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花刺子模最终王权崩解的消息后,我毫不犹豫的封赏了自己的四个儿子......
此前在分封诸王此后,我紧接着分封诸位儿子,就是希望他们能同心协力,在有人民拥护后,励精图治,把蒙古帝国变得更加的强盛。
可是在我回兵西夏途中,听到术赤打算独立建国,自立为王的消息。我立刻就心里一抽抽......
这孩子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了封地,有了事实的物质基础,这人心就变了?
在我犹豫不觉,最终派出使臣跑马去问责时......
随后等来的消息居然是长子术赤的死讯......我铁木真,心如刀割......想到最开始,看着孛儿帖抱着的这个孩子,是我铁木真的第一个儿子时,作为男人,草原上的男人,我是感觉到天底下,我是最幸福的人......
可是这孩子突然的就这样毫无征兆的走了......我真的想唱张学友的那首歌了......
深夜了......
西夏的战争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中,我的儿子术赤确是死在了遥远的金帐汗国的土地上。
我披着皮大衣,坐在木炭篝火边,出神的看着猩红的炭火......
门外马蹄声止,然后门帘起处,长子术赤走了进来......
两眼正含着眼泪的我,先是看不清楚是谁,还以为是赤佬温进来了,毕竟赤佬温和他父亲术赤很像......
“天这么冷,让将士们轮换着去烤火把,你也下去休息,早点歇着......”
西夏的战争在三月初打响,外面的寒风还是很冷的。
没有战争时,警卫会轮值当差,大家可以养精蓄锐,不必在寒风里苦苦的候着。
加上我知道术赤是心里憋着口气上不来死的。所以他的儿子,我得小心的呵护着,不能再出什么事情了。
然后我面前的篝火被添了两根木炭。
然后术赤坐在我身边给我拉拉皮大衣的衣角,然后说:“父亲这几天思仇忧苦的,也是清减了许多......孩儿前几天看到了祖父,所以跟着他喝酒喝到很晚,所以不觉得喝了太多......”
我的眼神没有离开面前的木炭,身边术赤说的,是我的父亲也速该......
这两个嗜酒如命的人能在一起喝酒,能喝得少才是怪的。
“我的儿子们都开始为了争夺汗位,拔出刀来了,作为父亲的,我还能说什么好?原本成就一个显赫的家族,我们就应该在功成名就后,齐心协力的把整个帝国管理好。但是你们兄弟间兵刃相见了,也不是我的期望......”
突然的,门外的风起来,我看到了札木合站在门外......
“是什么风把你也吹来了?”
我起身迎上前。蒙古人是挑帘子就进的习俗,老站在门口处的会被处死......
客人是站在门外一步以外,以为恭候。
这是非请莫入的意思。
可是我挑起帘子出门时,看到札木合在十步以外回身看着我......
我上前几步说:“兄弟来了我这里,喝一杯热的再走吧......”
札木合牵着他的梨花马说:“我带你去我家喝酒吃肉。”
于是我身后跟着术赤,在夜风的朗星皓月下,转眼飞马而去数里......
在一处山头我们停下来。在山腰这里果然有一个石头堆砌的蒙古包。
我牵着自己的黑马,跟着札木合走上山坡来到这巨大的蒙古包里。
这里有札答阑部美丽的侍女在一边烤制着牛羊肉,几个侍女在一边做酥油茶和奶糕。
我坐在那里,身边坐着术赤......
想起来,我最早一次去札木合家还是8岁。
当时他就是在这样的一个大蒙古包里,被一群族中婢女服侍着,招待我铁木真美美的吃了一顿肉,学会了喝酒......
此后我们都是兄弟单独的喝酒谈事情,不再让第三个人在身边.....
我们没有说话,我和札木合只是笑着,吃着肉,喝着奶茶,喝着青稞酒,大口的咀嚼奶糕和糍粑......
直到我喝醉了,看不清楚面前的任何景物,然后躺在松软的地毡上......
“父亲,可汗~!”
我面前是察合台、窝阔台、拖雷......
此刻我正躺在雪地里,身边是几十个蒙古的勇将......
天空昨夜下了一场春后的大雪。所以我看到面前是一座白雪皑皑的雪山......
这是......我的面前,这是不尔罕山的雄伟峰峦,我就站在它的山脚下,......远远的,我能看到山腰处一个巨大的,石头堆砌的,札木合的坟......
我的眼中顿时泪水顺着往下流淌......“札木合啊,你可知道,我的几个孩子也学会了兄弟手足相残,这是我铁木真的报应么?......”
远山,一个声音好像在回荡......但是我不知道它想说什么?
耳边我听到皇后也遂在轻声的说几个人:“你们也是,可汗说出去跑马一圈,你们就给我好好的跟着。我希望此后不要在再出现可汗落马摔着的事情了。”
我躺在皮裘毡毯下,此刻的全身才恢复了一些知觉......
难道我夜里还跑出去遛马了?
换别人的侍从,主子这样一再的出事情,早就在门外栓马的柱子上捆着,光着脊梁,一顿背花鞭子,打个七荤八素找不到北......
但是我铁木真从来不鞭打奴婢和侍卫。
谁真要是因为玩忽职守,出了乱子,造成损失,就以军法论处,也是交给军中执法长老去决断。
论处的形式分几种,体罚也是其次,也是最轻的。
主要是剥夺曾经的军功和没收之前得到的物品。
可能谁都不知道,铁木真一生嘴里没有下达过处决别人任何人的指令。
他都是问属下知道《大扎撒》的万户侯:“这样的事,如何处理?”
立刻会有人按照律法去办了......这就是铁木真。这就是一种管理。
在我看到忽兰皇后端着一个汤婆进来,塞进我的脚下时,我拉着也遂和忽兰的手说:“我的孩子们呢?”
忽兰是低着头说:“可汗病了两天了,不吃不喝的,今天夜里突然在大帐前面烤火时,骑着马就冲出大营。军中怯薛军都没有能拦住......在二十里外的不尔罕山......”
(注:不尔罕山,位于首都乌兰巴托东侧,汉朝时称为狼居胥山,成吉思汗时称为不儿罕山,位于蒙古国北部中央省和肯特省,系蒙古圣山。不儿罕山是蒙古帝国的发源地。根据《蒙古秘史》,成吉思汗葬于肯特山起辇谷。西汉汉武帝元狩四年(前119年),大将霍去病曾追杀匈奴至狼居胥山,并封狼居胥山以祭天,祭地禅礼于姑衍山举行,史称“封狼居胥山”)
“哦?我怎么让军队到这里来了?”
也遂:“此前可汗说要战后回兵,需要祭天,这里不就是每次我们蒙古大军祭天的地方么?”
“是啊,这里也是我兄弟札木合的坟地。我昨夜就是跟着他跑出去的。”
面前也遂和忽兰皇后彼此的看了一眼,都不再说话,小心的给我放好身后的软枕,盖好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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