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幽密林,遍地死殍。
“哎呀,李珍香啊,这是咋回事啊,这是咋回事啊?”
马公公率众侍卫置于盘坐在地抱着天可汗的李珍香身前,头爆青筋。
身后的众侍卫也是傻了眼,自个数百人随同天可汗出猎却是让天可汗负伤,自个还不知如何向醒来后的天子复命。
几位细心的小侍卫看见了天可汗嘴透瘀青,便是暗自嘀咕,都不知这天可汗是否还能苏醒。
“马公公,天可汗追猎于此,便遭到一整支全副武装的军队刺杀,可汗为就我被竹箭刺伤中毒,昏迷不醒。
马公公,天汗所中之药药性狠毒,需尽快回殿中医治,慢了就来不及了!”
“御前侍卫何在?”
“到!”
“速速护送天可汗送回宫,若路上出现任何差错,尔等提头复命!”
“诺!”
天可汗送走,丛林之中,只留负伤的李珍香盘坐于地。
她欲上马归去,只是刚一起身便觉刚刚被顶的胸口一阵剧痛便重新坐下运气,以恢复少许体能,待疼痛之感稍许缓解之后再上马回城。
突地,马公公撇过一幽幽之眼:“李珍香,刚刚那群在你身前又顿然消失的黑衣是谁?”
如此,李珍香便是知晓马公公起了疑心,如此般一问,自个一时还真是无法答上。
刚刚那群鬼面虽是成功救驾,但李珍香隐隐觉着,他们好似是被特意派来保护自己的死侍。
而自己初到北寒不足一月,更是在北寒无亲无故,咋地会有如此武力高绝的死侍暗中相救于自己?
虽说自个在送沐小天来北寒之时为了治伤曾到过此国边境的一药铺抓药,但也只是短暂待上片刻便是出了北寒,往东秋都城而去,并无结交任何友人。
珍香转念,在北寒,自个便只有林素婉一位故人,莫非是三王子暗中派兵相救。
若是他有意相救,既然知晓可汗此次狩猎会有危险,便是会在可汗出行之前劝阻,断然不会将自己的父汗引入危险之地再派死侍救出。
想来想去,珍香抓头狂躁,这北寒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自个完全一头雾水。
“哦,马公公,刚刚……”
……
李珍香便将今日崖下发生的实情向马公公全全道出。
马公公下令几名侍卫检查众倒地小兵并带上两具尸体回皇城好生查验,再将珍香扶上战马,众人一块,回了皇城。
……
“主子,我等,我等派去刺杀可汗的百名弟兄全部……全部丧命深林之中!”
“什么?”
查吉思脸色突变,一把抓过报命小兵。
“父汗呢,父汗咋样了?”
“主……主子息……息怒,可汗中了咱的毒箭,应该是活不了了!”
“哼!”查吉思听闻此言,紧绷的神情顿时舒缓,“父汗死了没?”
“这……”
“没死?”
“不太清楚,有线报看见天可汗被侍卫们带进了殿内,只是此箭之毒乃北寒奇毒,天下无药可解,属下敢保证,天可汗被送宫中不出一日,必死!”
侍卫被放下,虽听闻报信小兵所言天可汗之死已成定局,心中却是忐忑万分,既然没收到父汗殡天的消息,大局就终未落定。
“本王且问你,如此之多的小兵,都是你手下的良将,其武力堪比一个都军,咋地就会全全丧命。”
“这……”
……
小兵道出实情,查吉思却是突地一摊,咋地在这普天之下,还会有一股如此般厉害的暗中势力与自个作对。
虽说自个年岁尚小,却是在几年之前就开始拉拢朝中各部势力,天的汗的三个王子,三王子查弩言不谙世事,成天乐呵潇洒,做足一逍遥好王子之态,在朝中根本没有死党,更无从谈及势力,对天可汗的汗位也是不感兴趣。
如今,自己最大的对手乃父汗最喜爱的查木和,其朝中势力与自个参半,却是实在不知还有哪股势力会如此般强大。
而这小兵刚刚一番说辞的言中之意好似是这群死侍是为了护着李珍香而来,如此,查吉思便是心生一计,若是除去这李珍香,这股势力便也随之瓦解。
于是他是穿好朝服,准备金殿求见。
……
天可汗的寝房内,马公公领着太医,昏跑进了皇殿。
“快,让开,哎呀,你们这群婢子碍手碍脚,珍香,李珍香呢,怎么不见她来伺候?”
“珍香姐姐回于皇城便是晕倒过去,现正在床榻上休息,应该还没苏醒!”
如此,马公公便也顾不得许多,毛躁就毛躁,如今,救治可汗为首要。
“哎呀,父汗啊,咋地打个猎打成这样啊?”
三王子查弩言领着林素婉一顿昏跑,直接冲进了天可汗的寝宫。
“哎呀,父汗,你可别崩啊,大哥还没回,这咋地是好啊?”
查弩言一把扑上天可汗的身,竟哭丧起来。
“快,快将三王子差走,天可汗身中剧毒,可不能随意乱动啊!”
太医捉急,直冒冷汗,再若让得可汗震动,毒素一旦侵入脏腑,便是回天无术。
林素婉几个巴掌扇来将查弩言拖下床榻,两人归于一旁,相抱哭丧,各自取暖。
“太爷,王子离开,请立即为天可汗瞧病!”
……
“太爷,王子离开,请立即为天可汗瞧病!”
众人齐跪,请大夫瞧病。
……
“太医,可汗伤势如何?”
“嗯,其脉象平稳,很是平稳!”
“哎呀,天可汗真乃仙人庇佑,如此般也能安然,日后定能大统天下!”
马公公喜颜,拜寿欢呼。
“天可汗真乃仙人庇佑,如此般也能安然,日后定能大统天下!”
一众仆人欢呼,天可汗真乃天之骄子,拥有神龙之躯,百毒不侵。
“嗯哼,老夫是说,天可汗的脉象过于平稳!”
……
“嗯哼,老夫的意思是,天可汗,没救了!”
……
“嗯,甚好,来人啊,拖出去,斩了!”
几名侍卫进殿,将太医往外昏拖。
“老臣不服,如此之毒,天下无人能解,无人,无人!”
“砰!”
突地,厢门顿开,李珍香踉跄站于殿外,望向在地打滚的太医:“谁说此毒无解?”
太医袖口擦汗,好生压了压惊:“姑娘,还是让老臣给你把把脉,你的脸色可不是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