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金陵城,百里长安和祁越都沉默了,彼此都深知这东西的要紧之处,若是真的被有心之人带出了墓穴,定然会为祸天下。
这些人似乎是在交易?
哦不,应该是在商议什么,圣教的人和黑衣人成对峙之势,瞧着好似双方谁也不肯相让,一个两个的都提着刀剑,仿佛随时都会出手。
「会不会打起来?」百里长安问。
祁越瞧了她一眼,「不会。」
「为何如此肯定?」百里长安忙问。
祁越面无表情,「东西还没到手,现在打起来太早,他们要联手炸开墓穴的断石,才能重新进入墓穴之内,拿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倒也是!」百里长安点点头,「左不过,断石一旦被炸断,只怕整个墓穴都会随之崩塌吧?若然墓穴塌陷,那些东西还会在吗?」
祁越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但,守墓人肯定知晓,一旦墓穴塌陷,守墓人必死无疑,那这墓穴里的秘密,可就真的无人知晓了。
「你希望东西在,还是不在?」祁越问。
百里长安双手环胸,兀自抚着下巴,「虽然心里好奇,但是希望这样的东西别存于世的好,毕竟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便无所谓了。」祁越意味深长的回答。Z.br>
百里长安往他边上凑了凑,眨着眼睛瞧他,「阿九,你怎么变了一副模样呢?」
祁越:「……」
「这张脸,委实好看。」百里长安勾唇,笑盈盈的瞧着他,「这该不会又是假皮面吧?」
说着,她冷不丁伸手,捏上了祁越的脸。
祁越:「??」
「哎呦,不像是假的。」她嘿嘿笑着,「是真的了吧?」
祁越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之前那张脸虽然清秀,但远没有现在这张脸好看,你是怕我见色起意?还是担心被别人所觊觎呢?」她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容脸,眼中很是直白的写着,她的欲念。
祁越眉心紧蹙,「收敛点,口水流下来了。」
百里长安慌忙伸手摸了摸唇边,「哪有?」
哪有口水?
祁越:是金陵。
一人两种性格,开始的时候他还有点犹豫,现如今倒是能很快分清楚两个人谁是谁,不得不说这后脑勺的伤真是太神奇,让她能无缝衔接的切换,金陵和百里长安的身份。
更神奇的是,金陵不记得百里长安做过什么,但百里长安却能记得金陵做过的事情。
祁越忽然想知道,如果百里长安记得,她失忆的时候,对他做过什么,不知又该是什么表情?骄傲的小孔雀啊,如同迷妹一般盯着他,笑得像个痴儿……
「好看吗?」祁越问。
百里长安乖顺的点点头,「好看。」
「赠你可好?」他冷不丁弯腰凑近了她。
温热的呼吸,赫然喷薄在她面上,惊得她下意识的想往后退,却被他眼疾手快,快速圈住了腰肢。
后退没成功,反而更进一步。
那一瞬间的诧异,悉数写在她的面上,美眸里满是错愕与慌乱,仿佛真的回到了那个不谙世事的年岁。
四目相对,祁越有些晃神。
美眸明亮无陈杂,如同那年那月的小丫头,娇滴滴的喊着哥哥……
百里长安面色涨红,连带着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该将手放在何处,只为缠着抵在他的胸口位置,心头砰砰乱跳,不知该说点什么。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
沈唯卿骤然进
门,二人陡然转头,齐刷刷的盯着他。
忽然间的寂静,六目相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也不知是谁更尴尬,总之谁也没吭声,各自面色稍变。
瞧着眼前这人的出现,百里长安下意识的伏在了祁越的怀里,「他是谁?」
沈唯卿:「??」
祁越拥着她,「昨晚与你说过的,全都忘了?」
「朋友。」百里长安仰头看他。
沈唯卿:「……」
这厮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长安?」沈唯卿近前。
百里长安心内一惊,「你别过来,我不记得你。」
「什么?」沈唯卿愣了愣,视线当即落在祁越身上,征询他的意思。
祁越点头,表示她说得对。
「不记得我了?」沈唯卿呼吸一窒,昨天夜里还记得,还扑在他怀里哭了一会,现在天一亮,就翻脸不认人了?
这世上的事儿,还真是千奇百怪,偏偏……此番最奇怪。
「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谁?」沈唯卿问。
百里长安似乎有点抗拒他的靠近,「站住,你别、别过来,有话站在那里说便是了,莫要再往前走了,我不喜欢陌生人靠我太近。」
「陌生人?」沈唯卿又转头瞧着祁越。
祁越:你别看我,与我没关系。
「我怎么就成了陌生人?」沈唯卿有点情绪激动,「我与你惯小一起长大,是你的知己好友,是你的好哥们好兄弟,我们过命的交情,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陌生人?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我是谁?嗯?」
百里长安细细的看着他,还是只有摇头的份。
沈唯卿插着腰,在屋子里急得团团转,「该死的东西,竟是真的将我忘了个一干二净?没心没肺,只记着长得好看,我纵然没有姓祁的长得好,也不至于磕碜得不愿相认的地步吧?」
说实在的,沈唯卿生得俊俏,剑眉星目的,搁在人群里亦不是那种泯然与众的角色,只是与祁越站在一处,略逊于祁越罢了。
但各花入各眼,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有人喜欢祁越这款,有人喜欢沈唯卿这类,比如说赵婉婉。
「他在那嘀嘀咕咕什么呢?」百里长安问。
祁越淡淡然的回答,「大概受了点刺激,所以脑子有点问题。」
「哦!」百里长安点点头,略显同情的望着沈唯卿。
沈唯卿:「??」
祁越,别以为我没听到,你……给老子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