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这次探望乳娘之旅,就这样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让郑文是如此之快就离开!
原来户部尚书杨博带领户部的官员清查大乾的粮仓的亏空,照例对燕京的三大粮仓常平仓、永丰仓、惠丰仓进行了清查,毕竟是天子脚下,倒是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但杨博毕竟刚刚就任户部尚书,接任得仓促焦急,前任户部尚书郭成又死得不明不白的,他可是没与前任进行交接。
而太仓库则是户部官银的储藏地,藏金藏银甚多,朝庭的税收超过三分之二都储存在太仓,是大乾第一银库!
而杨博呢,也觉得趁着这次机会,也对太仓的藏银进行清理一遍,看看与账目上能否对得上来,这样也能对上对下对自己有个交待!
其实杨博自己也不觉得太仓会出什么问题,毕竟太仓本身就太过重要,平日里就有一支五千人的守仓军,这可是全副武装的守军,而且太仓紧临大明宫,一边是羽林军的驻军大营,另一边是京营节度使部的驻军大营,防卫森严,周边又都是紧要之地,这种地方是万万不会出事的!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杨博带着人对着太仓一查,就发现也没想像中那么安全,太仓库中白银都对上账目,但偏偏就有一百万两的黄金不翼而飞,账目倒有,但却不见实物,顿时,杨博心中是万分惊恐!
但他静下心一想,就发现这件事着实奇怪,其他都好,但偏偏就少了这么一百万两黄金,账目上也没有调出的记录,而刚刚登基的陛下确实没有调出啊,难道是先帝,但也没听过这方面的传闻啊,那到底,这一百万两黄金哪儿去了呢?
难道是守仓官员驻军私下贪污了?不可能呀,太仓是何等之重要,而开启太仓,也不是他们能做主的,况且这种杀头的事,他们就算敢做,也不敢贪如此之巨款啊?
要知道,在大乾,一两黄金,等于白银十两,一两百银,等于一千文铜钱,一百万两黄金,那可是整整一千万两的白银呀,这是何等之巨大!
况且这样数目庞大的黄金,从太仓不翼而飞,又岂是那么容易做到的?
而且,消失的为什么是一百万两黄金呢,不多一两,也不少一两,恰恰是一百万两这个整数,让人觉得诡异!
杨博为官这么多年,也是万分诧异,他总觉得这里面有着不为人知的隐秘,这其中肯定藏着天大的秘密,一揭开肯定是石破天惊!
而且他心中也认定,刚刚登基的陛下也不会知道太仓库有一百万两黄金不翼而飞了,那到底这一百万两黄金哪里去了呢?
他想不明白,也来不及多想,就通告给了锦衣卫衙门,也就通告给了陛下,而锦衣卫同知郑二听了,也不明白具体到底是怎么会事,但他知道这件事事关重大,就令锦衣卫迅速的封锁了太仓库,并通知了他的顶头上司郑一,而郑一又转告了郑文。
一路上。
坐在马车之上,郑文是脸色沉重的对着郑一问道:“郑一,到底是怎么会事?你给朕说清楚一点。”
郑一一听,马上就压低声音的开口说道:“陛下,户部尚书杨博及户部官员在清查完京城三大粮仓的时候,户部尚书杨博心血来潮的清查了一番太仓的藏银,发现太仓库的藏银与户部的账目对不上,有一百万两的黄金不翼而飞了,但户部……”
郑一的话还没说完,郑文就打断他的话说道:“不必说了,朕知道了!”
什么杨博心血来潮,不过是托辞而已,郑文一想,就明白过来了。
这显然是杨博趁着朝庭清查大乾粮仓的机会,也趁机清查一下自己所管辖的户部,看看户部内部到底有哪些烂处,比如户部有什么坏账呀、有什么地方拖欠着中枢的税收之类的,早发现,早向上禀明。
他可不想替前任背黑锅,毕竟他可是刚就任户部,要是在今后,户部又因为这些烂事出了什么差错,就不那么美妙了,这就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啊,有理说不清,人家只会说杨博不行,决不会提户部的烂事,就是郑文自己心里,也怕是会看低他几分。
所以杨博才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清理一下户部,向上暴露一下的户部短处,这对刚刚就任户部的他是有好处,至于这样做,对前户部尚书的确是有些落井下石,但官场上人走茶凉,更何况还是一个死人呢?
但要查,总得找个明面上理由吧,杨博不可能就对着户部的官员直愣愣的说,我就是想查查户部的烂事,真要那样说,那不是自绝于户部吗,他还怎样在官场上混?
