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香再度望向一众女子,她们怯怯发抖,小眼睛不时的瞟向站立的衙役,窝成一团,倒是和那群黑衣死侍有些神似。
“交给你们,本都下山了。”
一众衙役落寞,又是增添了几名异国小姑娘,自个的差事便是更加繁琐,命是真的苦。
突然,一女子跪地,抱拳哀求:“阿布打通亚煞同,默默郎溪恰山遁,华鲁,华鲁……”
几名衙役一阵昏笑,便是不再理会这小姑娘的哀求,确实也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只是牵着五人,往着小屋外走去。
珍香随着众衙役一块也一同走着,只是见得身边的小姑娘呆呆凝望自个,嘴中却是喃喃两语:“灰架、灰架!!!”
细听之下,虽说语调不正,却也能听得“回家”两字在姑娘最嘴中萦绕,甚是凄楚。
……
北寒的天可汗大帐之中,查木和气力炸散,将两旁大臣置于香酒的桌案猛力震碎,两臣昏昏,立马跪地叩首。
“父汗,这临雪城欺人太甚,又将我部的小姑娘劫掳过去做苦力,如此大辱,咱定不能再忍,请父汗派兵于儿臣,儿臣再度挥师,一举灭了这无良的临雪之城,将本国的臣民夺回。”
查木和跪拜,随即叩首相恭。
“咳咳。”一清脆的清咳之声响起。
“大哥啊,如此般形势,派兵攻打临雪实为不妥啊!如今,咱北寒腹背受敌,东西各部觊觎咱的北寒许久,咱部中自个也是不稳,上回大哥发兵临雪便是失败而归,现又要攻打此城,莫不是还想再败?”
突然,一幽光之气遁现在天可汗案下请命之人,这气力,如同寒山之上的冰雪,箭箭猛刺此人的心。
“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父汗面前,可别动粗。”
“二弟,上次临雪城之战大哥是听闻你给的消息说是母后病危,大哥这才退兵将临雪之城拱手相送,咱回到北寒,母后却只是偶染小疾,无伤大雅,二弟,现当着父汗的面,恐怕二弟也得好生解释一番,给个交代吧?”
“什么,这夫人的病状是你这查吉思相报?不是今日查木和提起,你是要瞒多久,你可知临雪之战,我军损耗巨大,好不容易夺下此城,却又拱手,那些个战场逝亡的将士你该如何交代?”
天可汗怒拍桌案,本该清澈的眸子顿时透射股股杀气。
“父……父汗,当时东秋的大将军凛尘带兵北上,于查木和对峙,此人甚是骁勇,查木和恐难匹敌此将,儿臣如此行事,也是为咱北寒省些兵力,若全在临雪城覆灭,大哥恐也是担当不起吧?”
“一派胡言,似凛尘这般宵小之辈,怎可敌北寒大军之勇,况且咱是据守城池,临雪城固若金汤,那凛尘纵有天将之能,也不能撼动此城半分,咋地会全军覆灭,倒是二弟你处处维护这临雪,委屈求和,是和着了临雪城的官员行了什么苟且之事,怕大哥我拆了你的台吧!”
“污蔑,污蔑,父汗,这大哥气急攻心,坏了脑袋,说胡话了!”
“二弟,我看你!”
“好了,停,查木和,现几个部落对咱临雪很是不友好,咱要屯兵以防不需,东秋乃大国,那凛尘却是不容小觑,若是正面开战,必定自损八千,那东西两部若是再趁此突袭,必将坐收渔翁之利,我国几位臣民却是被他们掳了过去,如今也只能暂且不予追究,待北方大统之后,咱再挥兵临雪,向东秋皇帝讨个公道。”
天可汗如此一言,查木和便是作罢,只是这王子愣是再次叩拜,道:“发兵之事却是可缓,但这个公道,咱得讨回,咱北寒兵力不差,各个骁勇,他东秋不犯我们便罢,若如此辱咱,我查木和与他们没完!”
天可汗一望这查木和,性子倒是像着了自个年轻之时的初生牛犊不怕虎之势,便是慧心一笑,这北寒城民性格直爽,善交朋友,重情重义。
若是有人来犯,便也是不受其辱,胆敢犯我北寒,虽远必诛。
只是如今碍于形式,也决不能过于莽撞,收敛住心性,先稳固自个的领地方为上上之策。
天可汗挥臂,今儿个可是自个大寿,便是差着众人一块喝酒吃肉。
一侍女便是端着一盆香乳猪向天可汗的桌案呈上。
“砰!”
突然,盛于乳猪的盘子遁地砸碎,香猪便也滚落在地。
“哎呀,爹爹,你咋地在这?来,陪孩儿玩,陪孩儿玩?”
此侍女一脸邪淫,全身舒爽,好似飘飘欲仙,着了魔道,其状甚是不雅。
“爹爹,来嘛,从小你就不陪孩儿,孩儿闷死了,爹爹!”
这侍女越发心胸荡漾,直朝着案桌上的天可汗扑去。
“放肆!”
一飞身闪过,一脚将此侍女轰出五丈之远。
“父汗,息怒,儿臣的侍女今儿个有些不适,待儿臣将她拉回自个府衙好生医治。”
一桶凉水泼在了这侍女的身上,侍女立即清醒,知晓自个犯下了弥天大罪,跪于帐内瑟瑟发抖。
“拉下去!”
这查吉思再度发令,这侍女便是被两名小兵拖出了天可汗的大帐。
“赶紧找个好大夫给这侍女医治!”
拖走之际,查吉思还不忘好生关心一番,随即再度叩拜天可汗,道言自个一定好生医治这自个府衙的侍女。
“二弟,你那侍女莫不是中了什么毒,在这里瞎造?”
“大哥,话可不能乱说,中毒之状哪会见人叫爹爹,大哥对药理也颇有研究,这北寒可有一味如此般吃了见人就认爹爹的药?”查吉思清清嗓子,继续言道:“此女自幼被爹爹卖进帐中当丫鬟,相思成疾,故有时精神恍惚,认错爹爹,得治。”
如此,查木和却也是找不出北寒所有药草之中有此等制幻之药便是没再追究,好生为天可汗祝寿。
……
夜晚,查吉思府衙内,声声凄楚之音传荡整个府衙。
“殿下,饶……饶命啊,奴才,再也不敢了!”
呼啸的板杖不止的砸于置于刑凳之上的侍女。
棍棒敲击皮肉的钝力闷响传荡至观刑的每个仆人的耳。
不觉有些胆小的丫鬟不忍再听得如此惨寰之声,便是捂住了耳朵,跪地昏哭。
“花菊啊,这顿板杖挨得不冤吧?”查吉思抚抚自个的指甲,也不叫停掌刑的仆役,继续昏昏,“众侍女仆人们可得听着,本王子的东西你们不许碰,若是出了岔子,可别怪本皇子没提醒你们,这花菊就是你们的下场!”
王子转身,欲离开了这小院。
“殿下,再打花菊多少下?”
王子瞧瞧含血的花菊,便是一笑,“花菊啊,你也在本王子跟前当差近十年,却是越来越没得规矩,这动了本王子的草药,中了毒,可告诉你上了瘾。
这药瘾发作可是比这板杖上身难受得多,需要不断吃药维持,你看,这草药本王走私过来却是昂贵,可是没这多草药供你,这府中你当差最久,要么,今日你就为府内众丫鬟们做个好姐姐的榜样吧!”
查吉思挥手,两仆役会意,板杖却是萧萧而落,不再停歇,直至丫头离了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