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这样看着我?”她顶着那张脸,言语间满是迷惑不解,乍见着,还真是真假难辨,只是可惜了,在祁越看来,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出场,“你是不是真的认识我?”
祁越缓步朝着她走过去,眉眼间恢复了最初的平静之色,“瞧着有点面熟,好似在哪里见过的,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是吗?”她愣了愣,“在哪见过我?那我、我叫什么?”
祁越盯着她,“你连自己叫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摇摇头,一脸的迷茫,“我醒来的时候,被人关在了屋子里,手脚都被绑着,可我记不得自己叫什么了。趁着看守的人不注意,我就悄悄的跑出来,所幸半道上遇见了一辆牛车,钻进了牛车才能逃过一劫。”
听得这话,祁越眉心紧蹙。
她说一点都没错,身上有绑缚的痕迹,经过旁边山道的也的确是牛车。
“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只是有一面之缘罢了。”祁越转身就走。
女人却快速跟上,“那、那你是在哪里见过我的,能不能帮帮忙,把我送回去?”
祁越陡然顿住脚步,若有所思的盯着她。
“我、我想着你见过我的地方,许是能帮着我找到回家的路。”她有些急切。
晨曦微光洒满周身,倾城绝艳的女子,满脸的单纯稚气,仿佛是一张白纸,上面什么都没有,的确像极了失忆之人的模样。
“你真的想知道?”祁越意味深长的望着她。
她连连点头,“嗯!”
“那便跟着吧!”
“好!”
金陵城里的绝世之人,是从来不会这般轻易相信别人的,哦不,是从来不会相信别人,从阴谋诡计里浸泡着长大,又怎么可能相信这萍水相逢的帮扶?
可眼前的人不一样,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但确实那样的天真单纯,瞧着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又好似惊弓之鸟。
晌午的时分,已然到了县衙。
牧启方与李茉听闻祁越回来了,纷纷出门相迎。
乍见着祁越身后跟着一陌生女子,登时都愣了愣,有些不敢置信的面面相觑,毕竟祁越那样冰凉的性子,按理说是不可能被美色所惑的,哪怕这个女子容色倾城。
李茉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用水灵来形容简直是太不够格,那样张扬明媚的长相,若是换上一身锦衣华服,不定得迷死多少人。
哪怕是礼州最美丽的姑娘,怕也不及她这一颦一笑,来得勾魂摄魄……
是了,这姑娘有一双勾魂眼。
哪怕眸中清澈,也掩不住眼角眉梢的风情,仿佛是与生俱来的美艳,生来就该如此肆意张扬,天下无双。
“这位姑娘是……”李茉顿了顿,“早前不曾见过的。”
祁越转头,“路上捡的,无处可去,便跟着来了。”
“原来如此!”李茉连连点头,“既是缘分,那便赶紧进来吧!我瞧着你这一身衣裳都破破烂烂,来,我给你换一身衣裳再说。”
姑娘家家的,这般衣衫褴褛,终究不是什么好事,何况还这般美艳,容易为人所觊觎。
“嗯!”
牧启方不解,“特使似乎是认得她?”
“认得,也不认得。”祁越转头瞧着他,“若我说,跟宫里那位长公主一模一样,你可信?”
牧启方面色骤变,“什么?”
“所以,说了也没人会相信,那就不是她。”祁越轻呵,“此处距离金陵城有多远,县令大人心知肚明,长公主身边高手环伺,又怎么可能沦落至此呢?”
牧启方脸色全变了,“那依着大人的意思,这、这位是……赝品?假冒的?”
“是不是假冒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得看着她,先探一探虚实,看她到底想干什么?”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祁越才把她带回来,“这礼州境内,能弄出这么个赝品的,估计也没几个人,有这等本事了吧?”
牧启方低头思忖,骇然惊觉,“难道是圣教的人?”
“除了他们,还能有谁?”祁越缓步往内走去,“那几个安宁镇的人,今日我便让人送出去,直抵金陵城,到了那里……只能是公主府做主。”
牧启方赶紧行礼,“多谢大人!”
“只是,你们已经露在了外头,只怕早晚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祁越转头看他,“县令大人,怕吗?”
牧启方稍稍一怔,其后苦笑两声,“都已经到了这一步,怕与不怕都是一样的下场,反正是一条命,我这辈子还没试过拼命的滋味呢!”
祁越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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