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过罗马所谓上等人教育的瓦卢斯,其实并不懂得打仗。
在两万罗马军队携带着辎重和装着大量生活用品的马车,进入条顿森林以后,道路变得越来越狭窄泥泞。
这导致本身就毫无军事纪律的瓦卢斯大军的队伍,渐渐越拉越长。
就在这时,日尔曼人的攻击从高处的山崖开始了。
无数的弓箭和石头弹子从道路两旁的树林里射出,毫无防备的罗马士兵纷纷倒下。
受到突然袭击的罗马士兵没有慌乱,他们迅速竖起盾牌,收缩队形,企图组成方阵迎敌,但是这里根本没有空间给他们组成任何有效的战斗队形。
所以不断受到投石和箭矢攻击的罗马大军且战且行,终于到达一块比较开阔平坦的地方。
此刻的瓦卢斯下令扎营。
于是罗马士兵冒着箭雨迅速修建起一座标准的罗马营垒,据垒坚守。这才保住了大多数人的性命。
入夜,日尔曼人退了回去。但是没有一个罗马人敢出去刺探路面情况。
第二天清晨,罗马军团在大营外组成战斗队形,想和日尔曼人决战。
海尔曼约束部下,此刻原地待命,决不出战。
不得已,瓦卢斯只好下令撤营,继续前进。
这回日尔曼人没有再袭击他们。
瓦卢斯大军因此蹒跚而行,继续来到一座峡谷之前。
海尔曼事先让人砍倒了几十棵大树,挡住了罗马人唯一的去路。罗马人派出大量工兵忙碌半天,勉强清理出一条小径,虽然能容罗马士兵通过,但那些马车就只能舍弃了。
此刻得到丢弃马车的命令,罗马士兵立刻离开自己的队列,争先恐后地爬到后勤马车上去取回自己的贵重物品,完全不顾军队首长的呵斥,片刻之间罗马大军乱成一团。
海尔曼看到时机已到,下令总攻。
在雷鸣般的呐喊声中,日尔曼人象山洪爆发一般全部从森林里冲了出来。
海尔曼带领一批日人曼狂战勇士,挥舞着宽刃重剑,冲在最前面。被金银细软压弯了腰的罗马士兵被一片一片地砍倒。
此刻的罗马人事实军心溃散毫无战力可言了。
瓦卢斯看到事情不妙,下令撤退,但来时容易去时难,罗马军队此时被分割成几部分,罗马士兵仅仅是靠着常年艰苦训练形成的格斗本能,组成形状各异的密集队形,且战且退。
日尔曼人的冲击一波接一波,渐渐越来越多的罗马士兵倒在泥淖里,罗马军团的队形变得越来越松散。
落单的罗马士兵根本不是日尔曼人的对手,几乎全部被一个个屠杀,即使连投降的机会都没有。
战斗到最后,绝望的瓦卢斯害怕被日尔曼人俘虏,自杀身亡。
剩余的罗马士兵依然相当顽强的战斗,一帮老兵在一个小山丘上组成一个环行防线,打退了日尔曼人一次又一次的冲锋,一直坚持到天黑。
这些人挖的防御工事和堑壕,到今天还依稀可见。
到傍晚时分,战斗已经基本结束了。
两万罗马士兵中,只有不足百人生还。
唯有这些有着纪律,能战斗到最后的罗马士兵,用自己的坚韧活了下来。
但是两万多人几乎都被屠杀在这一片森林茂密的条顿森林里。
他们的尸骸,很多还在如今的泥土中诉说着当年悲催的故事......
为了彻底的摆脱罗马人的军事霸权统治,一举击溃罗马人的军团。海尔曼可谓是彻底的看到了罗马最软弱和无力的一面。
事实上,瓦卢斯大军,全军遭受覆灭的消息很快传到罗马,奥古斯都深受打击。
奥古斯都塔接到报告后歇斯底里,内心痛苦不堪,扯烂自己的长袍,以头撞墙,嘶声喊道:“瓦卢斯!把我的军团还给我!”
等稍稍心情平静下来后,奥古斯都立刻意识到事态的严重。
瓦卢斯的掌控的三个罗马军团,是日尔曼尼亚和罗马之间的主要屏障,如果日尔曼人乘胜进军罗马,他将无兵可用。
为了以防万一,奥古斯都下令立刻招募一支军队。
当时的罗马人,应该是包括贵族和平民,此时已经过惯了安逸休闲的生活,没人有这样的危机感,更不可能愿意为了什么国家而去送死。
几天过去了,居然无人应招。
不得已,奥古斯塔下令征兵,三十五岁以下男子十抽一,三十五岁以上十五抽一,抗拒不从者,籍没财产。
即使如此,仍然没有多少人站出来。
奥古斯塔大怒,为此还杀了一批抗拒兵役的人。
最后还是邀请有政治手段的提比略赶回来,招募退役的老兵为骨干,再解放一批奴隶充入军中,才勉强凑成两个军团。
值得庆幸的是,日尔曼人并没有打过来。
罗马帝国的领土扩张则到此为止,以后的四百年都是在努力守成而已。
而海尔曼则是为自己的民族赢得了解放。
此后罗马军队为了复仇,几次带领罗马军团渡过莱茵河,入侵日尔曼尼亚,和海尔曼的联军互有胜负,但始终未能重新征服这个桀骜不驯的民族。
所以在奥古斯都死后,提比略将罗马的国境线最终确定在莱茵河一线。
条顿森林之战后六年,奥古斯都去世,终年七十六岁。
四年以后,年仅三十七岁的海尔曼被自己的族人暗杀。
有趣的是,海尔曼和维钦托利一样,沉寂一千八百年后又成为炙手可热的英雄人物。
刚刚完成德国统一的德皇威廉,为了迎合如火如荼的民族主义情绪,表彰海尔曼为德意志民族英雄。
1875年,一座巨大的海尔曼雕像在条顿森林(黑森林)竖立起来。
而上面的故事,我所能提到的,海尔曼当时带领的,手里拿着沉重阔剑的蛮战士,就是此刻的狂暴战士。
据说这种生活在原始部落中的,身体甚至高达2.5米的战士就像是巨猿,手里的武器重达150多斤,在人群中旋转挥砍起来,顿时死伤一大片......
罗马人一直以来就惧怕这种巨人战士。
所以导致很多年来,再也没有谁敢轻易的触碰这个民族嗜血狂暴的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