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情况有些不对,这时候江一鸣却是对着众人开口解释道:“乌兄这话倒是并未夸大,落月轩乃是乌兄先人所创,何况乌兄本就有一次落名紫金碑的机会,至今都未曾用过。乌兄既然这么说,就必然不会假。众位无需质疑。”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是一片震惊,连萧乐安都是面色很有些震惊不不已,这文士男子竟是有才到能落名紫金碑?这样一来,岂不是意味着萧莫就真的危险了。
但是作为当事人的萧莫却实在不解文士男子说的两者是什么意思。
王志明见萧莫一脸的疑惑,便悄悄的低声对着萧莫解释道:“还记得以前咱们商讨酒楼时候的事不?那时候我就提到要模仿南陈落月轩,在酒楼里挂上对联,对的上来的就可入内,对不上来的就不得入内。当时还被你数落了一顿,说是别人已经有的再拿来用毫无新意。
那落月轩很是奇特,地处南陈皇都建康最繁华之处,而且由来已久,南梁时候就已是南边最出名的青楼,据说连梁武帝年轻时候都在那里留下了风流之名。
兄弟我是没有去过,不过据说你老爹年轻时候可是去过不少次。你家那位泼辣妹妹的亲娘可就是出自南陈落月轩,而且据说还不是头牌大家,只是落月轩中较为普通的一位,这么说你可以想象到落月轩有多厉害了吧?
那落月轩可不是咱们洛都这些个大院能比的,而且南陈本就是盛出美人才子之地,且是风雅起源之所,当年五胡入主中原的时候,不知有多少北方的世家才子,文人墨客渡江去了南边,我王家一脉大多就迁去了南边的会稽。
落月轩名冠南方,扬名天下,自然有其独到之处。据说落月轩共有六层,层层不同,除却一层大厅,每上一层便会有一副极难的对联,要进去就得先对上这对联,不然的话就不具备进去的资格,纵使你是皇帝到场也得按规矩办事。
这每上一层,对联的难度就会难上许多,最难的是,别人对过的下联,就不可以再重复出现。这么多年来,本就是极难的对联,有不少先人对出的情况下,会变得有多难你也可以想象了!千古绝对能有几个下联?
而那紫金碑,就更了不得了。能在那上面落名之人,名声绝对不比你这洛都第一才子差。
那紫金碑仅仅三尺见方,是一块天然呈紫金色的黄金打磨而成,百年来,在紫金碑上落名,已经成了南陈文人证明自己才学的一种方式。
这落名也分两种情况,一是你本就是最顶尖的文人大家,就像我王家先祖羲之那样闻名天下,书法无敌于世。那样的话,你只要去,自然就能落名,人家还巴不得你去落名以提升紫金碑的含金量。不过么,在这一点上你可还差的远呢。
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对上那落月轩六层的千古绝对中的任何一副对联,自然也可落名。不过这个就更难了,千古绝对之所以为千古绝对,定然是没有几个下联的?这么些年来,能想出来的下联基本都想出来了。因此那紫金碑上落名是无比艰难!
不过据说只要在那紫金碑上落名,便可得落月轩头牌大家躬身以待。兄弟我听说现在落月轩中的头牌大家红佛女,那可是美颜不可方物,艳贯整个南陈,最关键的是,传言这红佛女一身武功很了得!嘿嘿嘿,怎么样,动心不?!”
萧莫听了王志明这么一大段的啰嗦,自然是明白了过来。
这南陈落月轩中紫金碑上落名,似乎比自己这鸣鼓摘花得了第一还要牛气,鸣鼓摘花是洛都公认,而那紫金碑上落名却是天下公认,这差距就的确是有点大了。
这文士男子既然可以落名紫金碑,尽管说落月轩是其先人所创,但也足以证明这文士男子的不凡。至少也是对上了千古绝对才行。
可是萧莫就不明白了,都能落名紫金碑了,还要和自己对赌干嘛?自己这仙宫酒楼的青白墙壁可不出名啊。这文士男子是魄力十足,还是对自己很有信心?
此时文士男子却是对着萧莫道:“不知文信男可否想好了?”
萧莫也是无语了,这不论自己想不想好,在自己的酒楼里被人这么挑衅,自己能退让么?
萧莫也是点点头拱手道:“自然,不论是诗,还是词,还请乌兄说个章程,怎么个比法?。”
文士男子却是摆摆手笑道:“乌某可未曾说过要与文信男对赌诗词,既然不是对赌诗词,自然就不用定下章程。咱们这对赌就来个简单的楹联,无需章程,随口就来,岂不快哉!”
文士男子这话一出,全场人都是陷入了沉静。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大家都以为这文士男子要和萧莫对赌的是诗词,却是谁也没有想到竟然最后变成了楹联。可是所有人一想,却发现那文士男子的确之前没有说过要和萧莫比诗词。
纵是萧莫此时也不得不佩服这文士男子。这文士男子先是恭维萧莫自己,然后紧接着就是当着众人挑衅萧莫,在萧莫无法拒绝的情况下提出要与萧莫对赌。在萧莫同意之后,双方算是立下赌约了,这男子却是话锋一转,将对赌变成了对对子。关键还真就找不出人家的毛病来,这答应是萧莫答应的,人家也的确没有说对赌什么,萧莫此时不服也不行。
既然这文士男子选择了对对子,那说明这文士男子是极具底气的,因为没有几人会以落名紫金碑来开玩笑。
此时江一鸣身旁的李玉儿也是低声问道:“江公子,不知乌公子的楹联如何?”
江一鸣听了这话很郑重的答道:“乌兄的楹联,可以说南陈年轻一辈无人能及。乌兄能落名紫金碑,可不是因其先祖之功,而是靠的真才实学。今日真是失算了,若是知道乌兄会挑起此事,我也不会将乌兄带来此地。乌兄对萧兄的确是心有成见,乌兄的族叔死于光州之战,萧兄算是被牵连了仇恨呐。”
李玉儿听了不禁恍然道:“原来如此,光州之战时还是周时,陈出兵侵犯周境,在光州遭遇周朝骠骑大将军阻击,溃不成军,死伤无数!
那时的北周骠骑大将军正是此时的庐州总管韩擒豹,而韩家与萧公子的关系,洛都皆知,韩老将军待萧公子可是如亲孙一般!难怪乌公子如此厌恶大隋,更是对萧公子颇为不满,原来竟是还有此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