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人躲于崖石之后?”
郝赦心思甚是敏锐,瞬间便察觉有小贼躲于崖石之后望向领头的珍香可汗。
几名军兵上前,直接将躲于树后之人差下,缚于李珍香身前。
此人乃黄麻衣布披身,一短脚小裙裹臀,虽说一脸灰渍,倒是有着几分俏皮般的姿色。
“你为何人?”
李珍香顿立,众军随同李珍香起身。
此法师终于见着了天子,便是失了控,一把抱住了珍香,哭闹着要自己的小丈夫。
“护驾护驾!”
几名大将见得此状一惊,生怕这小法师乃东秋小兵扮成的刺客,欲近身刺杀天可汗。
“所有军兵将士,退下!”
李珍香下令,众军士便是提心吊胆,任由这小法师在珍香身上哭闹。
“你夫君咋地了,你且好生说来,本汗定会为你,找回家人!”
小法师一拜,将东秋之军制造意外,压死城中所有居民和囚压八名小法师之事全全道出,让得离这小法师较近的几位将领触目惊心。
她还道言在东秋大军撤离之际,自己还算机灵,趁乱逃于林中,这才没被东秋军兵抓过去。
“东秋之国,咋地如此般残暴?”
“来人!”李珍香顿变了脸色,刚刚的悲悯之态瞬间消失,只剩下无言的愤怒。
“将此法师带下好生招待!”
“诺!”
郝赦领命,差着几名侍卫将此人带下。
“郝将军!”随即,李珍香转身,对向郝赦和郝赦身后的十万大军,“郝赦,命人将身后山洞中的法师厚葬。”
“诺!”
郝赦离去,立刻安排洞中事宜。
“回来!”
李珍香又是一喝,让得郝赦闻言一怵,直直道言,这位姑娘,就不能温柔点。
“天可汗还有何事?”
“还有何事?”李珍香身后的浊气几欲成红血之色,众军从未见过如此般动怒的天可汗。
“东秋杀我北寒良民,掳我本国法师,本汗贵为北寒天子,不能坐视不理!
郝赦、查木和凤天殊听令!”
“末将在!”
李珍香重回龙撵,尽显九五至尊的圣威:“全休整两日,两日过后,尔等带领众军,踏过北山,逼近临雪之城,一举夺下此城,将萨满良民救回!”
“天可汗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军大呼,自北寒开国以来,东秋之地便是屡屡进犯北寒边境,特别是东灵帝执政以后,便是不断骚扰本国城池,竟还偷偷掳我国民于临雪之城,简直是欺人太盛。
几位先帝惧怕兵强马壮的秋,一味忍气吞声,甚是窝囊。
如今,珍香当政,虽说是一姑娘,却是胜过历代先皇,让得众将士好生爽朗,终于可以得以机会,一雪前齿。
况且姑娘神乎其技,各种工兵之术乃为天下奇绝,便是更让军兵们有了底气。
如今北寒士气大振,李珍香又是御驾亲征,众兵私下道言,此位明君定当带领北寒各部将士,一统东秋,留名万世。
“天可汗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军欢呼之音从未断绝,竟如此般昏叫许久,其破竹之气,响荡整个萨满之城。
……
临雪之城,整个东秋军营一片哀叫,几位军医手忙脚乱,几欲累昏。
“凛将军!”
一素帐之内,凛尘进帐,望于一地瘫软的负伤将士,心中不禁酸楚异常。
此番一战,是东秋前所未有的大败,其手药包和李珍香改进过的震天雷直接将东秋各部将士炸昏了头脑,完全没有应对措施,几万军兵几乎成了人肉盾牌,任由药包在自己身上轰炸。
如此,东秋军营便是呈现一片前所未有的惨状。
“那该死的李珍香,当了皇帝,忘恩负义,竟对我们部下痛下杀手,你看,我的手,我的手变成了如此模样。”
曾经在李珍香麾下效力过的一名小兵好生抱怨,倒让得从一旁走过的凛尘好生不畅。
“你们闭嘴,珍香乃北寒之天子,如此之做,也属无奈!”
凛尘平日里整日冰冷,很少与得旁人说话,今日却也不知咋地,竟直接对上了一名负伤小兵,让得众位好生奇怪。
将军说罢,便是立马离去,三军之内,再也不见此将军身影。
临雪城的将军府,凛尘回想前些时日自己撤军而过的山洞洞口,随只是驾马擦肩而过,却是望见洞口被山上塌下的巨石所堵,而山上朽木崩摧,也实属发生过洪流之患。
如此,在不经细查之下,凛尘也是断定众法师乃被山洪直流压于洞顶造成洞顶崩塌所致,并非我东秋人为斩杀,此次真是李珍香冤枉了东秋将士。
萨满城之战本可避免,却让得诸多将士受此药包爆炸之苦,将军便也是心神不定,不知心中那位良善的姑娘咋地会如此不问事情缘由,挥刀相向。
将军离去,关上厢门,只听得阵阵唉声叹气之音隔窗昏响,久久环荡在临雪之城的夜色之中。
……
萨满之城,一军兵营中,三位东秋大将被十名小兵捆绑押至了素张之内李珍香的台下。
“李狗贼,你要杀便杀,何必惺惺作态,差我们于你大帐之中,受此屈辱。
告诉你这贼皇帝,我们,不服,不服!”
三位将领气力好生勇猛,十名小兵竟快压制不住,又是从账外跑进来了五名小兵,直接将三名将士摁于李珍香台下。
此三人乃为凛尘的左右大将,李珍香攻入萨满之城逃亡之际,因差遣众小兵撤退,自己落在了最后,便是被郝赦率军包围,活活被捉,如今成了李珍香的阶下之囚。
“说,此洞如何会在一夜之间坍塌?”
三人倒是倔强,不曾透露半字。
“如此,便就休怪本汗无情。”
珍香一声令下,众小兵举起大刀,直接朝一将领的脖颈砍去。
“别看,我说!”
一旁,一将领显然不忍其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在此地被斩杀,便是没了心智,欲向珍香道出实情。
“你,二哥啊,千万别说!”
“说!”
台上,李珍香可是没有了性子,直接威逼欲开口说话的二哥哥。
“天可汗,这洞的坍塌,并非下雨洪流崩摧所致,而是数万大军花了五天时间在洞顶开挖,挖至只有一层黄土相隔时,再用大锤不尽敲击,最终导致洞顶坍塌。
洞内的所有法师,全全毙命,只有几人趁乱逃出了洞口,被我等抓获。”
如此一言,珍香却是不惊,这萨满城的祭天山洞自也是去过的,洞顶石壁青青,异常坚固,咋地会因一场大雨,让得整个洞顶轰塌。
只是姑娘无法相信,凛尘如此良善,竟会见让得如此之多的无辜百姓在洞中惨遭荼毒,而自己却坐视不理。
姑娘实在不明当日状况,便是直接问向台下将领:“本汗且问你们,如此敲山,是谁下的令?”
将领一叩:“是凛尘凛大将军?”
珍香一口香茶直接呛到喉咙,狂咳不止:“你说什么?你再说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