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四那双牛蛋似的眼睛嘀溜溜地转着,扫视着在场的大汉们,身子不由自主地打颤。
大汉喊道:“牛四,你若想活命就如实道来,吕夫人是怎么死的?如有半句鬼话我就让人将你投入油锅。说吧,你和司马秀是如何害死吕夫人的?”
牛四一下不知从何说起,他也不知道马二究竟供了些什么,大哥司马秀杀死吕夫人之事到底该不该说?他正在犹豫不决之时,就听身边的大汉喊道:“将牛四抬到油锅前!”
两位年轻汉子就将捆成一团的牛四往油锅前提拎了一尺,油锅里翻滚的油点飞溅到了牛四的脸上。
大汉在一旁大声说:“牛四,你放精明一些,马二把事情的经过已经全部说清楚了,你不如实道来就只有一死,你自己看着办?”
牛四本来是不想出卖司马秀的,可如今听说马二已经全部交代,他不说反而是血寻死路,于是他说:“好汉请饶命,请问你们是谁的人,为何要问这些?”
大汉横眉一瞪,大声说:“我们是谁你不用知道,你若说出来也许会饶你的狗命,否则老子就让你去见阎王。”他的话音未落,就见他身旁那两位大汉走过来抬起牛四就要往油锅里面投。”
牛四一看不好,马上叫道:“饶命饶命!我说我说,吕夫人是司马秀亲自所杀,与我没有直接关系。”
大汉厉声说道:“详细说来。”
那两位大汉将牛四放下。
牛四就将杀死吕夫人的过程详细说来,说的和马二大致相同,一些细节稍有出入。
大汉问道:“司马秀伙同胡沁害死吕良之事也要如实讲来,如有不实之处仍然不会饶你。快说!”
牛四吭哧半天后只好说:“杀死吕良之事都是司马秀伙同胡沁干的,我并没有参与,那是战场上的事情,我也不可能参与。我只知道事先司马秀收买了胡沁,送了胡沁许多金银财宝,让他不管吕良是否有背叛朝廷之事,只要有机会就对其下手,并且说那是丁原的旨意。”
经过半夜的审讯,终于把司马秀害死吕良夫妇的事情查清楚了。
押下牛四和马二之后,严豹从后室里走出来,对手下人说:“把丁大人那些话删改,让牛四和马二重新画押,但要把原先那份证据保留下来。”
这些人都是严豹家的家丁,对严豹言听计从。
当天夜里,严豹和父亲严俊带着牛四和马二的口供来到了丁原府上。
丁原见这父子二人来得突然,就感觉他们有事要禀报,便把身边人支开,然后对严俊说:“兄弟,你们父子有什么事想说,快快说来!”
严俊就低声对他说:“大哥,果然不出所料,吕将军夫妇是司马秀他们所害。”
丁原吃惊地望着严俊父子,冷静一下才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严俊说:“司马秀伙同胡沁暗杀了吕良,他本人带领手下人抢劫了吕良以及那些偏将们的金银财宝,然后杀害了吕布的母亲。大哥,这事一直在五原郡民间传说,但是谁也没有得到证实,昨天晚上牛四和马二酒醉后被豹儿逮回亲自审问,才得知这惊天大案。大哥,容兄弟直言不讳地说,他们居然说是你指使胡沁害死了吕良。兄弟,问题比较严重,必须赶快处理司马秀等人,否则让吕布知道可不得了。我们父子害怕连累你,所以过来和你仔细商量。”
丁原虽然对严豹等人私自采取行动非常不满,但是他也只得认可,毕竟这父子俩与他私交多年,情分很深,司马秀等人无法与其相比。何况他也感觉司马秀确实非常歹毒,升任太守以来更加肆无忌惮,把个五原郡搞得乌烟瘴气,告状书信犹如雪片一样落到他的案头。假如他再不采取行动恐怕五原郡就要生变,到那时候就无法向朝廷交代。他想到此问严俊父子说:“牛四和马二现在何处?”
严豹解释说:“事情严重,他们被我私自关押。”
丁原说:“让人把他们押过来,我要亲自审问。”
严豹立刻望着父亲,不知怎么办才好。
严俊微笑一下说:“大哥,牛四和马二失踪还是个秘密,差人押到你这里来肯定不行,我们父子可以带你去,你亲自审问一下就完全明白了。”
丁原只得说:“那好,我便衣出行,现在就走。”
严俊父子就随丁原从丁府后门出来,然后步行到了关押牛四和马二的秘密地方。
丁原在一间大屋子坐下以后,严豹就来到关押马二的那间屋子里。
严豹对马二说:“马二,丁大人亲自过来审问你,你必须如实道来,假如说谎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
马二说:“你放心,只要你饶我不死,我就不会反悔。”
严豹就将将马二带进了那间大房子,把他交给了丁原之后,自己就出来了,到隔壁与父亲叙谈起来。
严俊见儿子坐到身边来就说:“马二不会反悔吧?”
“他敢?”
“跟随司马秀的赖痞有什么他不敢的?”
“爸,您放心,咱们并没有让他屈打成招,经过反复落实,他和牛四的口供都是可靠的,他们假如想活命就不敢反悔。”
严俊说:“你私下修改他们的供词是对的,否则丁大人也许会恼羞成怒,到那时候说不定要和咱们父子也反目。”
严豹说:“父亲,如果不出我的所料,丁大人一定要让人当场处死牛四和马二。”
严俊吃惊地望着儿子问道:“为什么非要杀死他俩?”
严豹悄悄说:“父亲,牛四和马二肯定要将吕良夫妇之死和盘托出,丁大人为了摘清自己也得杀了他们,然后罢免司马秀,这是他唯一的选择。”
严俊认真地叮嘱儿子说:“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他参与杀害吕良的事情告诉吕布,这个惊天秘密要永远隐藏,把你手下那几个人要叮嘱好,千万不可泄露出去。”
“父亲请放心,那几个人都是我的铁哥们,他们不敢走露半个字。”
就在严家父子谈论之时,丁原详细询问了马二。
马二交代的事情和上次交代没有多大出入,他心里非常清楚严俊和丁原之间的关系,所以他只想活命,不敢替司马秀说话,把司马秀与胡沁勾结害死吕良以及杀死吕夫人的事情如实进行了供述。
丁原听了惊出一声冷汗,假如这些供词让吕布知道就要出大乱子,好在严家父子给他看的那些供词中没有牵扯到他,他也清楚严家父子在有意替他掩盖。于是他让严豹将马二带走,将牛四押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