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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人至贱则无敌

大明小财子 夜锁春秋 5143 2022-11-08 02:35

  朱允炆早已在后堂心神不宁的等待着了,等下就要去见跟自己剑拔弩张的皇叔,到底结局是兵戎相见还是安然无恙,一切都不得而知。装疯卖傻,虽有辱我皇家威仪,不过为了江山,忍了!

  沈府家丁来到朱允炆房门前,轻轻叩门道:“陛下,老太爷让小的来请您过去了。”

  该来的终于来了,朱允炆静静心,深呼吸几口。传上沈万三事先给他准备好的衣服,打开门道:“走吧!”

  朱允炆在府上呆的时间也不短,因为对人和善,没有一点架子。所以沈府的下人都对他敬畏又有亲切感。小家丁也不例外,他小声对朱允炆道:“陛下,您可要小心呐,我看那朱棣来者不善!”

  “嗯,记住,从现在起,我是傻子朱渊明,不是陛下了,知道么?”朱允炆提醒道。

  小家丁点点头,跟在朱允炆后面,俩人一起向前厅走去。

  快到门口,小家丁按照沈万三的指示,牵着朱允炆的手往前走,而朱允炆,也一改之前的威严,换了副嘴脸,装成呆呆傻傻的模样。

  “老太爷,朱公子带到了。”小家丁把朱允炆牵进去,汇报了一声就走了。

  朱棣立马弹了起来,指着朱允炆喝道:“果然是你这逆子!”

  朱允炆心中串起一道怒火,不过还是忍着装作呆傻样子道:“谁?指我吗?你是谁?”

  王琦在后面偷偷对朱棣道:“皇上,他已经失忆了,记不得自己是建文帝了的。”

  朱棣顺势坐下,喝了一口茶。他刚刚只是试探一下,若朱允炆在自己的突然袭击下,会不会露出本性,这样看来,朱允炆可能真的是失忆了。

  王琦心里也被朱棣吓掉了魂,稍稍平复了一下,继续站在朱棣后面垂手聆听。

  沈万三稳如泰山,看到朱棣这一举动之后呵呵一笑,道:“渊明还是个孩子,皇上还是不要吓到他了。”

  一语双关,朱棣怎能听不出沈万三话中嘲讽之意,朱棣点点头道:“呵呵,既然如此,朕就不吓唬他了。快,给我侄儿赐坐。”

  下人搬来一把椅子,朱允炆站着不肯坐下,看着朱棣道:“谁是你侄儿?你是何人?为何要跟我沾亲带故的?”

  “呵呵,你我都同姓朱姓,五百年前是一家嘛,呵呵……”朱棣尴尬一笑,刚才沈万三的话,让他还真的不敢多说什么,若那样,就有失我皇家威仪了。可不能让别人说我堂堂大明国君欺负一个失忆了的前朝君主吧!

  朱允炆出了一口恶气,才忿忿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朱棣道:“是你找我来的?有何事就快说,不要耽搁我在房里斗蛐蛐。”

  朱棣伸手一指王琦,道:“你可认识他?”

  “认识。”朱允炆道。

  “你们是何关系?”朱棣道。

  “我现在住在沈家,沈府和王府有生意上的来往,我们见过一面,是洽谈生意上的事情。”朱允炆侃侃而谈。

  朱棣道:“那为何沈府那么多人不用,偏偏用你去洽谈生意?你是沈府的外人,他们就那么放心让你参合他们家族的事情?”

  听到朱棣这么说,朱允炆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朱棣之所以不敢肯定他到底有没有失忆,是因为朱棣安排在自己身边的人被自己偷偷的干掉了。朱棣安排的卧底,是朱允炆最信任的人,才向朱棣通了两次信,第一次是说朱允炆逃跑,第二次是说朱允炆暗会王琦。第二次之后,朱允炆就偷偷的杀了他。所以朱棣现在只是有一丝头绪而已,不敢那么笃定。

  朱允炆道:“这是我自己自告奋勇去的,不知为何,沈老太爷让我一定不要抛头露面,所以只好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跟他见面。听沈老太爷说,我是被他从一个山崖下救上来的,救命之恩当生死相报,这点小事儿又何足挂齿。”

  听完朱允炆的解释,朱棣又转头看着王琦,问道:“他说的可否属实?你们真的在商议生意之事?”

  王琦道:“回皇上,是的。”

  “那为何朕开始问你时候,你支支吾吾,不肯说实话?”朱棣盯着王琦,似乎要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破绽。

  王琦装作可怜状道:“皇上,卑职当时只道此人是皇宫禁忌,皇宫规矩繁多,卑职怕不小心说错了话,被砍了脑袋。”

  “如此的话,看来是朕多虑了。”朱棣喃喃道,接着站起来走到朱允炆身边,道:“朱……渊明,你可愿意跟朕回宫?”

