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有人可怜自己,在无尽的黑暗中,傅诗涵鼻头一酸险些落泪,赶紧道:“还好,如果不出意外,离开了他我也不会很难过,而且我也有事情要去做,就当这三年是老天爷给我用来偷懒的呗。”
女人叹了口气,在一片黑暗中极尽温柔的安慰道:“没事没事,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那两条腿的男人还不遍地都是,若是他执意要娶你表姐,你便同他和离就是了。”
她也叹气,忽然觉得十分疲惫,不过这个女人说的话倒也开明,不像有些妇人很是迂腐,便说:“嗯,他待表姐一片真心,如今待我好些,恐怕也是因为表姐的缘故,我与他和其实离心甘情愿,男人嘛,再找就是了。
傅诗涵突然想起来问:“哎!说起来,你几时被绑在这里的?”能忘了自己是谁,恐怕时间不短了吧?
那头一片沉默,傅诗涵忍不住又问了一遍,可女人还是不答,不禁心里一咯噔,她怯怯的问:“你怎么了?”
那个女人却突然阻止了她,“你先别问了,有人来了。”
话音未落,哗啦一声,门外铁链子被拖拽的声音响起,一束微薄的光透进来,走进来了一个熟悉的老头子。
“是你!”傅诗涵被这么一点微光刺激的眼睛发疼,但还是直接认出来了背光而行的这个糟老头子,愤怒的说:“你就是那个八卦阵里面想杀了我们的那个人吧。”
可老爷子并不说话,静静的看了一会儿,忽然抬手,身后的人就拿出了一只煤油灯。
灯火凑近了眼睛,傅诗涵侧头躲了过去,闭上了刺痛不已的眼,结果火光跟着她的正脸在走,她忍无可忍的睁眼,恼火的说:“你有完没完了!”
可火光跳跃间,她却见一脸担忧的糟老头子正蹲在身前,干瘪的嘴唇正在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而她却什么都听不见,所以人家才举着煤油灯,一直在重复着什么。
……他在说什么?
傅诗涵脑子蒙了,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趁着那些微末的灯光看向一旁后,让她整个脊梁都麻了……
她的对面,是一个被吊起来枯瘦如柴的女人,女人的两只细弱的手不知道被怎么样吊了起来,压根没有衣裳,浑身裹满了黑蓝色的麻布,还有滴滴答答红色的血在不断往下落。
女人脚下三寸的地方,应该还有个浅浅的水池,有水滴声,应该就是她身上不断坠落下来的血,那一头黑糟糟的头发披散下来,整个的遮住了脸,但是傅诗涵却看透过黏在一块儿头发的缝隙中,清楚了女人两个空洞洞的眼窝!
傅诗涵惊恐的咽了一口唾沫,再转眼去看这个糟老头子,瞬间就觉得此人十分可怕,那深深地眼窝里面似乎都藏了毒药一般,开合的嘴唇之间,似乎在竭力说着什么……听不到……同……你……剩同……
可试了几次之后,意识到这个女人真的听不到任何声音,老头子眼里流露出失望之色,终于放弃了,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
老头身后的一个扎着很多辫子的姑娘,立马上前去扶着老头,眼里有极为好奇的光不断的扫视着自己。
“你关……”傅诗涵被那个女人的样子吓得不轻,一开口说话都有些抖,稳住了心神,才继续说:“你们这样关着我是没有用的,靖州如今天不落雨,大旱两年之久,百姓苦不堪言迟早要揭竿而起。”
“逸王此行奉旨,千里迢迢来到靖州,必然要整顿这里污浊的风气,不管你们是受谁的指使来抓我,都不可能要挟到逸王,只会徒增伤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