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池府】
文渊问我,“公子,我们何时去那城西的破庙?”
“就是啊,为何你这次如此拖拉?”白枫在一旁插嘴。
其实,不是我不想去,但是我总是莫名地感到一种违和感,脑中的某根神经隐隐作痛。我又想起前几天,总感觉有人在跟踪我,直觉告诉我这是个陷阱,宋明没那么好对付。但是,明知道那里是窝藏女子的地点,却不予以理睬,又说不通,所以也只有一个办法。
“文渊,我突然想吃姜山产的麦芽糖,你去为我买来吧。顺便将白枫带去,省得她成天来烦我。”
“公子,现在不是吃糖的时候,再说,姜山离京都有两百多里,等我们将糖买回来宋明早就将女子转移到其他地方了……”
“我让你去你就去!出什么事我担着!”我不禁大叫出声,白枫在一旁看着我,目光中是一种我难以言表的情绪。随即,她拉着文渊走远了,“池大公子,让你去你就去啦。在那儿说那么多废话有何用?”
看着他们两走远,再喝尽杯中的清茶,我起身向城西的破庙走去。宋明,就让我来会会你。
【城西破庙】
这个庙想必荒废好几十年了,满是灰尘和蛛网,地上散乱地铺着茅草,屋顶也有好几处破漏。
“有人在吗?我是衙门的捕头,有人在吗?”
四周没有丝毫动静。
“难道曹开全骗了我们?”我心里暗暗想到,但脚下步伐不停,向破庙深处走去。突然,我看到一把刀被扔在在破庙的院堂的地上,刀刃上满是鲜血,我暗叫不好,向破庙内堂跑去。果然看到十几名女子倒在血泊之中,有老有少,她们的颈上都有一条鲜明的痕迹,一刀致命。
“不好,这是陷阱。”当我正想翻墙离开时,一个阴沉沉的声音响起:“骠骑将军是想逃到哪儿去呢?”
“宋明,是你杀了她们?”
来者正是宋明,他穿着一件黑色长袍,大笑道:“格格,骠骑将军说什么傻话呢,杀了她们的人可是你啊。人证物证俱在,你可是百口莫辩啊。来人,将骠骑将军押起来,关进天牢。”
“宋明,你好狡黠,但是我池临行得正、坐得端,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你不能拿我怎样。”
“是吗,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格格格格。”
……
我当真小看了这司空王朝的腐败程度,这简直就是一个被虫啃食殆尽的王朝,只有威武雄壮的外壳,内部早已经空空如也,碰一下,就溃烂得不成形……
【衙门】
当朝圣上正坐在公堂书案上,太子,二殿下和我父亲此时也坐在审案堂两侧,而我则跪在下方,枷锁束身,铁链捆脚。
“犯人池临,对你犯下的罪行还有什么想说的?”刑部尚书站在一旁问道。
“我没有杀人。”
宋明说:“人证物证俱在,你休要再狡辩。”
“池临啊,亏朕还如此看重你,你竟然对朕的子民犯下如此大的罪行,你辜负了朕对你的厚爱啊。”
“父皇,我们并没有明确的证据可以证明那些女子是池临所害。虽然二弟说他亲眼看见池临进入庙堂,然后,那些女子就被害了,但,孩儿去过现场,发现现场的血迹早早就干了。也有可能是有人存心想要陷害给池临。在未调查清楚此事之前,还请父皇先释放池临。”太子在一旁解释道。
“大哥此言差矣,虽然我们不能确定女子是否是池临杀的,但是,如果放了池临这种悲剧有可能再次发生。所以我们应该宁杀错、不放过。”
“你们两说的都对,那么,朕决定暂且将池临关在天牢里。池将军,可有意见?”
“一切都按圣上说的办,臣没有任何意见。像他这种带罪之人,早已与池家没有任何瓜葛。”一边说着,他一边用毫无情绪波澜的眼神看着我,仿佛就像看着一个被抛弃的玩偶娃娃,不带一丝怜悯和不舍。
“好,那就暂且将池临关入天牢,加派人手,严加看管。”
“是。”两个精壮的守卫站了出来,压着我的双手,将我押入天牢。
在这场审判上,我只说过一句话,其他时间都是冷眼旁观,仿佛这并不是对我的审判。但我相信就算我大吼大叫也无事于补,这就是司空王朝的悲哀的现象……
【两天后天牢】
从那天起已经两天了,两天里我也算尝试了司空王朝刑法的厉害。我想白枫他们也应该回来了吧……
“池临,有人来见你。”
“是谁?”
“一个女子,穿着一身蓝色的长裙。”
是白枫吗?说曹操曹操到啊。“这位哥,能不能给我那件干净的囚衣?”我将十两银子塞在他手里,他用手掂了掂份量,咧嘴一笑,道:“好勒。”
不一会儿,他将干净的囚衣送了来,我褪下那身沾满鲜血的囚衣,换上干净的囚衣,等着白枫。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一个差役带着白枫来到牢房前,对白枫说了几句便离开了。
白枫将手中的小木盒抛给我,“呶,你要的麦芽糖。”
“你们还真给我买来啦。”我打开小木盒,里面整整齐齐地装着切成方块形的米色的糖片。
“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白枫担忧地问我。
“没事儿,你看,我这囚衣不是干净着吗。倒是你们,宋明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他一定是想没有你,我们就干不了什么事儿。所以,他也没有故意刁难我们。”白枫说,“其实……你知道那里是陷阱吧,所以,你才找了这个借口把我们打发出去是吧?”
“也不算是,我只是感觉不对劲。而且,在那几天前,我一直感觉有人在跟着我们,但那曹开全也不像说谎的样子。所以,我只是怀疑哪里有陷阱。然后我想一个人去的话,要是有什么事儿,逃跑也方便一些,想不到还是被抓了。”
“他们决定怎么处决你?”
“本来看起来是要判处死刑的,经过太子殿下为我辩护,就决定先将我押着,再调查此事。”
“怎么会这样呢?你父亲没帮你辩护吗?”
“呵呵,却是皇亲国戚就越要面子,也就越是容不得家族之人有如此重大的犯罪嫌疑,他早就将我逐出家门了。”我自嘲的笑笑。
“但是,你是他们的独子啊……”
“没用的,我算是看透了,这司空王朝是没救了……或许,我不久就会被判死刑……所以,在那之前,我想对你说句话,或许以后就说不成了……那个……白枫,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