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皇城的金銮殿之外,虽不曾飘下素雪,却也好生寒凉,
几个太监将两位已经被抽闭息的婢子松了绑,差下两侍卫将这两婢子打好包,直接拖去了乱葬岗。
又是一阵寒风袭来,东灵帝顿觉全身阴凉,怵得全身直冒汗。
“哼!”身后,东灵帝的兰皇妃领着两丫鬟,直接朝东灵帝的身后轰来。
“陛下,臣妾平儿个用的香露怎么还没送来,天气如此般干凉,没有了这香露护肤,这臣妾还怎么服侍皇上?”
兰皇妃平日里生得娇惯,自从沈皇妃助李珍香逃离大都城被幽禁之后,兰皇妃凭着自己的风韵,成了东灵帝最宠爱的贵妃。
她生来娇贵,如此般艳丽身姿,却是平日用大量临雪城寒雪香露涂抹护肤得来。
而近几日也不知怎地,不但兰皇妃的寝宫之中,没有送上一瓶香露,就连整个大都城的各大胭脂商铺都无寒雪香露进购,大都城中,寒雪香露已是断货数日。
每日皇妃的催促和京都县衙的上奏,让得东灵帝好生烦闷,只等着这平侯爷继续上贡香露。
兰皇妃更是冒着大不讳直接跑于这大殿之外找东灵帝索要香水。
东灵帝抚抚葡萄,随即将仅剩的一个婢女差下,直接将兰皇妃拉至自己的腿上,一阵热吻,倒是让得兰皇妃好不自在。
“爱妃,再等等,朕这就派人去临雪城将香露采购回来!”
一阵哄骗,这东灵帝毕竟是九五之尊,金口玉言,便是成功将兰皇妃劝回,再度望向了报信小侍卫。
“咋地就死了呢?”
小侍卫继续道言是一个从北寒过来的法师施了妖法,将平侯爷治死。
“北寒!!!”
东灵帝听闻北寒突地惊起,其桌面上的盛满葡萄的另一碟盘碟盘再度掉落余地,砸至粉碎。
“你是说,那个叛贼李珍香所执掌的北寒凉国?”
“正是!”
东灵的面色拉黑,心中不禁慌乱阵阵,如白刀削面一般,好不是滋味。
自李珍香在北寒当上可汗之后,没过几日,这封汗的消息便是传到了东灵帝的耳中。
皇帝闻之也是一愣,不料想在皇城没将此人成功灭掉,竟是放虎归山,真就返回了故乡,揭开身份,当上了北寒的天可汗。
如今,这李珍香得了北寒天下和数十万兵马,定是不忘旧仇,派上一位法师找上门来,伺机复仇,直接将平侯爷杀死。
东灵帝稍作镇定,便是问道侍卫,是咋地知晓此法师乃是从北寒潜入的法师。
侍卫道言临雪城县令福太爷在查抄法师所住客栈时,发现了一本祭天秘典,此秘典天下仅此一本,乃为北寒的大法师所有,绝不会流于市井。
而此人携带此秘典,又是法师身份,其穿着打扮于那北寒萨满之城里的法师甚是相像,便是断定,此人乃从北寒潜入临雪城的祭天法师。
东灵帝闻言,脑中思绪万千。
“知道了,你退下吧!”
东灵帝下令,让此人先行退下,自己好生想想如何行事。
片刻过后,小侍卫不曾退下,仍然跪于金殿之前。
“你还有何事?”
侍卫再报:“平侯府的小侯爷愿承父业,可立马为陛下安排人手,采集香露,掳良家妇女于皇宫给陛下当把玩婢子。”
东灵帝转身,大喜,如若一切能恢复平常之态,便是再好不过。
皇妃喜颜,都城继续供应寒露,而自己把玩的小婢子也将源源不断的送进皇宫。
“只不过!”侍卫低头,好似不敢继续道言。
“讲!”
侍卫领命:“只不过,那小侯爷要求陛下派兵将那北寒的萨满之城灭了,抓出害死平侯爷的法师,否则,不再上贡此等物品。”
“屠城?”
东灵帝重新坐于自己的金榻之上,好生琢磨着刚刚这侍卫禀报的“屠城”一说。
如今,李珍香掌管的北寒实力渐渐扩大,而就在前些时日,李珍香却愣是将太祖皇无法打下的北漠直接攻下,突拔扈竟被李珍香当场枭首。
而如今,李珍香又率领大部在东北地区与各个游牧民族对战,处处战得上风,形势对北寒极其有利。
若是再让北寒统一整个北部,其兵力将会再度扩充。
东灵帝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这李珍香绝不是一个善罢甘休的主。
北寒的国土不大,萨满之城离北寒皇城较近,又处北寒边界,若是防守空虚,很容易将其攻破。
随即,皇帝狠下一心,显露出一贯的毒辣本性,趁着李珍香的大部人马全全集聚于东北部落,出奇制胜,直接将李珍香的萨满空城攻破,从而以此为据点,向北寒皇城展开全面攻势。
“去将兵部尚书钱征叫来!”
“诺!”
东灵再度仰望苍天,将双臂展开,闭幕聆听,好似听见李珍香跪在自己膝下求饶喊爹的情景,便是一阵淫笑,好生自在。
“李珍香,朕能让你滚回北寒当上天可汗,也有办法将你的脑袋踩于朕的脚下当马桶!”
一阵凄鬼般的昏笑响彻整个皇宫深院,让得整个东秋皇妃婢子,却是不敢迈出房门半步。
……
都灵侯府,衙门前的两处封条已显蜡黄,屋外几片掉落的黄叶随风漫卷,门可罗雀,只有府内一枝粉色满枝头的桃树丫申了出来,却增添了几分唯美之色。
府衙内,一身影从天而降,一双金靴踏在了府的青草之上,扬起片片碎沫青叶。
一旁小溪的打石声依旧潺潺,而将军,却是望向了那一株粉得娇韵的蜜桃树。
一女子倚靠青株,衣衫飘飘,喝一壶浊酒,对将军嬉笑。
“珍香!”
将军走过,却是一阵清风,幻影散灭。
将军落寞,便又望向一旁落灰的厢房,一桌香锅青烟袅袅,几人围坐一桌,肥肉入嘴,唯一的主子,倒是伺候起了一旁的婢子。
婢子们口角流辣油,嗦嘴不断,一杯李珍香榨的香果橙汁置于一旁,一口香肉,一口橙汁,满脸辣出了红麻疹子。
将军一笑,欲进了这厢房,一同吃锅,却终为泡影,稍纵即逝。
“珍香,你在北寒,可好?”
“报,报,打仗,仗!”
一只鹦鹉从府衙之外飞来,直接落在了李珍香院内的桃枝之上。
一臂张开,鹦鹉随即落入凛尘的掌心。
“仗,仗!”
一纸条从鹦鹉脚上取出,凛尘仔细查读,便是一愣,将纸条紧握于手中,望向了北边的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