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原带领军队回到并州之后,仍然不敢大胆启用吕布,先给了他主簿兼卫士长之职。
丁原出自贫寒之家,为人粗略,但很武勇,善于骑射。早年为南县官吏,当了县吏非常勤勉,接到指令从不推委,也不畏惧,有紧急警情就赶快出动,带领手下追赶贼寇,往往是身先士卒,不畏生死,确有做官的天份,武艺也极好。升任并州刺史之后更加勤勉,前往五原郡御敌更是立了奇功,朝廷专门下诏给予奖励。虽然五原郡一战吕布功劳不小,但是他没有直接为吕布请功,心中仍然对吕家父子存有怀疑,所以也就不能重用吕布。
吕布就这样当了丁原身边一名主簿,但也由于他武艺高强,还让他兼任着卫士长一职,手下也有一帮武功不错的人跟着他。副卫士长为严豹,是丁原同乡好友严俊之子,
黄林在宋宪身边任一名偏将,也没有多少实权,好在宋宪与吕布关系密切,也不受什么窝囊气,但也不被重用。
舅舅外甥两人虽然不是很满意,但也只能忍气吞声等待时机再行发展。
吕布做了丁原的主簿之后一直非常认真负责,虽然他是位武将,但在账目上也并不陌生,毕竟从小受到母亲和姥爷的调教,偶尔也和母亲学过一些管理帐目的知识,管理帐目也是一把好手。兼任卫士长就让他更加勤勉,除了做好帐簿之外,他就把重心放在刺史的保卫工作上,从不敢懈怠。
丁原手下的大将宋宪、侯成、魏续和张辽等人非常看重少年吕布,尽管他只是一个主簿浆卫士长,但他们与他来往很密切,关系处得非常好。
黄林根本得不到丁原的重用,舅舅外甥有空就在一起喝酒,并且也发些牢骚。
吕布说:“咱俩杀退匈奴应该是有功劳的,可是你做偏将我做主簿浆卫士,实在感觉有些不公平。”
黄林也说:“我曾经不止一次对你说过,那个可恶的司马秀在丁原面前说了咱俩不少坏话,所以丁原就不会重用咱俩。”
吕布忧心地说:”可我闹不懂,丁大人怎么会相信司马秀那种人?”
黄林说:“要我说他们是臭味相投。”
“舅舅,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既在矮檐站不得把头低,还是耐心点等待机会吧!”
黄林说:“能有什么机会?司马秀都做了五原郡的太守,而我们舅舅外甥战功赫赫却在这里受窝馕气。”
吕布说:“是啊!五原郡太守是应该是汉朝官员去任职,怎么会启用一个地痞流氓担当郡太守呢!”
黄林说:“听说司马秀将一半家产送给丁原做礼物,丁原才上书朝廷让司马秀做了郡太守。”
吕布说:“五原郡的太守让姥爷做也比司马秀强,姥爷至少是位廉洁奉公关心爱护百姓的人,可司马秀是什么东西?只会敲榨百姓勒索钱财,百姓怎么会服他?”
黄林说:“前两天我接到父亲捎来的一封信,他可能近日要到并州来。”
“姥爷要来并州?”
“是的。”
“他来做买卖还是有别的事情?”
黄林叹口气说:“从老人家捎来的信中可以看出,他对司马秀做五原郡太守满脑子意见,可能是想找丁刺史理论此事。”
吕布说:“司马秀与丁大人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姥爷的想法有些幼稚?他一个普通百姓如何能管这等事情?”
黄林说:“父亲过于耿直,我担心他留在五原郡随时都会与司马秀发生激烈矛盾,所以我想劝说他贩卖家产到并州这边来,咱俩俩还可以照料他。”
“姥爷上年岁了,故土观念很强,恐怕你难以劝动他。”吕布说。
“他留在五原郡迟早要和司马秀发生争斗,到时候吃亏的肯定是他。司马秀如今和丁刺史穿着一条裤子似的,咱们斗不过他。”黄林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吕布说:“舅舅不要着急,我们可以耐心等待时机,你我的武功或功劳在并州府打不下擂来,我们必须要忍耐方可成其大事,不要操之过急。”
舅舅外甥刚说到这儿,吕布身边的小兵进来报告说:“一个姓黄的老先生求见!”
吕布和黄林两人急忙站起身来问:“他人在哪里?”
