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儿姐姐,你怎么在这啊?”芜荑和我从鲛人那游返回岸边,他正给我输真气真气给我暖身,让我的衣服尽快干。
“你怎么跑这来了?”我疑惑地问道。
“现在这都半夜了,你还没回去,家里人都出来找你了!”
听珠儿这么一说,我恍然意识到自己跑出来确实是太久了,本来只是想着问芜荑他怎么在这的,结果一高兴玩到海里去了忘了时间。
“芜荑,我先走了啊。”我匆忙地对芜荑挥了挥手道别。
“我送你回去。”芜荑轻声说道。
“咦?”我本来想拒绝,但芜荑已经走上前去了。
“你去哪了?”在路上我们碰到了辰砂,他看了我们三一眼,问道。
“公主在海边散步正好巧遇到我,我们聊得忘了时间,让你担心了,我在这赔罪了。”芜荑不卑不亢地说道。
“是青侯啊,难得舍妹与你如此投缘,不必在意。”辰砂微笑着说。
“那告辞了。”芜荑看了我一眼,走了。
“雍国青侯,听说是最近受封的,这种人不会简单。术儿,以后尽量不要和这类人来往,政治上的杀戮往往是无形的。”辰砂盯着芜荑的背影严肃地说道。
“嗯”,我答道。
“对了,这次青国殿下没来么?”我忽然想到宴会上没有看到白芨,觉得有点奇怪。
“嗯,青国只派了来使来参加宴会,说是青国君主白芨身体抱恙不便出行。”
抱恙?上次见面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回去歇息吧,记住下次不要这么晚还不回家。现在各国显赫人物都聚在这,名为参加宴会,其实是来进行政治交涉,所以明争暗斗不得不防,等过了这段时间,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辰砂用折扇轻轻地刮了刮我的鼻子。
“嗯,知道了,哥哥。”我对他一笑。这些年你们虽然身处高位,但肩上却担着一个国家的命运,进行着这些复杂无情的政治活动,想必你们这些年过得也不是很轻松吧。
第二日,地榆提议去海上一聚坐船观景,他竟然主动提出邀请珠儿也一并同去,我心里觉得奇怪,他怎么认识珠儿的,珠儿去不去又有什么关系?我本来并不想让珠儿也牵扯进来,但珠儿那丫头竟然一口答应了。
“你认识他吗?”趁地榆不在的时候我问珠儿。
“鬼才见过他呢,长得那么凶。”珠儿鼓了鼓眼珠。
“那你去凑什么热闹?”
“就是去凑热闹的啊,看看他们那些殿下啊王侯啊都在一起干些什么。”
“你……”,我刚想骂她那脑子里都装的些啥,话还没说完,她就已经屁颠屁颠地跟在地榆屁股后面了向海边走去了。
在去海边的路上我们碰到了芜荑和荜拨他们,珠儿显然一眼就认出了荜拨,我告诉他荜拨是雍国殿下,珠儿把脸鼓得橡皮球一样,眼里充满了不满。
”原来你是雍国殿下啊,之前还瞒着我们,真是不真诚。“珠儿气鼓鼓地对荜拨说道。
“这位是?“荜拨好像不认识珠儿一样。
“荜拨,这才多久没见啊,别给我装好吗?你是不是居心不良啊?“珠儿被他表现得不认识她给惹怒了,竟然直呼荜拨的名字,我的小祖宗啊。
“小姐,我只记得美好的事物,比如就像白术儿公主。而你,我真的是没有一点点印象。“荜拨微笑着说。我心里不由感叹,天哪,身边怎么都是一些笑面虎。
“你!“珠儿认为这句话是对她赤裸裸地挑衅,她顿时火冒三丈,我立即拉住了她,防止她控制不住要扑过去。
一路上,荜拨和我们始终有说有笑,珠儿看着荜拨那张若无其事的脸不停着在我身后低声咒骂着。我摸摸我那颗跳得惊慌失措的小心脏,果然是只要有珠儿在身边,我就不得安宁。
还好,总算是平安到了海边,我们纷纷上了已经准备好了的船上,然后船便向海中央驶去。
我悄悄看了看芜荑,芜荑今天换了一身染有点点淡墨的白衣,静立在海风中,衣袂偏偏飞舞,侧脸安静而俊逸。芜荑好像感受到了我的目光,转头看向了我,我急忙把头一转,快步走开。
忽然,船边传来珠儿地一声尖叫,紧接着我就看到她从船舷上翻入了海里,我大惊,珠儿她不会水啊!说时迟那时快,离珠儿最近的地榆也跳入了海中,离珠儿稍远的芜荑和辰砂也紧接着跳下了船。我不会水,虽然很想跳下去,但我知道这反而会帮倒忙,所以只能站在船舷边默默地祈祷珠儿千万不要有事。
忽然,地榆的头从水面冒了出来,我心一紧,珠儿呢?才一瞬,还好,我看到珠儿的头在地榆旁边也冒了出来,紧接着,辰砂和芜荑两人也都冒出了水面,我舒了一口气,还好,有惊无险,真是一个不让人省心的丫头。
