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悄悄地的又爬回另一边,邀月不会翻墙,还得有人在下面推着她上去,邀月坐在墙头眺望一下,嘀咕道:“咦,这不是王爷的马吗?”
傅诗涵在墙底下,“谁?”
“王爷。”
“啥玩意儿?”
“马!”
“咋了?”
邀月指了不远处,棚子里亮着一盏豆大的灯,阴影下移显得黑镜更加壮实了,“在那!”
“啊?”傅诗涵才不管什么王爷的马,她只想赶紧上墙啊。
“谁!”
一个端着盘子的侍女经过,终于听到了动静,大喝一声吓得傅诗涵一个激灵贴着墙,闪身躲进了墙后的阴影里。
只听见邀月啊的一声,掉下那边去了,然后传来一阵激烈的犬吠,叫声连绵不绝,错杂紊乱,看样子还不止一只。
一墙之隔的邀月传来惨叫,啊啊啊的叫着跑远了,傅诗涵紧闭上眼睛,只能为她默哀了。
能跟着大梁公主千里迢迢来到这里的侍女,那可不是吃素的,只听得侍女大喊着捉贼,领着一群凶神恶煞的护院就奔去了跑马场。
傅诗涵趁无人之际溜出了后院,眼见人都去追邀月了,她打算反其道而行,从前门那边走。
可天太黑了,她七摸八拐的还迷了路,等找准方位的时候,已经将自己置身于一宅院内庭。此时天边一轮残月,庭内亭台楼阁,假山树影隐隐绰华绰。
抄于游廊上,拉着内排紫檀架的锩空花牙宫灯,两旁栽着一小排桂花树,正值八月桂花香,这时候的香味儿正佳。
偏殿外,傅诗涵蹲下身,沿着窗沿下一点点的往外挪,终于爬到了一面适合翻的墙,她激动的摸到桂花树边,趁着一点月光赶紧往外爬,打算出去之后再叫怀风去救邀月。
可刚一站起来桂花味扑面而来,她没忍住一个喷嚏打了出来,屋里头正在用菜的都灵犀立马警觉,放下了筷子,“有人!”
“没有。”
“什么?”
武焱:“没什么,你坐下,且细细说你的打算。”
见他眼里藏着一分笑意,好似刚才的话题终于勾起了他的兴趣,都灵犀不明所以,却也依他坐下,继续道:“父皇让我来找你助大庆开了这海禁,不仅要开,还要大力发展海市,商通则为民,商禁则为寇,只要不禁商,光是你我两国通商的利润就足以缓解今年的旱情,度过这次天灾,还能解决倭寇匪患,一举两得。”
武焱端起茶抿了一口,“朝廷向来禁止海民私自出海,擅自制造双桅以上大船都是死罪,你可知道为何?”
“为何?”
“怕商业一起,红利晃眼,青壮年都下海经商了,就无人去耕地,无人耕种便无人纳税,小民经济一旦打断,那么富绅大豪必受冲击,届时我朝便会动荡,通商只能解一时之困,动摇的是大庆的根本。”
都灵犀听了这个话,陷入沉思,大梁已经开了海禁多年,但国内时有动荡,百姓倒是富裕了可国家并没有多出钱来,原因竟是这样吗?
窗外,傅诗涵见没人来抓她,已经爬上了墙头,但是这次可没有如意,她刚一摸上去就惨叫了一声,这该死墙头上居然有一排铜钉!
“啊!”
闭上眼睛,傅诗涵浑身紧绷起来,心道完了,这一次可算是栽在这大梁使馆了。
墙面高的吓人,不死也得残废,正痛苦的想着她的命怎么这么苦的时候,就落入了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里。
还没睁开眼就听得一个字,“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