“就在门外候着。”小兵说。
吕布和黄林两人急忙向门外走去,拉开门一看,果然不出所料,黄万财出现在面前。
“姥爷!”吕布急忙上前牵住姥爷的手,并且将他带进屋来。
黄林恭敬地问候道:“父亲,您怎么突然跑来了?”
“我不是在信中告诉你了吗?我是专程来看你们舅舅外甥的,顺便找丁大人禀报一点事情。”黄万财坐下之后这样说。
黄林给父亲递上一杯热茶后说:“父亲,刚才我还和奉先说起了这件事情,您大概想向丁大人反映一下司马秀胡作非为的事情吧?这事您最好不要提。”
黄万财说:“为什么?他横行霸道胡作非为,五原郡的父老兄弟都敢怒而不敢言,我若再不出面说话,五原郡的百姓就没有活头了!”
吕布问道:“姥爷,司马秀都做了什么?你说说看,然后我们舅舅外甥替您出主意,毕竟我们在丁刺史手下任职,说话总还是管些用的。”
黄万财就将司马秀任郡守之后的一些劣迹说给吕布和黄林两人听。
司马秀通过丁原的特殊关系出任五原郡的太守之后更加肆无忌惮地盘剥百姓,不断增加农民和手工业者的苛捐杂税,让百姓苦不堪言。他利用牛四和马二两个做他的手下,这两人更是胡作非为欺压百姓,五原郡城内外怨声载道民不聊生。司马秀出任太守之后已经是六十多岁的人了却又娶一房夫人,逼得香澜母亲不得不离家出走,且悄悄带走了香澜。
吕布听了吃惊地问:“香澜现在可好?”
黄万财说:“好什么好?听说已经半疯圪魔了!有时哭有时笑,就要彻底疯掉了!”
吕布叹口气说:“都是我把她害得!”
黄万财说:“怎么能怪你呢?香澜这一生都是他父亲害得,他父亲假如不是那么坏,你父亲也不会反对你俩的婚事。”
吕布说:“是我勾引人家,才把一个好端端的女子给害了!”
黄林说:“奉先,据我所知是她自己找上门来的,即使她有今日的结果也只能怪她老子司马秀,怪不着你。”
吕布说:“舅舅,这话不能这样说,香澜毕竟是大家闺秀,我如果不勾引人家,人家怎么会主动投怀送抱?只能怪我没有说服严厉的父亲而娶她为妻,害苦了人家闺女的一生,假如我能够找到她的话我要为她负责。姥爷,您有没有香澜母女的消息?她们到底去了哪里?”
黄万财说:“奉先,你死了这条心吧!连司马秀都找不着她们母女,我怎么能够知道她们的下落。你又何必还要挂念她们?”
“香澜是被我害得,我不能否认自己的罪过。姥爷,假如您有一天知道香澜和她母亲的下落就一定要告诉奉先。奉先要把她们接到身边来。”
黄万财气愤地对吕布说:“那可能吗?即使她们母女认可你,司马秀也会找你的算帐,你这不是自寻烦恼吗?”
吕布说:“一个七尺男儿就应当为自己的过错承担责任,否则算不上一位好汉。”
黄林说:“奉先此言倒也在理,既然与人家女孩子发生了夫妻才能发生的事情,那就应该对人家负责,我赞成奉先的想法。”
黄万财说:“好好好!你们舅舅外甥进了军营变得有些认死理,我也不和你们争论了。找个时间替我约一下丁大人,我必须见见他。他到了五原郡的时候我亲自陪他吃饭喝酒,他不会不见我吧?”
吕布说:“丁大人平时事务繁忙,既然姥爷来了我就和他说一声,看他什么时候有时间见您。”
黄林对父亲说:“如今奉先在丁刺史身边做主簿和卫士长,只有他才能和丁大人说上话,我在宋宪军中做偏将,平时没有机会去见丁大人。今天我是挑了点时间和奉先过来唠唠,碰巧父亲从河套赶过来了。”
黄万财说:“奉先,那你就找时间和丁大人说一声,我要见他。”
吕布说:“好的,这事就交给奉先办吧!”
“那就要快!”
吕布要带姥爷和舅舅去酒馆吃饭,被黄林制止了。
黄林说:“到我家里吃饭,你姥爷来了必须先到儿子家去,为何要去酒馆?”
黄万财也说:“奉先,听你舅舅的,姥爷我该去看望一下小孙子了!”他说着美滋滋地捋起了黑胡子。
吕布只好说:“好吧,那咱们就到舅舅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