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群人汇聚起来,杨忠良作为杨继业的二哥,自然是迎接的主家。杨继业本身对这个二哥印象不深,或说没什么记忆。他们到荆蛮楚地六年,杨忠良一次都没去那边看望过。
自然,这其中有皇室圣意在其中干涉,不然,杨忠良会被人说不孝子。
这时候,杨继业稍微判断也过,站在最前面的就是二哥、二嫂子,便热情洋溢地说,“二哥好。”随即伸开双手,给杨忠良一个大大的拥抱。
兄弟俩六年不见,此时见面,当真是物是人非了。二嫂见兄弟俩如此,忍不住哭起来,包括杨淑芬大姐。
杨继业见状,忙笑着说,“大姐、二嫂,你们这是怎么了。快同弟媳相见,有什么话,你们自己说。”将韩玉芝和巫素贞等推送到前面。
韩家那边,暂且不懂,先看着杨家人叙相见之情。杨继业控制节奏是很注意到,文朝宗族观念强,兄弟在前,妻子一族会排在后,但这时候也不能让韩家的人感觉到冷落。还拉着杨忠良的手,便看向韩泉和韩新勇俩人。
“大哥、二哥、三姐,辛苦你们走那么远来,今天是都不忙还是专程请假了?”杨继业笑呵呵地,将杨忠良也拉过来,到韩泉和韩新勇面前,才将杨忠良的手放开,与韩泉等人行礼,致意。
“大哥、二哥、三姐,还在苏杭时,提到要回京都,玉芝就激动起来。离开京都快两年了,她也很想家,很想你们,想还做闺女的日子……”杨继业对这些话说出来,完全超乎韩新勇等人的预料,可听起来却又让他们觉得倍感善意与亲切。
“继业,回来就好。”韩新勇说,“再有两年,又是科考的时间,你也该静下心来了吧。”
“二哥说的是。”杨继业笑呵呵地说,自然不会去反驳或辩解、争论,“这一年来在游学,也是有收获的,自我感觉还好。当然,在作文章上,肯定不能与大哥、二哥相比。以后有时间,肯定要向你们讨教……”
“都是自家人,有什么直说。”韩泉说。
“二哥过来一下,”杨继业伸手将杨忠良拉到身边,“二哥,韩二哥算你上司哦,你见上司,也不主动说几句?”
“继业……我,我不擅……”杨忠良当着韩新勇的面,居然说不利索了,词不达意。
杨继业笑呵呵地说,“二哥啊,开玩笑、开玩笑,以后都是一家人,哪用你说出来?做事主动点,与周围的同仁多说说话,吧心里有什么想法,不管对不对,都先说出来在看吗。”
杨忠良没想到这一次见这个幺弟,完全不像杨家做派,说话之利索,不仅令韩新勇一惊,韩泉更是有种不认识这个人的感觉。
“大哥,你在之前那职位时间可不短了,得找机会离开。依我说,最好是进太子府一系,岳父不好开口,那天我见到太子殿下,我提提?”杨继业浑没当回事,与韩家的人见面,总不能聊诗文,只好说这种无聊的话题。
韩泉苦笑一番,摇头说,“妹夫,你换没接触过朝堂之事,不必要花心思去想这些。安心科考,才是正途。”
对于这个妹夫,这是第三次见面,之前是在杨家拜会右丞相时间过两次,他还很小,具体几岁记不清了。与妹妹成婚前后,关于杨继业的信息,韩泉还是听了很多。一是诗文不差,杨咏石的名号和《咏石》诗,都算一时绝响,乡试前的那首《秋》也很不错。二是妹夫身边有一支力量,比较强,至于强的概念,韩泉是没有准确判断的。
然而,今天的见面,依旧大出韩泉等人的预计。不过,杨继业除了对读书不提及,其他的事情似乎都很懂。
韩玉芝等人与哥嫂见面,要说的话也多。这时候,还没将韩玉芝有身孕的信息传出来,主要的还是亲情的叙说。杨继业多少有些担心韩玉芝的情绪波动大,偶尔看她一眼。
觉得留在五里亭的时间差不多了,便对杨忠良说,“二哥,走吧。”杨忠良没多少主见,应了一声,杨继业便与韩泉、韩新勇说边走边聊,两人自然表示回家更重要。
杨家这边也好,韩家也好,都知道杨继业一行人今天会到京都,家里早有所准备。特别是杨妈,在家里早等急了。
杨继业进京都,最关心的还是文昭帝和太子府的情况,这些情况,荣盛系列的人接触不到,唯有魏进、谭必俊等人偶尔听说一些,自然不是最核心的东西。
往京都成进发,杨继业骑马与韩新勇并列。走一段,说,“二哥,回京都,肯定有不少少爷公子会找我麻烦。不知刘世博和朱成章目前怎么样?”
“妹夫,我对这两人不知情,如今,朝堂人人都忙,在为北地头痛啊。”韩新勇说。
“太子府准备经营北地?”杨继业说。
“是的。”韩新勇也不瞒着,知道杨继业对于朝堂的战事有所知,“妹夫,这些事情你别插手,冒冒失失的,会让世伯难处理。具体说来,太子府确实想解决鞑子侵边,又想将北大广袤的大地耕种起来。提出了北地人养边军的想法,可真要做下去,能不能成?世伯都不敢随意断言。”
“这有何难。”杨继业笑了笑,“二哥想留在吏部,那我就不多说。若是二哥想立这功劳,小弟倒是有几句建言……”
韩新勇知道杨继业可能有自己的想法,但他才升迁到吏部,位处要害,自然不想离开京都去北地冒险。经营北地,说起来是不世之功,还会被记入历史,但鞑子的刀锋就在头上,哪有这么好做成的?
见韩新勇没有兴趣,杨继业自然不多说,但太子府和朝堂对于如何规划经营北地,目标是什么,具体派出什么人,给出什么政策,有什么要求等等。如此,荣盛系列的人在北地所推进的事情,也要做出适当的调整,以期符合文朝的意图。
“太子府那边怎么说?我爸又怎么说?”
“妹夫有兴致,到家后可问问世伯。”韩新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