镶灵成县衙,太爷一身锦服,头戴双垣官帽,失了魂,唯诺趋揖,今儿个的举动甚是反常。
“太爷!”公子一语,“该如何办案便如何办案,县衙大堂由你开,高悬堂椅由你坐,秉公执法便是!”
太爷额冒青珠,一副唯诺之态,倒是让得太爷更加拘谨。
“叫你审案你就审案,如此惊慌作甚?”
一侧,小豆子鼎立高堂,一股雄浑之气,吓得太爷立马拾起堂木,继续审案。
“堂……堂下小……小公子,你可……你可知罪?”
“该,你这太爷,知什么罪,你到底会不会审案?”
小豆子可是没有了好兴致,不是小公子阻挡,今日定将扭断此太爷的脖颈。
“这位姑娘说,公子偷了他的银子!”
公子侧脸,问向姑娘,这脏银,现在何处。
大小姐也是一聪慧的主,断然不当堂指证此银子乃在公子的两货箱之中,只是向太爷诉苦,自己的丫鬟今日只与这公子撞过,所偷银两之人,定是这一旁的蓝衣小公子。
“该,大胆,你这小女,竟敢!”
“嗯哼!”小公子清咳两声,太爷便是收住了嘴,好生看着公子的双眸,见机行事。
“太爷,东秋律法可曾言明,这被告偷银之案,该如何审?”
“按东秋律法,应当先搜被告其随身携带物品和……和被告的身!”
公子立马将被锁双手手伸直:“来,搜。”
“这……”
“搜!”
太爷领命,派上众衙役一顿捣鼓,最终在公子的两货箱之中,搜出了一袋金黄丝布缝制的银钱袋。
“这……”
太爷傻眼,如此之案,自己断然是不会处理,总不能下令将这小公子打上一顿。
“姑娘!”一侧公子再言一语,“姑娘,你如何证明此银袋乃是姑娘之物?”
大小姐内心狂喜,这蛮横小公子,今儿个可算栽倒在了自己的手中。
“本姑娘的银袋内一共五锭银元宝。”
台上太爷听闻如此姑娘一言,便终于找着了希望,这元宝长得一个模样,如此数量相对,也无法证明此银袋为这女子所有。
他怒拍堂木,准备结案,一刻也不想多待,今日这高堂之上,自己如坐针毡。
“该,你这刁民,就凭此银袋中与普通市井之民也一样能有的五锭银子,便断定此银袋是你随身之物,你真真是满嘴扯谎,一派胡言,你当这县衙大堂是儿戏不成?”
太爷动怒,准备好生处置一番这不懂规矩的小姑娘。
“太爷!”姑娘再度一拜,“太爷,此银袋之中不止五锭银元宝,在几锭银子底下,还有一块做工精美,天下绝有的玉麒麟。”
“麒麟?”
太爷将银袋翻转,将里面所有之物全全倒出,而银袋里面果真有一块成色极佳的墨绿小麒麟。
“这……”
突然,小公子拍手,对向太爷说道,此女子行事缜密,胆子也大,倒是挺招人喜欢。
“呸!”大小姐默啐一口,此公子脸皮过厚,姑娘不想再见。
“太爷!”姑娘不依不挠,继续向天下公布此公子罪行。
如此欺凌霸世、杀人越货以及耍流氓等罪从这姑娘的嘴中蹦出,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脱口而出。
“好,好,太好了!”
公子虽说双手被锁,却是依然拍手叫好。
“太爷,如此数罪,该当如何处置?”公子相问。
“这?”
小豆子可是气绿了眼,如此胡编瞎造的小姑娘,自己生平未见。
“如何处置?”
小豆子随即一喝,怒气震寰宇。
“这,偷盗之罪,当场杖责三十,耍流氓,杖责十板,共计四十大板。”
公子淫笑不止:“那其他罪责呢?”
“这,这杀人越货和欺凌霸世,共计一罪,三日后,午门问斩。”
“好!”
公子拍手称快。
“这公子,莫不是有病,就要挨板子、砍脑袋,竟还如此般猖狂?”
大小姐甚是不解,总隐隐感觉,今儿个有坏事要降临自己的身。
一侧,公子继续道言:“太爷,至于欺凌霸世,本公子有证人作证,本人并非白吃白喝,而是,赊账!”
“赊账?”
姑娘一愣:“这城中吃饭还可以赊账?”
“旁人自是不行,本公子就另当别论。”
说罢,公子便是示意太爷将本城所有贵族商行的掌柜请来公堂,当面对质。
……
半个时辰之后,城中所有商行掌柜于大堂作证,此公子所赊欠的账单全全在第二日结清,自己还得到了一笔不少的小费,临走衙堂之时,众掌柜还好生拜向此公子,说是让此公子多住城中几日,自己好做做如此清静生意。
公子笑脸,将众人送走,随即对向姑娘,昏笑不止。
“好了好了,告错了,告错了,只是,这欺凌霸世本姑娘乃是不察,这杀人越货又怎么解释?”
“姑娘所说杀人越货,可是指郊外小树林自己斩杀的那伙小民?”
“呢,太爷,他承认了,快,打他板子,再拉去集市砍头?”
“砰!”
桌上,一堂木轰响。
今日一早便接到此女子的报案,说是有人杀人越货,却是不知,是此山林恶贼被灭一事。
“此案本太爷已经查清,十五小民全乃城郊小树林悍匪,经常抢夺过路之人财物,还曾伤及过一对母子的性命,如此小公子所行,乃是为民除害,本县不予追究!”
“劫匪?”
姑娘几乎晕厥,今日来这县衙一趟,都没将此人两项罪名告下,天理何容。
“那偷银子和耍流氓总该不冤枉你吧,这四十大板不能少,一定要打,太爷,求你为民女做主啊!”
“大胆刁民!”
太爷堂木敲上了瘾,倒是让得姑娘愈发忐忑。
“凭此公子的身份,咋地会偷你这小刁民之财物,又咋地会对你一市井之女公然耍流氓!”
太爷如此相逼,此女便是不乐意了,便扯起嗓子,对道,这堂堂县衙,该不成还官官相护,压下此案不成。
姑娘还信誓旦旦,此城若告不下此公子,自己便只身一人,去大都皇城告御状!
“嗯,告!”
突然,一旁的公子顿起一音,又是将此女子一吓。
“你多什嘴,你又不是皇帝,太爷,这状本姑娘不告了,本姑娘立马回房,书上一状,今日便立刻上京,拦架告御状!”
公子大笑,随即抛出一眼于高堂之上。
太爷会意,怒拍堂木。
“姑娘,不必麻烦了,今日你便在这高堂之上,告下御状吧,诉纸都不用写!”
“太爷,你这是何意?难不成,这皇帝老儿还在这高堂之上不成。”
突然,镶灵县衙太爷昏昏下了高台,伏地跪首,叩拜东秋新帝。
“皇……皇帝,你这小公子,是东秋……东秋刚即位的新皇帝?”
一侧,小环小丫瑟瑟扯了扯大小姐的衣袖,憋出一语:“小姐,这回你玩得有点大!”
姑娘嘴角猛抽,阴冷侧脸:“小环,你不还欠本小姐一盘羊鞭子和牛腰子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