戟直刺而来,他只得招架,随着又一声叮当作响,手中的一把刀被震落在地。马芦不敢恋战打马便走。
台上台下又一阵欢腾。这时刘越突然返回,和马芦耳语两句,然后他们两匹马直冲吕布而来。
这一阵势让吕良吃惊,事先未有二战一之约定,刘越与马芦突然要双人战吕布,显然对输给吕布极不甘心。吕良虽然有些担心,但也心中有数,毕竟他亲自与奉先交过手,知道儿子的厉害,何况从刚才比试中可以看出,即便刘越和马芦两人夹功奉先,他们也未必能够取胜。
此时就听军中士兵齐声呐喊,为双人战吕布而助阵。战鼓也更加稠密。
吕布见刘越和马芦两人来战,心中大喜,刚才一战他也心中有数,眼下已经不把刘越和马芦放在眼中,但他知道自己必须拿出真本事才可战胜二人。于是操场上三人厮杀在一起,刘越似乎想报复吕布,显得杀气腾腾。受刘越的影响马芦也士气大增,二人将吕布围在中间,直杀得天昏地暗,操场上喊杀震天。
“吕布厉害!厉害也!”丁原边观看边情不自禁地欢呼开来。
“奉先了不得,了不得也!”五原郡太守赞叹地叫出了声。
“虎将,虎将也!”连司马秀也惊呼起来。
”我外孙不简单呀!”黄万财捋捋白胡子兴奋地叫了起来。
唯有吕良不动声色,静观赛场上的胜负。
吕布左挡右杀,画戟刷刷地刺向刘越和马芦。马芦的双刀再次被画戟击落在地,他收马退下阵来。刘越一见马芦败下,自己也便拍马而退。
刘越主动来到台前对吕良说:“我愿以弓箭与吕布一试。”
吕良清楚刘越射箭百发百中,是军中第一箭王,奉先恐怕不是他的对手。不过吕布在马上比武已经胜了刘越和马芦,射箭输了也情有可原。于是就叫人在百步之外立了靶牌,然后让刘越和吕布较量。
刘越搭弓射箭,居然十箭十中。丁刺史和郡王爷为他喝彩,军中将士也为他的精彩十箭而呼喊。
轮到吕布出箭时,台上台下雅雀无声,吕布沉着应战,一箭出去总要听到士兵们的呼喊,十箭下来竟然箭箭中靶,与刘越不分上下,操场上再次掀起呼喊的浪潮。
吕良见平地射箭未见分晓,就让刘越和奉先马上射箭,而且要在马匹飞速奔驰中出箭,多中者为胜。
这次依然是刘越先出马,骑马横向在靶牌百步之外飞奔时,马到靶牌正面方可出箭。刘越第一箭末中,第二箭中了后情绪高昂,接连中了两箭之后又再次脱靶,十箭中了八箭。在马匹飞驰颠簸之中能中八箭实属不低,在吕部军中还无人有此建树。
吕布骑马来射,八岁开始就在草滩上骑马射击飞禽走兽,到入伍之前他已经练得一身好弓法,那些飞禽走兽很少能从他的视线内逃脱。此时,他见刘越只中八箭时,心中大悦,心想我吕布不至于只中八箭吧!也许是他一时骄傲自大,甚至是刚才比武的胜利冲昏了头脑,开头一箭就脱靶,从第二箭开始连中七靶,接着是最后一箭再次脱靶,到最后也是八箭中靶。
吕良见刘越和奉先在箭上难分胜负,就决定停止比赛。可刘越不干,要和吕布见个高低,并提议人头射瓜。这是一种非常危险的比赛,就是比赛双方对面站下,每人头上顶一颗西瓜,然后由裁判喊开始两人同时对射,各自还不能躲闪,射中者为赢。吕良军中有过这种比赛,但由于常常射伤人而不经常搞这种赛事,今日却让败仗者刘越主动提出,吕良很为难,不听则不行,听则就担心奉先失手伤人或者被人所伤。为安全起见,吕良决定让他们二人都穿戴铠甲,头部也将用脸罩蒙住,只露双眼,然后方可比试。
刘越其实也担心自己被吕布所伤,便也同意。
操场上雅无声息,无数只眼睛望着吕布和刘越。
刘越和吕布两人脸上都戴着防护罩,两人对面站下,相距约百步之遥,每人头上顶着一颗大瓜,既要弯弓去射对方头顶上的瓜,又还不能让自己头顶上的瓜掉于地下,否则为输。等待裁判喊开始之时,吕布和刘越都很紧张,弓拉得圆圆的,对准了对方头顶上的瓜,屏着呼吸一动不动。
“开始!”裁判高喊一声。
吕布拉得满满的弓箭刷地放开,就见那箭如闪电一样直扑刘越而去,同时也有一支箭直冲自己而来。“啪!”一声,他只觉肩头重重地中了一箭,那箭射中他的铠甲受到阻力后掉落在地,而头上的瓜却仍然稳稳地立着,并没有掉下来。与此同时,吕布的箭正中刘越头上的瓜,箭头直插瓜内,那生瓜蛋子被射中后跌落在刘越身后,瓜摔成几瓣,箭头却在碎了的小半截瓜瓤之中插着。
全场欢呼起来,有几名将士跑过来突然将吕布抬起,抛向空中,然后接着继续抛起,以示庆贺胜利。
丁原连声叫好。
郡太守从台上走下来,令手下将自己的千里马牵来送给吕布,他说:“好马配好鞍,好将配好马。吕布,我这匹千里驹就赠给你了。”
吕布谢过郡太守之后,跃上千里马在操场周围驰骋一圈儿,赢得了一片喝彩。
吕良吩咐手下说:“马芦与吕布的射箭比试取消!”他知道既然刘越都没有胜过奉先,那么马芦也不是奉先的对手,他不愿意让手下两名武将均输在自己的儿子手上。
比武过后,吕良继续招待丁大人和郡太守以及岳丈与司马秀等人喝酒吃饭。吕布再次被丁刺史召来陪同。酒宴重新开始,气氛更加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