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棍嗖嗖挥劈下,不带一丝怜香玉。
李珍香闭紧双目,虔诚祈祷佛祖开恩。
突然,一道浊气袭来,俩小兵军帽煞时被震离五尺之外,乾坤之间,道道刀光交错相间,如同飞龙腾跃,穿插两军棍之间。
只见这军棍在即将触碰到李珍香倩体之时轰然碎裂成无数小块,如同天女散花,朝上喷洒,溅撒小兵一脸。
这军棍不结实,一红刀之下瞬时粉身碎骨。
这军棍依旧没有落在姑娘的身上。
一条游龙又穿插于俩小兵之间,俩小兵退后三步,不敢再靠近李珍香。
游龙利刃,直劈李珍香身后的麻绳,麻绳顿时身首异处。
李珍香突然被一雄浑之力往后一拉,自己一个踉跄,向着身后栽倒。
李珍香的脸贴在了红衣甲胄之上,微感冰凉。
“喂,你靠我胸了!”
这凛大将军果然很冷,话似冰剑,直捣李珍香的小心脏。
李珍香拍拍自己的脑袋,立马调整姿势,从将军胸前撤开,背对将军,不敢直视。
“虞将军,你这是作甚?”
凛尘收起红刀问道。
“将军,无大事,几个马夫偷懒,末将准备将他们军法处置一番。”
虞纯姬好似得理,依旧毒辣相迎。
“今日喂马之活三人可否完成?”
“这……这,完是完成了,但!”
虞纯姬话音未落,凛尘便将其打断:“既然喂马之活完成,几个小兵累了休息会也无妨,好了,将长凳撤掉,以后在军营不得滥用私刑,否则严惩。
还有虞将军,你可肩负国家大任,大帅召集我们去军帐商议军情,虞将军还是不要在马房小兵身上浪费时间,下次这马房少来,一起过去吧!”
话毕,凛尘示意小兵将长凳撤去。
“凛……凛将军说啥就是啥,末将遵命!”
虞纯姬被凛将军领去,马房门前恢复平静。
李珍香扶起小乐和娘子,将他们蓬乱的发髻整理妥当,并好生安慰。
夫妻两人见李珍香无恙,也大喜,这一劫总算逃了过去。
李珍香准备回马房收拾,刚一踏足,便猛然发现,地上有几个小包包。
姑娘拾起,这地上搁着的正是那日自己被处决之前,大将军发现自己藏于腰间和胸口之间的药包。
李珍香回眸一望:“你这将军,也不是很毒!”
……
自打上回凛将军来过马房救下李珍香后,虞纯姬便很少来这马房挑事,李珍香三人也安生给马房众马匹喂马。
李珍香给马房喂马也有些时日,天天与马匹相伴,这一来二去,李珍香便渐渐知晓这战马的习性,甚至还能读懂一些马匹的心性,
这马也为世间一灵物,能与主人互通心性,甚至一些马匹在关键时刻能舍命救主,这倒是让李珍香感到惊奇。
李珍香不觉心想,自己要有一匹知心战马能在沙场上能学着那位凛将军驰骋一番,做一番转世花木兰,被世人敬仰,该有多香。
李珍香想入非非,灵魂即将出鞘。
“喂,珍香,那边的白马归你哈!”
突然,李珍香回神,战马沙场倒是不复存在,只有一桶马饲料立于自己身旁。
姑娘开始喂马,其狂造声势,完全不亚于外边练兵的大都统。
很快,马槽的草料倒满,众马匹争先吃起了草料。
李珍香走到了那匹伤愈的白毛跟前。
这白毛一见李珍香走了过来便立即停止吃食,缓缓向后倒退,倒是很是害怕李珍香。
这马,被李珍香完全制住,这两天在马房里好生安分,再也没弄出什么大的动静。
李珍香见马好生消停,也没再关注这白毛,只是让其好生的磨磨心性,没准战场之上能收放有度,更加骁勇善战。
李珍香离去,准备倒在草地上呼呼大睡。
突然,李珍香好似注意到这白毛身旁有一小马一直蜷缩于角落,不曾露面。
虽说李珍香来马房也有些时日,但是一驻足这白毛左右半米之地便被这跋扈的白毛吸引,一个劲的想着怎么压下这白毛的气焰,却不曾注意白毛的身旁好似一直有一小马缩于黑暗之中,不曾露面。
这小马一直将马头紧贴墙壁,细细踱步。
珍香见状,走于小马头前,轻抚加细语,好似与这马互交心性。
从这马的细小行为,李珍香猜测,白马一方面在战场拼杀之时有很大一部分几率负伤,再是这马匹惧怕身旁的跋扈白毛,始终不敢靠近白毛身边进食。
在双重压抑的环境之下,这马便养成了怯怯诺诺的习性,竟将马头贴近墙壁,不肯见生。
李珍香见这马甚是不悦,便用手轻轻挠于马背,弄得白马瘙痒无偿,随即再对马儿说上几句不知名的言语,片刻过后,这马突然一笑,立马转身,双目凝视站于一旁的李珍香。
这马全身银白,身段较小,额头之上留有一团深血红毛,煞是亮眼。
此马立于珍香身前,所驻半米方圆之内毫无疆场杀气,倒是像个女子,深闺简出,娇娇滴滴。
“好俊好秀气的马,以后就叫你红缨吧,可否?”李珍香叹然问道,随即牵着此马往马槽走去。
白马听闻李珍香给自己取的名字后甚是高兴,再加上刚刚被李珍香逗笑了之后也便没有了顾及,收起了羞涩,随着珍香一起去马槽准备吃饭。
姑娘在牵引红缨之时还不忘怒视白毛一眼,吓得白毛连连后退,再也不敢直视李珍香和那头红缨。
红缨美餐一顿,好似生平都未曾如此逍遥过。
李珍香转身,准备睡觉,不料这红缨却吐出舌头,朝着李珍香的脸上狂舔,弄得李珍香满脸湿湿润润,这午后甜点倒是美味得很。
姑娘立马撤退,随手卷起一堆枯草就往脸上狂擦。
“这马,也是有毒!”
……
几日过后,一场夜晚飙军的突袭战中,军队大胜,连小兵都所伤无几。
战罢,众将士在营地中舞灯吃肉,可劲狂欢,好生热闹。
李珍香却在马房之中安抚着众马匹。
虽说是庆功狂欢之夜,但战争过后却是李珍香忙碌之时,一方面要将回马房的军马归位,二来也要抚慰抚慰众马匹的情绪,好养精蓄锐,进行下场战斗。
“砰!”
突然,一马匹砸地的钝闷之声响荡整个马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