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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寝殿中走出,张德脸色有些苍白,衣襟更是湿透。但是,他的脸上却是隐隐透露出一丝兴奋感。
密室中。
张让看着回来的张德,沧桑的脸上悠悠一叹:“阿德,史侯殿下对待我等宦官态度如何?”
“禀叔父,殿下认为宦官乃是其身边最为亲近之人!乃是殿下最值得信任之人。”
“呼。”
张让放松了一口气,露出一丝笑容,“史侯殿下对叔父如何看法?”
“忠于汉室之奴仆。”
张德继续答道。
张让笑容已经满面,点点头,“阿德,你做的不错!回去吧,记得好好伺候史侯殿下,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向叔父禀告,记得多用点儿心。史侯殿下喜欢吃什么,喝什么,喜欢什么样的东西,一定要了解清楚咯。”
“是,叔父。”
张德道。
看着张德缓缓退下,张让望着从一旁走出来的又一名老宦官道,“赵常侍,你认为如何?”
“史侯殿下虽然不恨我等,但是陛下若死,大将军以及百官,安能放过我等?”
赵忠看着张让。
“我等若助史侯殿下登基,便是有功之臣。大将军又能如何?再者,何皇后平日里素来亲善我等,若是大将军果真要杀我等,我等便乞求何皇后庇护!到时候有皇后与陛下庇护我等,大将军安敢行谋逆之事?”
张让目露精光。
“善也!”
赵忠点点头,表示对张让的话很赞同。
“赵常侍,我等能有如今之风光,皆是依赖于陛下之信任!如今陛下病重,我等若助史侯殿下登基,当能获取史侯殿下之信任!方免杀身之险。”
“所以张常侍便将侄子派遣在史侯殿下身边?”
“不错。”
张让笑道。
“张常侍果然高明。”
赵忠赞道,“还有一事,大将军之弟何苗,最近私下暗自非议大将军,老奴认为,当可交之。”
“善。”
……………………
自从刘宏病倒之后,整个雒阳的局势紧张,天下也是注目着雒阳的变化。整个雒阳城的守卫,不知觉中都已经增加不少。
雒阳城中,一个破落的酒馆之中,一位佩戴着铁剑气势不凡的男子,昂首挺入。
“客官,可需什么?”
小二陪着笑容道。
“来四斤肉,两坛酒!”
“好嘞!请稍等。”
小二笑道,转身去忙了。只有男子双目睥睨着酒馆中的旅客。
“听说了没,陛下病重,大将军等百官谏立太子,却无结果……”
“谁不知当今陛下最喜爱的乃是董侯殿下?从小便喜爱于董侯殿下,更是派遣名师教导董侯。传闻帝师王越,便为董侯剑术之师。陛下一直有废长立幼之心,只是恐大将军与百官不允罢了。”
“自古废长立幼便是乱国之兆,当今天下战火纷争,此时岂能立董侯为太子?”
“我听闻董侯殿下天资聪颖,乃明君之态!可是史侯殿下却是被陛下说为举止轻佻,毫无帝王威仪,如此之人若为太子,才是我大汉不幸……”
“咳咳!”
男子听到几位酒客的谈话,轻咳几声,沉声道:“尔等说帝师王越,如今乃为董侯剑术之师?”
几位酒客本来正谈的兴起,被男子的话打断了,纷纷看向男子,其中的一位嗤笑道:“你可是从外地来的?这雒阳城,谁人不知帝师王越,已经飞黄腾达,成为皇子之师……”
“哼!”
男子听了众人的话后,不喜反怒:“我尝闻帝师王越,剑术天下无双。可今日始知,这帝师王越,也不过趋炎附势之徒。我本欲向其挑战,如今看来,也不必了……”
男子的话一出口,却遭到了众人耻笑,“哈哈哈哈,好一个狂妄之辈!你有何能,居然敢自言挑战帝师。”
“王越如今为皇子剑术之师,其身份尊贵无比,不知你有何能,敢说其乃趋炎附势之徒?”
众人的嘲笑,让男子的脸色涨得通红,单手紧紧握住手中铁剑,正欲发怒时,一道道马蹄声踏来。
数十骑停在酒馆门前,为首的一个军官模样的人物,傲然的睥睨着酒馆中的众人,将手中的画卷打开,扫视了一眼,沉声道:“河南雒阳史阿何在?”
众人已经匍匐在地,只有那位持着铁剑的男子依旧是站着,看着马上的军官,高声道:“某乃雒阳史阿。”
“奉大将军令,史阿,随我等入宫吧!”
军官说道。
史阿眼神猛然凌厉起来,看着这些骑兵,心中思忖着如何能够在众人的围攻之下遁走。但是似乎他的心思已经被军官看透,军官怒声道,“史阿,此乃大将军征召,你想抗命不成?今日就算你能逃走,这天下之大,也无尔立足之处!”
军官一番严苛之语,让史阿攥紧铁剑的手,又逐渐的松开了。
大将军的征召,谁敢抗命?别说他只是一个无名的游侠,就算是那名誉天下的帝师王越,都不敢违逆吧。
只是,自己并无名气,大将军如何得知他史阿之名?
史阿不解,但是看见那军官的脸色,也由不得他再想了,轻轻的叹一声:“大将军征召,某自然不敢抗命!史阿,遵令!”
“走!”
将史阿带走之后,骑兵们又是一阵踏踏而去,只余下酒馆的酒客们面面相觑。
“这史阿,有何名气?竟能得到大将军征召?”
“啧啧,最近朝政不稳大将军四处招募英才,以此壮大自身势力。”
“哼,大将军如此做法,岂非人臣之为?”
有人支持,便是有人反驳。在民间,关于皇子辩,皇子协两人争储之事,几乎已经传开。各种不一定声音也是纷纷而起。
不过,这一切,何进都没有心情去管,也没有精力去管那些流言蜚语,他所做的,只能是拉拢百官,以此逼迫刘宏。只要刘宏不立刘协为太子,事情,便是不会到最后一步。
只是,刘辩最近的表现却是让何进有些皱眉。
一向喜欢玩乐的刘辩,为什么突然想要学习剑术呢?
何进看着面前一大堆的竹简,眉头深深的皱着,不知刘辩心思。自己的这个外甥,似乎与以前变得大不一样了。这会不会阻碍他日后杀宦官之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