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豁!”
金殿之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查王子竟是如此贪念女色之辈,这咋地能还成为北寒储君?”
……
“抢民女啊,这老臣的小女儿姿色难道不好吗,咋地就看上了这个外来品种?”
……
朝堂之上,众说纷云,只有在台上的天可汗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阵沉默过后,查吉思见此把烈火还未烧旺,便是再度怒视凤求离,欲要小染赶紧将此事办妥。
“陛下!”小染继续言道,“陛下,请恕小女子不敬之罪,自从小女子被迫掳到这查木和的王府当奴隶,查木和对自己甚是上心,没过多久,小女子便成了木和王府的大丫鬟,深受大王子的恩宠。
民女也是开始贪慕这木和王府的锦衣玉食,便是忘了本分,不再想回西邦自己破烂不堪的家,安生在木和王府当丫鬟。”
“哦豁!”
全堂之上,哄闹之声已经无法控制,今日这金殿之上,必定将不再安生。
天可汗终究从金龙黄身之上,迸射出嗜血的杀气,两只浊眼如炎火般扫向台下跪地的查木和。
一阵怒视之后,可汗随即又瞥向女子:“莫不是秦漠之城的那场与西邦的对战,西邦皇帝道言有良民在我北寒之事不是信口开河,搬弄是非,而真是我北寒掳人在先,对不起向来与北寒友好的西番之邦?”
“回陛下,正是如此,只因当时查木和不想放我归去,又甚是瞧不起西邦,便是决意要与之一战将其击退,彻底将小女子占为己有!”
“畜生!”
一黄折子从天可汗的手中甩出,直接拍在了查木和的脸上。
天子发怒,虽说平日里,可汗甚是喜欢查木和,却不料想他竟为了一个如此般女子,不顾北寒天下的安生,让得自己举兵攻打西邦,灭了两国友谊,此等祸心,天理不容。
台下的查木和晃了晃脑袋,刚刚被拍至昏昏的头脑仍旧一团浆糊,今日所发之事实属诡秘莫测,好似,一切都是顺理成章,自己所作。
“这逆子,还犯下哪些滔天罪行,你这女子,一并说来!”
小染整理好思绪,继续言道:“胜仗过后,这查木和便找着了小女子,说是自己私下与东秋交易女子和草药之事,天可汗查得甚紧,便不好直接与王子手下的暗卫死侍姚秦接头。
如此,查木和便差着小女子干上了与姚秦接头的差事。
暗卫之中,那姚秦负责在全国掳走姑娘,与东秋私密交换草药,而我,便是在深郊小树林中与姚秦接头,将所换草药取回木和王府交予大王子查木和。
只因小女子越发的贪念查木和赏赐的珠宝,便是对查木和唯命是从,曾多次与查木和牵线此事,自己也知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滔天大罪。
而今,小女子良心受谴,便是当着天下,将此王子杀我西邦良民,举兵弑我西邦将士,逼我西邦签署和约,暗地里行掳人良家妇女倒卖毒草用来私养暗卫死侍之罪行公布于众,自己也甘愿一死,以来偿还自己所犯下的罪孽。”
“哈哈哈!”
突然,一旁的查木和仰天长啸,随即将威凛的脸对向了小染。
此脸过于正直,竟让得小染心生惧意,低头不语。
“你说本王拐卖良家妇女私下与东秋交易毒草,你可知在你来本王府衙之前,本王亲自派下自己的暗卫截下草药,还欲将李珍香一等东秋交易囚犯处刑。
本王既要交易,为何还要如此兴师动众,将那次交易拦下?你真真是信口雌黄,胡乱瞎造,父汗,切莫听信了如此来路不明的丫鬟,中了歹人的奸计。”
“大王子,不是你对奴婢说的吗?”小染突地也侧过了脑袋,盯着查木和的双眼直看。
“本王说什么了,你还在这胡言乱语,父汗,此人之话,断不可信。”
“王子你忘了?那姚秦可是对我说了呢,他说那次截获草药之事,乃是查王子你自导自演的一场好戏!!”
“自导自演?”
众王臣这故事是越听越有趣,竟各自打起趣来,倒是惹怒了台上怒轰金鼎的天可汗。
“马公公,下令,殿下再有私语者,重打五十杖!”
此令一出,群臣跪拜,战战兢兢,不敢再发一语。
“你且继续将这逆子的罪行道来!”
小染领命,继续说道:“只因当时天可汗派人暗查此事,几名暗卫已经将目标锁定在大王子身上,大王子怕可汗查出端倪,便是找来一群有些功夫的江湖杀手冒充侍卫,与东秋交易。
而自己的暗队却是在交易之时杀出,将这些江湖杀手杀死,掳走邻国衙役,便是以清除走私逆党为由,将自己与此事完全撇清。
而王子等风声过后,便又差着小女子行这不轨之事,我也是迷了心窍,害了这么多人,还请陛下赐死!”
“你!”
查木和被这姑娘的一席言语竟对得哑口无言,一时舌头打结,都不知晓如何骂人。
台上的天可汗重回座榻,刚刚那般满目怒气与迟疑,顿然消逝。
只是,那张本该发怒的脸,却是蒙上了一层阴森之气,让得旁人一眼看出,此人已动杀机。
一旁的查吉思见父汗终于变脸,心中如惊涛拍岸,差点双脚崩离地面,飘飘欲仙,好似飞起。
眼前的金龙之榻,近在咫尺。
他眼中的幽光重现,侧头又望了小染一眼,此番阴谋还未完结,仍在继续。
“陛下!”
小染再度叩首相语,倒是将天可汗从死盯查木和的愤愤中拉回。
“你还有何事相奏,你可知你的罪行,五马分尸,凌迟割肉都不足为过!”
可汗台上,杀机肆起,一众台下王臣竟嗅到了金殿之上的股股血腥之味,今日这小姑娘恐怕是在劫难逃,死于非命。
“陛下,小女子甘愿受罚,只是,这王子的恶行,还不止如此,请天可汗让小女全全道出,再治小女子的罪过!”
“讲!”
皇殿之中,小染话如深流洪瀑,一泻倾下,可是将查木和说成了诡计多端的衣冠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