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池竹排之上,姑娘停止抚琴,却望向岸边的一排杨柳之后,顿觉一股雄浑之气隐隐咆哮山林。
“是何人赋诗,快跟本姑娘出来!”
李珍香站于竹排,耳听八方,便又觉着是那日青夜欲斩杀自己的那帮子贼人叫喝,便是开始聚散真气,已防贼人偷袭。
“奸贼,还不出来受死?”
话音顿落,一阵妖风吹过,掀起一缕轻波。
万花清珠散灭,一帘水壁乍起一丈,而这一丈水壁之后,却是闪影一人一剑,透着深光,破水壁而出。
此剑极快,直接逼近珍香宛若涓流的眸。
“哈!”
珍香一足驻地,弯腰后仰,另一足却是凌空伸直,玉润的脸颊仰望青天,一白玉宝剑却是从珍香的鼻尖之上掠过。
随即,珍香遁气,身形却是横躺于半空,如螺旋一般高速转动,炸破清水,双足却朝着此影的臂膀踢去。
“轰!”
混白气力之下,此影被炸开,却是没击中要害,凌空点水,置于清池水面。
此人见一姑娘竟如此猖狂翻踢,便是再度聚气,杀向珍香。
“慢!”一掌侧伸,挡在了此人的玉剑之尖。
此人顿收玉剑,却是没守收住脚,朝着姑娘的身栽去。
“哎呀!!!”
又是两只乌鸦飞走,青天之下,再无生灵望于这竹排之上。
“这……”
此人为一骁勇大公子,全身披甲,玉剑却是由于刚刚的一摔,跌落竹排之上。
而不幸的是,此公子那一双爽朗到极致的脸,几乎贴近了李珍香的唇。
姑娘被这突然冒出的公子压于身下,一脸茫然,神思顿醒之后却又好生不畅,便又是一股怒气,蹦涌心间。
“啪!”
一巴掌袭来,将这公子震离自个的身。
……
“嗯哼!”
竹排之上,两位佳人,背对不言,却是同时整理衣襟,只是女子无恙,男子的脸上却是多了一个五指香印。
“你这公子,是何许人也,咋地不闻不问,便对本姑娘刀剑相向?”
李珍香见这公子身披铠甲,便知是一位将军,断然是与那伙欲取了自己性命的黑牌死侍不同。
公子清嗓,转头一望,便是讶然一惊,立即被李珍香的美貌所摄。
“本将凤天殊,乃为我北寒皇室左骁军军统!”
“呵!”李珍香却是哭笑不得,咋地又来了一个大将军,踏进了自己的门!
“那姑娘你又如何称呼?”
“李珍香,听过不?应该还有点名气!”
这姑娘,却是好生不谦虚,也是立即报上自己的大名,看看这“李珍香”三字在这北寒的知名度,到底能打上几分。
“哦,你就是制造震天雷击破北漠突拔扈的李神仙?本将也是在查木和的带领下用震天雷炸得那突拔扈丢盔卸甲,那个嚣张跋扈的漠北之主,可算是遭到了报应,这用震天雷打仗,真是过瘾。
这姑娘的美名,南北知晓,今日一见,果然是气若幽兰,却不知还有这如此曼妙的功夫,刚刚姑娘的一脚,可是踢得本将的臂膀好些生疼,还有那一巴掌。”
“谁叫你还未相识便俯在本姑娘身上,如此不雅,当然得打!”
这凤将军虽为大将,却也是一懂礼之人,便是单膝抱拳叩拜,向姑娘请罪。
只因这将军今日得了闲,便是来这树林狩猎,这猎物是没狩着,却是发现了一群死侍正在撤退,此时又闻得姑娘在竹排上大喝奸贼,便是将姑娘当成了那群死侍一伙,欲捉拿去官府,好生问罪一番,不料想,竟然全是误会。
李珍香却是没有了好生色,侧头一怒:“当然是误会,本姑娘咋地会和那查木和的死侍同流合污!”
“查木和的死侍,姑娘是说,这躲于深林之中的黑影,是查大将军的人,他们来这里作甚?”
姑娘实在不愿道出这王子动用全部的暗卫护其主子对自己表白而被自己遭拒的尴尬故事,便随意搪塞了两句,不再多言。
只是她全身打量此人,此人年约二十三,眉目浓稠,五官精致,虽为将军,却面无刚劲之气,倒是像一个饱读经书的白面书生。
“将军,要么,没什么事,姑娘便先行离开?”
他见这姑娘要走,却是望向自己脚下的竹排,满脸红晕,这竹排是姑娘划,这丝琴是姑娘抚,而自己是贸然打扰了姑娘的雅致,咋地能让姑娘离开。
将军一拜,道言是自己没弄清楚状况,贸然对姑娘出手,太过莽撞,这就立即离开竹排,还姑娘安生。
他两脚踏水,便是随着这溅起的水珠一起,遁影消失在这一池碧水的青天之上。
“嗯,这回倒好,都走了,抚琴给乌鸦听,罢了,罢了!”
一曲离殇再度响起,却是空灵深幽,余音绕林,和着烟雨般的水雾,荡叩青天。
……
查木和的府中,小王子气煞凌宇,在院中又跟郝赦拼杀起来。
“龙腾跋扈三式!
凌武大阎王斧!
波袅销魂朱雀舞!”
查木和招式花样百千种,却愣是伤不到郝赦半毫。
“她为什么如此般爱你,为什么,为什么?”
又是一劈斩而下,郝赦却是无奈,这姑娘的心,自己也不曾摸透,咋地还有心情跟这小王子讲爱情故事。
府衙的婢女们也是学会了乖,不再靠近如此两人,免得像昨日的丫鬟那样,神不知鬼不觉便受了内伤,疼得一晚都在嘶喊嚎叫。
小染肚子今日调理到位,便也是站于府衙院内,用身躯拦着众丫鬟,可是别再伤及无辜,若这般下去,这王府之内所有丫鬟,必定造反。
“哈,吃我一斧!”
“轰!”
一园景花瓶劈碎。
“别打了,这李珍香不爱你,强求作甚,别打了,再打,你府中的人该全跑了!
别打了哈,叫你别打了!
别打了,你有病是不?
轰!”
郝赦忍无可忍,一脚踢来,木和崩飞,砸于柴堆之上,昏死过去,而这查木和的另一半脸,便又多了一块淤肿青印。
“你这王子,太不像话了,还不如将这今后的北寒皇帝让给本公子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