闩重信李信两个人拖着残躯来到了大同赵府,原本山西布政司布政使赵政卓所在的府邸,两个人经历千辛万苦才找到到此处,忍不住热泪盈眶,闩重信激动地说道:
“咱们总算是找到亲人了!唉!赵家原本是多么显赫的人家,现在居然被曹狗坑害至此,如此冷清,赵家人受苦了,一定没有少受曹鼎蛟的迫害。”
李信也是用肮脏的袖子擦干净的鼻涕眼泪,然后这才郑重其事的说道:
“走!咱们上去亮明身份,这次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还天下还大明一个朗朗乾坤。”
闩重信与李信两人果然得到了赵家人的热情接待,然后双方进行了深入的交流,看着年芳二八的赵夫人,闩重信与李信都非常的感叹,可惜了赵大人这样的英才居然被小人陷害,寂寞寒窗空守寡,便是如此吧。
这两位钦差大人风餐露宿好几天,终于是吃到了一顿饱饭,然后美滋滋的就睡在的人家赵府。
董非有些无语的看着旁边的俏佳人,指着这两头蠢猪问道:
“这就是朝廷派来的废物?就靠这种人还想成事,果然是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那女子娇笑道:
“董大人,这就怪这二人不知咱们这里乃是按察司的据点啊,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这二人?他们身上钦差的凭证已经被咱们拿了,要不然神不知鬼不觉得把他们做了?”
董非白了一眼这个女子,没好气的说道:
“把这两头蠢猪干掉,然后让人家再换两个精明的人过来吗?
工地上不是还缺几个抬杆的人吗?这两头猪就让他们去工地上抬杠吧,顺便还可以去搬一下砖,让他们也体会一下民间的疾苦。”
“还是大人考虑的周到,佩服佩服。”
………
曹鼎蛟静静的在山西大同处理的事情,这几天他非常的安份,除了派人密切的关注了一下山西的土豆田之外,还让董非着手准备征兵的事情。
曹鼎蛟也知道这一次分田,其实还是有不少人没有分到土豆田,几十万青壮之中,他还弄不出来两三万兵马,那就有点过不过去的,更何况招兵买马的牌子是亮他曹某人的粉丝牌,曹大人百战百胜的名号甩出去,这招兵效率的加成至少是300%起步啊。
曹鼎蛟正和曹文诏还有一大批山西的中下级文官在土豆田里面巡视。
山西的大旱只是开始,远远还没到结束的时候,崇祯十四年,崇祯十五年更是惨不忍睹。
别的不说,就说崇祯十年山东那场大旱灾,曹鼎蛟心里面也没有底,这土豆究竟顶不得顶得住,要是连土豆都顶不住的话,曹鼎蛟也不知道有什么农作物可以让大明的百姓活下去。
这只是开始。
很快始于西北席卷全国,除了两广四川其他几乎所有省份都沦陷,连江浙都没能逃过的旱灾开始持续十几年摧残这个帝国。
这才是大明朝真正的生死劫。
这天下就是这个模样,不是这里遭灾就是那里遭灾,山东的旱情一直就没怎么改变,西北更是越来越旱,四川好几个地方也地震,南方又到处发大水。
指望朝廷救济是没用的,还得靠自己,曹鼎蛟目前的法子就是往北方拼命地种土豆,往南方拼命地种红薯。
只要有一个地方没有全军覆没,往往可以接近旁边好几个省份,曹鼎蛟自认为自己又没有天气预报系统在身,如此情况下,只好以空间换时间,以时间换土地,以土地换资源。
曹鼎蛟指着这些土豆对着大小官员说道:
“这些东西在你们看来不过是区区的农作物而已,没什么大不了,可在本官也中却是大明的希望。
因为本官深知,这里面种的不是土豆,而是大明的江山社稷。
本官走后,绝不允许这里出现一丝一毫的偏差,这田要派人日夜巡查,另外还要细心的照顾,只要有了这一次大规模种植的经验!
就可以把土豆的种植方法传遍周围所有的省份,大明能否扛过去,全赖诸位共同努力,还请诸君共勉之。”
“是!大人,我们心里面有数。”
看着曹鼎蛟郑重其事的模样,他们这些山西本地的官员也不敢轻视,毕竟本地人可是念着曹大人的好,谁要是传出去有怠慢曹大人的嫌疑,那就不要在同乡里面混了。
曹鼎蛟也知道,打一闷棍给个甜枣的道理,他虽然想当一个好官,但是并不想当一个清官。
不是所有好官都是清官,但是清官也不一定是好官。
曹鼎蛟笑着说道:
“嘿嘿嘿,本官也实不相瞒,上头那边已经说好了,顺水公司那边会准备一批奖励金。
也就是给你们的年终奖,只要你们能够好好的在山西打理好这一切,顺水公司补助给你们的年终奖绝对会让你们满意。”
“这怎么好意思呢,下官清正廉明,这个不合适!”
“唉呀,下官就是抛头颅,洒热血也要办理好,下官真的是不爱财呀。”
曹鼎蛟突然想起了一句话:贱人就是矫情…
曹鼎蛟看着这群人扭扭捏捏的样子,一点都不耿直,还不是文人那一点矫情的样子,他也不点破,只是吩咐道:
“你们自己心里有数就行,本官等着你们的表现。”
海瑞为何被官员士绅一致仇恨,因为他一边查隐田,强力推行一条鞭法,然后一边强制性规定了他管理区的火耗为百分之二。
而且是通过对着所有百姓发告示的方式,他这个以身作则不但让下面的官吏没法捞,而且让其他地方那些收百分之三十的都很尴尬。
曹鼎蛟觉得这样做就是找死,你让别人尴尬不要紧,但自己人都尴尬的话还能收获军心民心吗?
手底下的人跟你混不就是求个温饱求个富贵吗?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意思都差不多。
曹鼎蛟目光深邃的看向了自己叔父曹文诏,笑着说道:
“叔父,山西这边还是需要靠你罩着啊。”
曹文诏没好气的说道:
“你小子马上都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思管这边的事儿,先扛过去京城这一劫吧。”
曹鼎蛟丝毫不在意的说道:
“他们奈何不了,有陛下保我,只要我自己不作死不造反,那些蛇虫鼠蚁之辈又能奈我如何?
侄儿也并非自大,若真的有人耍阴谋诡计,鼎蛟倒也不怾,只是这天下真的没有留得住曹鼎蛟之人,生死攸关的时候,鼎蛟可不会束手就擒坐以待毙。”
曹文诏听到了这话才放心许多,反正侄子大了他是管不住的,不仅管不了还打不赢啊,宁州一战已经让他想开了许多,自己侄儿为了救自己,差点战死在宁州的那一刻,他的心态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无论如何,活着,才有资格报仇。”
曹鼎蛟笑眯眯的说道:“嗯,侄儿会活得好好的,并以前的那些仇人寝食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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