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臣顿时感觉压力倍增,心里暗暗叫苦,这个李大虎果然是不好惹,太紧张了,进门来一个小小的破绽就被抓住了辫子,三言两语这话里话外都在压人,要是今天晚上他不肯放人的话,那就说什么也不行了。
果然,当天晚上闲聊了两句之后,李大虎说什么也不肯放人不说,连使臣一并扣在了寨子里,包括那个黑衣男子。
说的是夜色太晚了,要尽地主之宜,显然是不信他们两人是虞城来的。虽然给了一间上好的房子,但如果不是使臣据理力争,怕是两个人还得分开住,那样的话,情况就更糟糕了。
屋里,灯火如豆,使臣急得团团转。
反倒是另一位悠闲得很,坐在床上,甚至屈膝踩着床榻另一头,用手枕着脑袋闭上眼,似乎睡着了。
使臣快疯了,跑到跟前,“王爷!您能不能别睡了,我们被李大虎看穿了,怎么办啊?”
“那怪谁?”武焱并没有睁眼。
淡淡的一句话,使臣无地自容起来,悄悄抽了自己两巴掌,自责起来:“怪我怪我!可如今您也被困在黑风寨,我死不死的无所谓,可您不行啊!要是让上面的人知道是小人带您私自来了黑风寨,还在这里吃了亏,我老刘家怕是……唉!”
半饷了,等刘克着急了一会儿后,武焱睁开满是血丝疲惫的双眼,翻身坐起来,整理了一下衣领,“急什么。”
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答应你,保你全家安然无恙,但是从此刻起,我要你必须得有个使者的样子了,懂吗?”
刘克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好。”他停留在屋里头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下心情,重新睁开眼的时候脸上平静下来,整理了一下衣带终于像个真正的外交官员了。
武焱默默的看着他的变化,对他有了两三分的满意,倒也应该是个可用之人,“记住了,从现在起,你是江有文的人,来这里是,奉他的命令来找一个远方亲戚,一主一仆,可以不计较赎金,但是要计较时间。给他们一种时间一久了你就开始心灰意冷,看透了他们的把戏,然后着急回去复命的感觉,懂吗?”
“江大人?”刘克心里一惊,虽然料到了土匪上来就问的虞城,可能是跟江大人有关系,但是没想到居然真的。
他一拍大腿,惊喜道:“那就好办了!江大人曾经亲自带兵剿了虞城外的土匪,那一次血流成河震惊了整个靖州,后来这里的风气渐渐就好了些,土匪就算是剿不下来,起码不会言而无信的撕票,都会留着人的性命放人一条生路。”
武焱好奇的问:“那次是什么时候,为了什么事?”
“那次是因为江大人的原配夫人,带着小儿子出城,意外遇见了土匪,可送了信物回家之后,江大人出了重金,要土匪们留妻儿性命,结果送回来一大一小两具尸体……唉,太惨了。”
刘克说起来都不忍心,虽然他不是江有文手下的人,也曾经见过大人一面,那真是一个风光霁月之人,才华家世人品,无一不足。
刘克回忆道:“那年,江大人才二十又七八岁左右,正是年轻气盛,为朝廷,为国家效力的年纪,结果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祖母情急之下一病不起,后来就没了。父亲也在那一年去世,母亲亲眼见了孙子的尸体,也留下了心口绞痛的毛病,当真是人间惨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