而查太仓不就是最好的理由吗?这太仓可是户部真正的钱袋子,他也想看看这太仓多少真金白银,可这一查,就不得了,瞎猫碰着了死耗子,就发现了,太仓就少了那一百万两的黄金。
此时的郑文,在听了郑一的介绍后,是十分头疼,他也确实如杨博所想的那样,他也从未听说过太仓少了一百万两黄金的事。但这个事,郑文心中猜测,会不会是他那便宜父皇干的,要真是如此,郑文说什么也得这件事遮掩过去,要传出去了,就是天大的笑话,搞不好皇室都会抹羞,这也是杨博在发现之后,就即刻通知锦衣卫的原因,其实这是在对郑文说:陛下,你赶紧处理了吧!
因为在大乾,太仓库可是大乾的根本所在,也是朝庭能维系的根本,太仓则是由皇帝及朝庭共同监管,而皇室的支出则是由内库支出,这太仓与内库是两个不同的系统,自大乾立国三百多年来,从来就没有哪个皇帝从太仓提取过银钱自用的,三百多年下来,形成了绝对的潜规则。
而郑文能想到的,也只有自己的那位便宜父皇,有能力,也有这个可能,毕竟自己那位便宜父皇可是死在女人的床上的,什么荒唐事,他都有可能干得出来。
所以,郑文就紧接着直接明了对黄安问道:“大伴,你知道这太仓库消失的一百万两黄金是怎么会事吗?”
毕竟黄安可是自己便宜父皇的贴身大伴,要真是他做的,黄安不可能不知道。
黄安一听郑文的问话,马上就的明白过来,就马上回答道:“皇爷,老奴不知道,这个事,不可能是先帝爷做的,老奴伺候先帝多年,从来就没听说过这事。”
郑文听了,心中的疑惑更多了,又抬起头看了郑一一眼。
郑一马上就会意的说道:“陛下,臣也从来没听说过,不可能是先帝做的。”
郑文听着郑一肯定的话语,顿了一下,又用不确定的语气问道:“真不是?”
“皇爷,确实不是。”
“陛下,臣确实没听说过。”
两人是齐齐的对着郑文说道,皆是齐齐的摇头。
郑文听了,顿时就确定这确实不是自己那位便宜父皇干的,那到底是什么人干的呢?
郑文心中的疑惑不减反增,既然排除了自己的便宜父皇,郑文想不出何人有能力,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一百万两的黄金从太仓运走,换算成斤,可是十万斤的黄金,这种巨额的黄金,就算运走,也不可能做到不泄露一丝一毫的消息啊!
而且,这又是什么时候黄金消失的呢?
而且,消失的黄金又为什么是是一百万两这个整数呢?
不多一两,不少一两,这情形着实有些诡异啊!
郑文是百思不得其解,而坐在郑文旁边的黄安郑一也是一脸的愁眉不展,显然他们也想不通。
而马车一路疾驶,一路直奔太仓而去。
当郑文到达太仓的时候,太仓的最外围已然被羽林军戒严了,当郑文进入太仓,就看到众多的锦衣卫,一身的飞鱼服,威武霸气,让人眼前一亮。
当郑文见到杨博的时候,就看到他一脸的愁眉不展,站在迎接郑文官员的最前面,见过礼之后。
郑文就一脸沉重的问道:“杨卿,你确定当真消失了一百万两黄金吗,不会是户部记错了吧?”郑文是有些不确信的问道。
“陛下,这不可能,这一百万两黄金,户部的账目有其明确的记载,这些黄金,是洛阳郡的朝庭所属金矿开采而来的,分为三次入库,分别是建启十年九月初三入库三十万两,建启十一年十月十八日入库三十五万两,建启十二年十月初五入库三十五万两,由前户部尚书郭成及东厂厂公黄安监督入库,这些都有明确的记载,二人当时都签了字的,户部不可能记错的。”杨博听了郑文的话,就迅速出声道。
而黄安也开口说道:“皇爷,确实如此,老奴也记得清清楚楚,当时入库的确实是黄金,这三次也是老奴这一辈子见过最多的黄金,那是黄澄澄的一片,简直是耀花了老奴的眼!”
而杨博也接着说道:“而太仓的黄金,入库之后就很少出库,毕竟市面上用的多是白银及铜钱,黄金毕竟太贵重,流通得很少……”
而这时,锦衣卫同知郑二,却是跑过来,也不管杨博是不是在说话,甚至是不顾尊卑,不顾礼节,他是一脸的惊恐的大声说道:“陛下,李大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