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刘静这次往北地聚军,抗击鞑子侵边,最初的用意就是要试探朝堂和军方的反应,也要整顿军力;再就是要传达出自己身体好转的讯息,让潜逃在外的儿子刘铭得知。
作为太子,要接承国祚,必然要有一个表现比较好的儿子,才能让更多的人看好、支持。如果儿子刘铭没了,或找不到了,文昭帝估计是不可能将皇位传给刘静的。
朝中大臣也会反对这样的传承,因为没有后代,过几年,朝中必然会发生争位之乱。有多少重臣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况?
除非是别有用心的人,才希望在乱中找到机缘,顺势而上。
这时候,刘静很激动,急迫地想知道儿子在哪里,但也明白,儿子的所在地肯定要保密,让敌方找不到他。等自己从北地回归京都,再派人去接儿子回府。
强忍住激动的情绪,刘静说,“他怎么样……”
“主子,一开始出去的几个月,受尽苦楚。小主人性格坚韧,有自强之心,从不叫苦。”阿德说,“后来,我们遇上最后一波扑杀,好在对方被斩杀而当时正好发生魔教之乱。这一波人被杀,没引起对方追查出痕迹,便平静到如今。
小主人确实很好,遇上他敬佩的人。我来之前,小主人的身份对方也知晓,有能力保护好小主人。小主人逼着奴才北上找主子,我想,主子也在找小主人吧。”
“那人是谁?”刘静迟疑一下,才问。
“杨家幺儿……”
“右丞相?铭儿果然去找他老师了,我该想到才是。”
“主子,右丞相知不知道小主人,阿德不知。可奴才猜,杨家幺儿没对外说起小主人的。不然,右丞相不会不见小主人吧。
奴才离开荆蛮楚地之前,一直没见到右丞相。可知右丞相并不知情。杨继业……”
“那个杨呆子?”刘静说。
“主子,杨继业并非呆子。小主人如今最崇拜的人,就是杨继业了。受到杨继业影响不小,这段时间一直刻苦勤学,想要让自身强健起来。学文习武,研读兵法。每日反思己过,不肯少有懈怠……”
“铭儿他……那是苦后甘来,列祖护佑我儿。”刘静也是听得惊呆,儿子到荆蛮楚地后,居然有这样大的变化,努力勤学,让自己变强,这是一个强者的根基啊。
“这个杨家幺儿……如此厉害?”刘静说。
“主子,杨继业确实厉害。但奴才陪在小主人身边,没看过他所有行事,听闻而已。”阿德说,“最初遇见他们,是因为魔教乱荆蛮楚地。杨继业当时就在与魔教圣女耶律钟玉对拼,借助了蛮族青壮,斩杀魔教精锐百余人,打跑了耶律钟玉。
那次对战,我和小主人被蛮族的人找到,然后见到杨继业。后来我们住在蛮族寨子的一个学堂中,这个学堂也是杨继业办的,为蛮族培养可用人才。
我们在学堂期间,小主人一直不开口,杨继业也不在意。他确实认不出小主人,但以杨继业的精明,肯定才猜到我们是京都贵家子……”
刘静点点头,如果说杨继业真的那么精明,自然能够看出儿子的不同。但他却一直都不问,而上很关照,不断地鼓励儿子,让儿子变得坚强起来。
想当初,太子府已经走在绝境,才会让儿子刘铭离开太子府,以求留下一命。可杨继业依旧呵爱儿子,那就是另外的心态,而不是存在要讨好太子府的心思。
得知自己儿子勤学、强身,自强不息,刘静非常感概。在太子府时候,儿子也看到自己的努力和坚韧,但毕竟太小,精神容易被摧毁。可在杨继业的鼓励下,能够摆脱这些,自强自立,牢记和践行“男儿当自强”之事,就是最好的状态。
等刘静听说到朱成章、皇孙刘世博在蛮族祭祖上捣乱,要刺激蛮族早饭,却被杨继业带着一些人,打败了朱成章等人。说起苏杭抗倭,蛮族军三次歼灭倭寇的战绩,都是杨继业做出来的功绩。
“主子,杨继业有名号为杨咏石,那时他在县学被人为难之际,脱口而出的诗: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这一诗诗杨继业在言志,也因此,右丞相与镇边王府没有往来,可杨继业与镇边王爷的情谊匪浅。”
“杨家出大才了……”刘静感概地说,“阿德,你是说铭儿在荆蛮楚地,有杨继业照应,会安全无恙?”
“主子,绝对无恙。杨继业身边至少有两个大宗师存在,他的身边的杨猛,已经成长起来,成为大宗师,他的一个妻兄,也是大宗师的身手。只要在杨继业身边,除非遇上大股敌人突袭,才会出现危险。
如今的荆蛮楚地,镇边王府和蛮族人,已经联手起来,没有人在那边可兴风作浪了……”
“羡慕右丞相有子如此……”刘静说。
“小主人也是帝王之福相,以后,有杨继业为小主人辅佐,我朝会更强盛、富足。”阿德对杨继业的印象也是极好,知道右丞相这一系的人,不会做出祸乱之事。
对于阿德的到来,太子刘静自然不会让其他人知觉。只有将阿德隐藏起来,才不会有人意识到皇孙刘铭出现了。如今,因为刘铭失踪,在对手看来,皇孙肯定是没了。只要太子这边没有儿子,那么,对大统的谋算就毫无意义,不惧威胁。
阿德最后还说了另一个消息,就是杨继业同韩家小女成亲,已经是韩立仁的女婿。他出来之前,杨继业已经派出少数人来北地,估计是想保护岳父的。如果以后,这些人出现了,是可以信任的。
“这样说来,韩家那位女子还真的有些眼力啊。”刘静说,“韩学士也是忠心赤胆之人,文高品优。以后回京都,将铭儿接回来,对韩家这边,可以多照护一些。
阿德,你很不错,陪伴铭儿也是受尽苦楚,但愿这次我们安然回到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