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车之前,珍香气力盖天,此气力过于勇猛,让得在囚车中的郝赦也能感受到囚车之外的浊气。
“珍!”
郝赦欲言又止,虽是极度想见珍香一面,却又止住了嘴。
自个如今落魄如此,乃为阶下之囚,咋地还有颜面见车外的李珍香。
他强忍浊泪,缓缓将自个的眼眸背离了隔着珍香的车壁,便是靠在了壁上,任自个的清泪不尽流淌。
“珍香,我已没有颜面再见于你,你在车外安好便罢!”
……
“你让开!”
查木和依旧挡于了珍香面前,不变声色:“李珍香,这车内乃是北寒的贡银,你无权查看!”
“查木和,别以为我不知,上交贡银咋地要封得如此严严实实?你们北寒最爱行掳人之事,莫不是这囚车里又装着一群从西邦掳来的囚犯?”
“胡说,哪里来的囚犯,这囚车之内分明是贡银,你这婢女可别再此地胡闹,来人,将李珍香扶下!”
两侍卫领命,随即差着珍香欲将姑娘送回乡邻之中。
“谁敢碰本姑娘!”
混白的气力再次轰炸整个长街,倒是让得查木和一震。
两侍卫生平从未见过此般女子,便是不敢再度靠近,只是呆滞望向驻立姑娘身前的查木和。
“李珍香啊,这里面真是贡银,西邦战败,赔了大批贡银,正好一车装下,没事的奥,你先下去,今日赏花宴上本王多有得罪,改日再向姑娘赔罪。”
查木和也甚是机灵,知道李珍香不吃硬,于是好言相劝,只要李珍香离了这囚车,便是安生下来,否则依着这姑娘的性子,老相好被自个囚禁,自己此生恐怕再难觅得珍香爱慕。
“囚车之内,是否有囚犯?”
突然,珍香见木和不让,也不好蛮横劫夺,便是大声喝叫,试探一番,看囚车之内是否有异常动静。
“有,郝!”
囚车之内,郝赦再一次欲言又止,极力强忍着自个心中的凄楚,不再理会珍香的呼唤。
“囚车之内,是否有囚犯?”
……
“囚车之内到底有没有人?”
……
三声过后,囚车之内,没有一丝声响。
“查木和,这车中真是西邦所赔贡银?”
“哎呀,李珍香啊,我查木和是掳别国良民之辈吗?”
“这……”
李珍香踟蹰,这查木和虽说性子直爽,却也是一良善之辈,断不会是他那二弟一般,行着贩卖人口的不法勾当,便也是没有再查探这囚车,提着灯笼,准备离去。
突然,珍香手中的另一只灯笼熄灭。
“嗯,花灯散灭,不知一段姻缘是否又是线断一弦,有缘无分?”
随即,姑娘反头对准了查木和。
“呢,这两只花灯不知为何熄灭,本姑娘也是没了兴致,就送于你吧。”
木和见姑娘要送于自个礼物,便是笑开了眉,接过灯笼,好生道谢。
她却是满脸淡漠,不再相望于查木和,背离木和,重新踏入了人群,消失无踪。
“头,这囚车里的丧命鬼还真是配合,不曾露馅!”
查木和袖口擦额:“哼,他现在如此落魄,一阶下之囚,还有何颜面见自个的老相好,本王都替他害臊,快走,别再呆在此处,回府再收拾这囚车中的丧命鬼。”
车队再次朝着木和王府驶去,囚车之内依旧昏暗,却好似有张张李珍香的倩影闪飞车厢,公子再度流泪,又将俊脸贴上了囚壁,好生念想。
……
木和王府。
“查王子,您总算平安归来!”
小染听闻大王子回府,立马出府相迎,本欲将王子的两斧头接过,却是瞬间反应自个乃为一丫鬟,咋地能接过重达百斤的军刀阔斧,便是低头不语,候着大王子走入府衙。
“王子,身后的那个丧命鬼咋办?”
“给他戴上手铐脚铐,关于左厢房之中,酒菜衣衫随着府内正常供给,只是派上五名侍卫轮流看守就行。”
“这……这帝国的丧家之犬,咋地还酒菜衣衫正常供给?”
木和却是晃了晃头:“他虽为帝国战俘,咱却也是答应了西邦要以礼相待,便是要遵守诺言。
况且西邦要求每年要收到此人亲笔的书信,若是他在信中说及我北寒乃信口雌黄,不守诺言之邦,我北寒千百年来树立起来的威望便是毁于一旦。
更有甚者会重新挑起两国的战事,虽这将军是李珍香的老相好,本王甚是烦闷,却也要顾全大局,断是不能一意孤行,置我北寒社稷于不顾。
只是此人功夫过于高绝,不上手铐脚镣几名侍卫断然是没法与之抗衡,若是哪日自个不在府衙,这厮趁机溜走,便是一大隐患。”
小侍卫一听也是领会了木和之意,道言木和心胸宽广,将来定能成为这北寒的天子,日理万机,造福于人。
木和却是叫这小侍卫别再奉承,立马按自个的吩咐,将郝赦带到厢房,先奉上一桌酒菜,用了晚膳再说。
如此,郝赦便是被领进了一厢房之内,一桶热水抬上,一桌子酒菜奉上,随即厢门紧闭,郝赦被幽禁在这偏房厢院之中。
“珍香,你若不在,要着这一桌子酒菜又有何用?”
……
街上的李珍香继续漫走,姑娘总觉着刚刚在那封闭的马车之内,不似只有官银如此简单。
天色已暗,北寒的街道之上已无半点人影,远处只听得几声打更之音隐隐传荡。
“哪天找个空子去这查木和的王府一探究竟吧!”
……
“轰,一厢门打开,查木和走进郝赦的厢房,可算是没有了好生色。”
郝赦此时已经沐浴更衣,吃了晚膳,正坐于床榻之上发愣,见这查木和气冲斗牛的轰进了厢房,便是一笑,脸上重新漫上了一层虚浮,让得查木和更加不畅。
“你这公子不正不经的到底是如何勾搭上李珍香的,让她对你念念不忘?”
查木和又是将郝赦一揪,面恶之相让得郝赦只想发笑。
“想知道啊,你跪下来求我呀?”
郝赦却也不是郝赦的主,一把震开查木和的双臂,好生不客气。
“怎么,今晚我可是在这囚车之内好似听见你这家伙公然向你们那什么天可汗请求珍香嫁于给你,你梦倒是做得挺香,只是这李珍香如此深爱着本公子,咋地会愿意嫁给你!”
“你说什么?”
查木和被郝赦彻底激怒,抽出随身佩戴的一把长剑,搁在了郝赦的脖颈之上。
“信不信本将此刻就要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