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突来的大雨
于是,燕王休息的时候只能将这小肉团放在自己怀里。
幸好这小肉团喝了奶糕水后也乖觉,就这么窝在燕王的怀里睡着了,一点都不闹腾,乖的很。
等容二值守完毕再将小肉团子从主子的怀里抱走。
小肉团到了容二怀里舔了舔嘴唇,砸吧了两下小嘴,睡的更加香甜了。
休息了半下午,傍晚气温微微降下来,燕王一行就重新出发。
可谁知天色刚擦黑,就下起雨来。
电闪雷鸣,仿若龙王发怒。
雨一开始还不大,可没一刻钟雨水像是从空中倾盆倒下来,越下越大。
就算是燕王披了沈千歌提前准备的隔水披风都没用,浑身上下都已经湿透。
容二抹了一把哗啦啦顺着下巴往下流的雨水,他将头上的斗笠绑在了胸前包着孩子的包袱上,给小肉团挡雨,他是浑身湿的最快的。
“殿下,咱们不能再这么走下去了,前面就是山林,这么大的雨,若是发生塌方,那就糟了。”
燕王扫了容二一眼,解了身上的披风就扔给他,“把斗笠戴上,用这披风给孩子挡雨。”没了斗笠,那雨水就顺着容二眼帘往下滴,压根就看不清楚视线,这样下去,会出事的。
容二看了主子一眼,主子刚解下披风,内里的衣裳就被雨淋了个透彻,这要是在平时,他怎么能接受主子的披风,但怀里还有个小东西。
容二这个时候也不矫情了,裹住了披风,将斗笠坎回自己的脑袋上。
许是披风遮挡了绝大部分的雨水,原本有些闹腾的孩子立刻就安静了。
燕王朝着前方看了看,派了两人去前面的山林打探,剩下的原地等候。
半刻钟,打探的护卫就回来了。
其中一名护卫汇报,“回殿下,前方有一处地方山体松动,雨水这么下下去,怕是用不了一个时辰就要塌方。”
行了,这下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燕王眼睛眯了眯,“我们绕路,从宛丘县走!”
这里离宛丘县不远,一个时辰就能赶到。
于是,燕王带着手下往宛丘县赶。
雨夜赶路,难上加难,官道两边都是被洪水淹没的农田,雨水居然还在下,这要是下上一天一夜下来,水灾还会加重!
一个半时辰燕王一行才赶到宛丘县。
县城外的城墙已经被损毁,到处都是蜷缩着的流民,哪里还有什么守城的护卫。
他们若不是腰间带剑,又是一群身高体壮的男人让这些流民不敢小觑,怕是见了他们就要上前来抢。
在小小的宛丘县上转了一圈,才找到一家能住的客栈。
燕王下马率先进了客栈,客栈堂屋里还点着烛火,听到响动,店小二立马迎出来。
见到进来的是九个高大的成年男人,虽然一个个浑身都淋湿了,但脸色却不差,与那些面黄肌瘦的灾民完全不一样。
店小二赔笑着道:“这位贵人,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容二上前肃着脸道:“给我们准备一个大开间,再送些吃食和热水进来。”
店小二立马应下,又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洛城这情况,想必各位贵人也有所耳闻,小店现在只有馒头供给客人,不知客人可嫌弃。”
容二扫了店小二一眼,“那就馒头,上几笼馒头来。”
“哎!贵人稍候,一会儿就给您送来。”
店小二迅速的去忙活了,自从洛城遭了难,这家客栈许久没碰上这么好的生意了,每日里为了维护客栈的安全,就损耗不少,更不用说赚钱了。
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这家客栈的掌柜还能将客栈开下来已属实不易。
没多会儿,小二就将馒头送到了房间里。
为了安全,要的是大通铺,这样护卫们可以轮流值夜休息。
馒头里兑了黑面,有些拉嗓子,可这个时候能有一口热的馒头吃,已经不能挑剔。
一人分了两个馒头,容二喂了怀里的小肉团,就都歇下了。
宛丘县离洛城不远,只半日的路程,明日天一亮,就算是雨未停,他们一行也打算出发。
一行睡了半个晚上,燕王睁开眼,外面天色只有一点点光亮,但雨水却仍然未停。
容二将主子醒了过来,还给身边放着的小肉团掩了掩被子,忍不住嘴角微微扬起,可想到雨下了一夜还没停,又忧心忡忡起来。
燕王扫了站在窗边的容二一眼,“什么时辰了?”
容二走过来拱手,“回王爷,卯时三刻,雨下了一夜,到现在都没停,而且早上了,好似还越下越大了。”
燕王拧眉,忽然这小肉团闭着眼睛哭了起来,容二连忙过去就要将小肉团子抱起,一抱起来发现这小家伙居然尿了……还把主子的床榻尿湿了一半……
燕王顿时脸色就有点黑,身上的衣裳好似都沾染了这臭小子的尿味了。
趁着主子没发怒前,容二连忙道:“小的把这小家伙抱走,给他换个尿布。”
燕王上下扫了容二一眼,一把将包裹里的一件里衣抽出来扔给容二。
这些护卫跟着他出门的急,怕是连换洗的里衣都没有,拿什么给那个小肉团子换,宛丘县到处都是灾民,压根就没几家铺子开着,更别提买衣裳了。
容二顿时觉得自家主子外冷内热,连忙接了主子的里衣就去了角落给小肉团子处理尿湿的衣裳了。
幸好这是夏天,主子的里衣虽然大,但是布料柔软透气,能将小家伙整个兜住,余出一部分还能裁剪下来做成尿布给小家伙换洗。
燕王看着容二的动作,也不知道他一个大男人什么时候变成了这般喜欢照顾小孩子的娘娘腔。
虽然小肉团子哭的声音不高,但还是吸引了客栈里的其他客人。
坐在大堂用饭的几名客人竖着耳朵听了两声,吃惊的嘀咕,“那间屋里居然还有孩子!听声音,年岁还小,这时候,这么大的孩子可是不好养活啊!”
客栈的角落,一个男人缩着,脸膛脏污,一手抓着一只馒头正在猛啃,听了不远处那桌客人说的,视线朝着燕王一行住的房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