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珍香在一侧顿住了眼,不料想,自己乃为帝王之身,眼前的公子和将军,也乃为皇室龙种,都是皇族贵人。
姑娘不禁想起了自己在异世界的神山老庙之中,那老尼所言之语,如此般古代遭遇,也可真算得上为世间奇遇。
只是听闻如此将军说来,这两兄弟的杀母仇人,便是卧于床榻之上的凛凡大将军,而他们的杀父仇人,便是和姑娘的杀父仇人一般,全乃东秋现任皇帝沐凌天。
姑娘僵僵一笑,是否自己还要收个新面首,和着自己先前的三面首一块,一起将东灵帝的老窝,直接端掉。
此面首可不同于一众小面首,乃是殿堂金碧,五彩纷呈。
“咳咳!”
一侧,凛凡再度咳血,其痛苦之态,让得三人心生悲悯。
姑娘本欲再度施针,却是因此人乃两公子的杀母仇人,便是稍有犹豫,请示两位公子,这凛凡是救还是不救。
两人步调一致,虽说此人放虎屠城当诛,但其心未泯,又对凛尘有养育之恩,自己断然不想再过追究,如此般重伤,理应全力救治。
况且,杀害两人生母的幕后黑手乃是当时掌政一年而又一手遮天,黑心收税,弄得民不聊生的右丞相,如今的东秋皇帝沐凌天。
李珍香会意,继续施针,最终因凛凡伤势过重,所断经脉无法再度修复,终究四肢残废,瘫痪于床。
……
半月过后,晚幕,李珍香置于凛尘的素帐之中将凛尘裹身纱布取下,将军重归一身亮堂的健子块肉,倒是让得李珍香心中的精血再度狂涌。
“珍香,好医术,如此刀伤,夫人不足旬月便能治愈,本将在此谢过夫人。”
“你刚刚说什么?”
李珍香将手中纱布猛砸,好生喝向身前的凛尘大将军。
“说夫人你医术高明,妙手回春!”
“不是,你称呼本姑娘什么?”
“夫人好!”
“死开!”李珍香勃然大怒,这将军,咋地不知天高地厚,自作多情,如此将军,就该遭天谴。
“凛尘,给你的面子够多了哈,请把夫人两字去掉,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俩有什么暧昧之举。”
李珍香一边喃喃,一边将药箱收下,还恶煞言道,既然将军痊愈,便洗洗准备准备,过上几日,在北寒大营,当众处刑。
突然,凛尘将几欲昏走的李珍香搂至怀中,紧抱胸口。
“诶,你干什么,你咋如此放肆,诶,咋地越来越紧,你放手,放手!”
将军双臂如同麒麟,其伤愈之后全身的浑浊真气狂肆蹦涌,竟全聚于双臂,将李珍香环紧。
李珍香可也不是好惹的主,真气同样逸散全身,如同傲天火凤,却是与凛尘的真气,两两相撞。
片刻,李珍香败阵,纵使姑娘睥睨天下,终是不及将军之勇。
“凛尘,这般欺负人,可不地道哈!”
“都要被你斩头,欺负一下,不好吗?”
姑娘放弃挣扎,只是露出不喜,不再言语,那日,姑娘从东秋的将军府穿着嫁妆飞出院墙之时,便是情意以定,断不再与将军来往。
如今,姑娘一路南下,却是和凛尘结下了不解之仇,更有甚,凛尘竟当面将自己的好闺密沉香刺死城垣,如此大仇,不可不报。
今日,姑娘任凭这将军如何言语,自己定是无法原谅身前的骁勇大将军。
“珍香!”突然,将军的胸口贴紧姑娘的颊。
“珍香,本将已经知晓,北寒法师之死乃钱征一手策划,临雪城池太爷昏庸暴戾,寒山山顶姑娘成奴,是本将不该,怒轰金顶,不问缘由,不辨是非,终与你为敌,伤你成怨!”
凛尘抱得愈来愈紧。
“珍香,本将今生不求原谅,却只愿死于你的刀下。”
姑娘一怔,虽说天天咒怨死将军被斩,却不知,将军如此一言,自己心如刀绞。
“凛尘,别贫,斩是要斩的,只是!”
“报!”
一小兵没有分清时候,跑进帐房,向天可汗禀告。
两人立马收手,凛尘继续趟床装死,姑娘却是抚正皇冠,拍拍脸蛋,极力压住心中的尴尬,好生问向身前的小侍卫。
“刚刚本汗在帐中!”
“禀可汗,小的刚得一令,跑进帐中禀告,不料天可汗勤于战士,坐于台案上苦研兵法,不曾知晓小的入帐,可汗如此勤谨,真乃北寒之幸,天下万幸。”
“嗯,甚好!”
李珍香一笑,如此小兵,当个报信小差,似乎有些不妥。
“升你为都头,待会去冰香都报道!”
姑娘抚抚自己涂成大红的长指甲,透着一侧微微飘散的檀木之香,瞥眼望向床榻之上的凛尘大将军。
他依旧装死,不曾动弹。
“你有何要事禀报?”姑娘一问。
“有一对小夫妻,要拜访天可汗陛下,是要将此两人传进素帐,还是乱棍打出?”
“夫妻?莫不是查弩言和林素婉前来探望自己?”
姑娘转念,如此夫妇在临雪城治理政务,断然是不会在此出现。
“会是谁?”
此夫妻来得突然,姑娘实属不知,普天之下,自己还跟哪对夫妻有交情。
如此,便只有一种可能,东秋派来的说客,或者想潜入军中的东秋奸细。
“乱棍打出,本汗不见!”
小都头领命,随即准备出帐办差。
“慢!”凛尘顿起,“李珍香,见吧,有惊喜!”
将军说罢便觉自己言语不妥,这“李珍香”已经叫得朗朗上口,突然改口,却是不曾适应。
“天……天可汗陛下,罪将拜请陛下,与此小夫妻一见。”
凛尘跪地,顿行君臣之礼。
李珍香嘴角猛抽,眉目拧紧,如此狂妄大将军,今日跪拜自己的身,姑娘浑身不自在得紧。
“差两人进帐!”
“诺!”
……
片刻,一大姑娘从帐房之外昏跑进素帐之中,直接扑在了珍香身上。
而此姑娘身后,一男子虽说腼腆,却满脸春光乍现,好生乐呵。
看样子,此人今晚不用再打地铺。
“小乐!”姑娘张眉,“还……还有沉……沉香,你,你不是被死将军一刀,刺于胸口毙命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