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所有兵马离开后,沉香从黑夜中跑出,立马上前查看将军的伤势。
从刚刚凛尘被西邦大军包围以后,沉香就一直躲在暗处准备施放暗器帮帮凛尘,无奈对方人马太多,自己找不到任何出手机会,便一直蛰伏不动,寻找时机,直至灯火熄灭,郝赦出箭致使凛尘受伤倒地。
沉香一度陷入自责愧疚之中,在军兵场上,自己向众军请命,此次任务一定保得将军安全归来,如今凛尘倒地不起,好似没了脉搏,这可咋地是好。
沉香落泪,心中默默,若是凛尘真有什么事,自己也无颜面回去向众军交代。
况且拿不到解药,营地之中的珍香妹妹也支撑不住,自己不如就地挑剑自尽也好比自己一生活在罪恶之中来得畅快。
姑娘这些时日跟着珍香也习得了一点粗浅的药理之术,一旁的凛尘面部僵硬,嘴唇乌青,虽不想承认,但沉香断定将军已经无法再起。
将军的红刀插于大地,姑娘抹泪,拔出红刀,对着自己脖颈,闭上双目,欲挥刀自尽。
“嗯!”
微弱喃喃之声从地上传来,姑娘猛然一惊,扔掉手中的刀,抚向倒地的凛尘。
凛尘不知为何,猛咳几声,突地从雪地上起身。
“沉香?”
将军开口,这便吓煞了不明所以的沉香。
“你刚刚拿本将的刀置于脖颈上作甚?”
沉香见凛尘苏醒,虽心有不解,但眉目微张,道:“将军,你没事?”
“还好,只是头有些晕乎。”
凛尘昏迷一阵突然惊醒,见身前的大队人马已经不在,只有沉香丫头拿着自己的刀准备抹脖子,自己甚是诧异,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记着一堆银雪推进自己的身,一支万花筒插进了自己的肩。
沉香见将军无恙,便将将军昏迷之后发生的状况告知将军,将军恍然,原来是那位滕厮理公子出手相助,今后若是有缘相遇,一定当面重谢。
“解药,解药!沉香,那郝赦可曾将解药留下?”
沉香听闻,神情重回沮丧,眼中含泪,一个劲的摇着脑袋。
将军沉思,既然这郝赦在刚刚不曾取走自己的性命,必定不是怜悯自己,那将军一见自己便没有好脸色,打心底定是想将自己斩于马下。
如今却费劲周折瞒过众人的眼睛让自己脱困,想必是担心黎城中的李珍香,欲让自己尽快拿上解药救治身中剧毒的李珍香。
只是将军找寻了方圆五丈之地,并没见到一包药粉。
凛尘也一脸落寞,没拿到解药,李珍香必死,今后作战若是西邦再将箭头涂上此毒,东秋将会溃不成军。
“沉香,你在这等着,本将再去军营一探!”
沉香张臂挡住凛尘,自己的好姐妹已回天无术,再也不能让另一位将军葬送西邦。
“让开!”
将军刚准备跃马,自己肩膀便伴有一阵撕裂之痛。
那只万花筒还插在凛尘的身。
……
“万花筒!”
俩人盘坐在地,仔细检查了这支万花筒。
木塞抽出,镂空的竹筒里面,五彩药粉装满竹筒,甚是亮彩。
沉香喜笑:“这郝将军,解药给得够隐蔽,骗过所有人。”
……
“将军回营,将军回营啦!”
众军见凛尘和沉香安全回营,纷纷大喝不止,又有些小兵来了兴致,不尽叫喝西邦大军乃老弱病残之军,千军万马挡不住自个的军马大将军一人一骑。
“军医,珍香在哪?”
“将军,在帐房,姑娘……姑娘受苦了!”
凛尘望向隐隐震抖的银白帐房,立马拿上解药,前去帐中。
“军师,赶紧随我一起入账。”
……
军帐之中,珍香摇着一个棉布枕头,全身被麻绳紧紧捆绑在床榻之上,抖动不止。
这滕厮理在药庄之时药理之术就已登峰造极。
李珍香离去之后,滕厮理一直不忘出庄寻找珍香。
而行走江湖必定有一技傍身,于是滕厮理在药庄潜心研究更为高深的药理,将庄园打理之事全全放下。
滕厮理的爹见这滕厮理对李珍香如此着迷,一气之下,便放了滕厮理出庄。
庄园之中,虽滕商隐做了恶事,老者本是想将滕商隐和沈念念交予官府处置,如今滕厮理不闻庄园之事,只得暂且放过俩人,将整个药庄移交给了滕厮理的兄长滕商隐。
滕商隐得了药庄之后也便守起本分,不再刁难滕厮理。
滕厮理便精心研药,没料想滕厮理出庄之时,药理之术已入神鬼之列,其道行高深莫测,诡秘无常。
如此借刀杀人之奇药亘古烁今,竟使得平儿个生性坚忍的李珍香如此癫狂。
姑娘身下的床榻床檐开裂,若不是用麻绳将整个床给邦至军帐的木架之上,床榻恐早已被珍香掀翻,白帐又得被摧毁。
“珍香妹妹,珍香妹妹你这是咋地了啊,咋会变成如此之态?”
沉香扑倒在珍香身上大哭,神情俱崩。
“轰!”
李珍香见人扑上,气力狂乱逸散,竟将沉香飞震出床榻,栽倒在地。
沉香昏迷,李珍香继续狂躁不止。
凛尘将解药给予军医,军医也从未见过如此奇异解药,也不知外敷还是煮汤内服。
李珍香生死一线,军医也只能碰碰运气,如今煮水定然是没有时间,便决定外敷一试。
只是这外敷,军医不敢近身,自己这把老骨头要紧。
凛尘接过药粉,对着珍香一顿猛按,珍香的气力丝毫震慑不开将军猛力按压的手,片刻,李珍香稍微恢复平静,翻白的双眼好似重新浸透一股幽兰之气。
一番治疗之后,姑娘僵硬的全身舒缓,安静的睡了下来。
“军医,此药可否有效?”
“将军好福分,将军大喜之日,老夫定当前来贺礼。”
凛尘没有在意军师如此之言,只是念着隔壁帐内的数千战士们,立刻命道:“快,将剩余药粉去给军中受伤将士敷上。”
军师落寞,直言:“将军,这剩下的药,恐怕只能给两位将士解毒。”
凛尘大慌:“两位,这可如何是好?”
军医侧身凝眉,望了眼在床榻静睡的李珍香:“如今,只有等姑娘素娘苏醒看是否能参透这五彩药粉的药理,研制解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