  “回宫?上哪?你何人?”朱允炆反问道。

  “朕乃当今天子,你是朕失散多年的亲侄儿,朕这次前来,就是要接你回宫,过那锦衣玉食的生活的。”朱棣顿时又转变了角色,把自己刻画成了一个和蔼慈祥的叔叔。

  哼!你那皇宫还不是从我的手里夺来的!!!如今看我失忆,又打感情牌,你以为我朱允炆是那么好忽悠的人么?

  朱允炆愤怒的在心里腹诽。脸上仍是一脸无知,道:“朕?这个称谓好熟悉啊,我以前是不是在哪听过?”

  朱棣和蔼道:“是啊,你幼时跟朕一起生活在皇宫里,朕只要闲暇时间都会陪你玩耍,所以你自然是熟悉的了。”

  人至贱则无敌!大家总算知道了什么事脸皮厚,吃个够了。就连王琦这老脸都不要的人,听此一番话,都觉得自己修为还是太差了。

  朱允炆不想再跟朱棣多做纠缠,装着思考了一会儿,忽然抱着脑袋‘撕心裂肺’道:“啊!我头好痛!头好痛!!!”

  看着朱允炆痛苦的模样,沈万三连忙招呼下人把他抬了下去。然后对朱棣道:“皇上,老朽没有欺君吧,您也亲眼所见了,这建文帝,确实是失忆了,一想起以前的事情,就会头痛欲裂。对您构不成任何威胁的。”

  朱棣面色沉重,心里思考着。朱允炆虽说失忆,但是有些不留痕迹的小举动仍跟以前的一样。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他会渐渐唤醒自己的记忆,若到了那时,对自己的威胁可就不小。

  看到朱棣皱眉头,沈万三也猜出了他大概心中所想,沈万三为了打消朱棣的顾虑,道:“皇上,您大可放心。建文帝虽说能想起曾经的片刻,可是若没有熟悉的场景和熟悉的人,就不会记起的。沈家与京城相差甚远,这里也没有甚么宫中的人儿,不会有什么大碍的,这个老朽可以担保。”

  朱棣听沈万三话里意思,就是不会给建文帝支持,让他起兵造反。其实这样也挺好,侄儿毕竟皇室血脉,若自己做的太绝,岂不为天下人所耻笑。就暂且把他安顿沈家,反正以沈家的财力,养这样的人,多少都养得起。

  朱棣故作为难的点点头道:“既然沈老都这么说了,朕就先替我那早故的皇兄谢过沈老了。我这侄儿,心智还不是太成熟,容易被人蒙蔽,沈老还要严加管教才是。”

  “那是那是,老朽定不负圣望。”沈万三笑呵呵的道,心里舒了一口气,这事儿,总算这么瞒过去了。

  “嗯,你这沈府什么都不缺,朕也就不赏赐什么了。可别说朕小气,朕现在的国库,恐怕都没有沈老家的仓库丰富呢!”朱棣笑呵呵的调侃了一句,气氛才稍微缓和了一点。

  王琦站在朱棣身后,看到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心里彻底的放松了下来。这样的结局,并不说是是对是错,但至少是可以令大家满意的。这么和谐一堂的结局,也都是大家都愿意看到的。

  他在想,可算能从这一场叔侄皇位保卫战中脱身了,等回了京,自己就跟朱棣申请,去哪淳安县当个驿丞罢了,听说明朝大部分驿丞都是锦衣卫,自己也远离京城,过的安逸些才是。

  …………

  几家欢喜几家愁,沈万三和王琦等人在前面陪着朱棣说笑,而朱允炆回到自己的房间,走到父亲和皇爷爷的牌位前,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皇爷爷,父皇,子无能,不能保我大明江山,被那皇家败类给篡了皇位。如今那逆王又追到沈府,想要对子斩尽杀绝。子装疯卖傻,才逃脱一劫。子不孝!”说完,朱允炆跪在地上,冲着两人的牌位狠狠的磕了三个响头。

  朱允炆就这么跪在他父亲和爷爷的牌位前,久久不肯站起。朱允炆觉得,样的耻辱,会陪伴着朱允炆一辈子。自己愧对了祖先,愧对了大明子民。

  再看朱棣,此时挺说王琦搞了一项利国利民的小发明,一脸惊讶的看着王琦,遂立马说道:“少艾,尽管搞。以后资金,朕准你完全可以去严州府申报。”

  王琦心中一喜,我滴个乖乖,自己这个专利,这算是获得了国家许可么?以后自己的企业,也是国企了。嗯~~当上国企董事长的滋味,哥们儿要好好尝试尝试。

  看天色也不早了,沈万三吩咐下人做了饭菜,今晚要宴请朱棣。朱允炆很不幸的被朱棣给拉了过来,说什么要培养一下感情。

  席间,朱棣开开心心,朱允炆则勉强露出笑容。这饭菜的阵仗,比沐府的还要大,还要豪华,堪比朱棣的御膳了。朱棣也跟找到了家的味道似的,胃口大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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