地榆抱着珠儿从船边阶梯走上了上来,珠儿本来穿的就是一件纱衣,这一遇水,整个衣服贴在了身体的肌肤上,她娇小婀娜的体态暴露无遗。我忙把自己的外衣解下来披在她身上,抱紧了她。
“我会负责的。“我抱着珠儿,理着她湿漉漉的头发,听到地榆沉沉地说了一句。
“什么?“我心里有点紧张,这古代人说出”我会负责的“这句话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啊。
“男女授受不亲,况且刚刚珠儿的身体……“
“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啊?“珠儿问道。
“就是男女之间男女不能有身体接触,特别是未婚的女子,更不能和男子有身体接触,如果未婚女子与男子发生身体接触,哪怕是碰了一下手,也认为该女子被玷污了。“我本来想避开这个问题不谈的,结果地榆倒不紧不慢地解释了起来,”但你们放心,我一定对珠儿负责的,回国之后我就封妃。“
“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啊,接触一下怎么了,白术儿姐姐和他衣服全湿的时候也手牵着手啊。“珠儿指着一脸不屑地说,她看起来满不在乎,可我听到这句话却冒了一头的黑线,这句话太有歧义了!
我感受到背后辰砂灼灼的目光,心想,这是在古代啊,牵手这事不能随便说啊,我这现代人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啊。
“我会负责的。“正当我苦恼怎么把这件事圆过去的时候,我听到芜荑轻声说道。
我抬头看向他,正好对上他看向我的目光。我心一沉,你会负责,只是负责而已吗?
“当时我不小心掉进了海里,是青侯好心救了我,但当时夜凉我出去的时候就披了一件厚披风,手上戴了金丝手套,所以说青侯并没有接触到我的身体,青侯不必在意,我还要感谢青侯你的救命之恩呢。“我表情淡淡地说道,向芜荑深深鞠了一躬,抬头瞬间,我看到芜荑眼里生出了一丝黯淡。
“不……“当然这和珠儿看到的事实明显不符,所以她又要来捣乱了。
“那晚我和青侯在一起,青侯救了舍妹,我一直还没致谢,回头一定登门拜谢。珠儿,你去船上的房间去换身衣服,别受凉了,这儿的事就交给我们。“辰砂及时打断了珠儿。
我看向辰砂,投去感激的目光,可我看到他眼里却有一丝异样,怎么了,他生气了?“地榆兄,珠儿还小,不懂得男女授受不亲之理,所以地榆兄也不必在意。“待珠儿离开,辰砂对地榆说道,”今天地榆兄救了珠儿,改日我登门拜谢,你们共醉一宿如何?“
“辰砂,珠儿也不小了,虽然她可能不明白这些道理,但作为男子,我是一定要负责的。“地榆看了看辰砂,严肃地说。
“珠儿她已经有婚约了。“我看地榆这么坚持,把发生的一些事串了一串,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看来地榆是不会轻易放弃的,索性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哦?“地榆很惊讶。
“她与三棱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家家长自小就给他两定了娃娃亲,等珠儿到了碧玉之年便把这亲事给办了,家乡人都不太讲究男女授受不亲这种事,地榆兄不会不成人之美吧。“我笑着对地榆说。这个城府如此重的男人,是想借珠儿和冀国联姻吧,难怪一开始会邀请珠儿,恐怕珠儿都是他推下去的吧。可是,如果是想达到联姻的目的,拿我下手不是更好吗,为什么会找上珠儿?而且他兖国不是应该和冀国是对手吗,为什么要联姻?
”这样啊,那我就在这祝福珠儿了。“地榆笑着说。
“谢谢地榆兄的美意。“辰砂微微向地榆鞠了一躬。
“客气“,地榆是笑着说这句话的,可我却好像在他眼里看到了杀气!
之后我问珠儿是怎么掉到海里去的,她说当时很奇怪,只感觉到背后一股很大的风,然后她没站稳不小心就掉下去了。我暗笑道,风?恐怕是掌风吧!
回来之后我对珠儿进行一番彻底的洗脑教育,这丫头,如果还这么单纯,将来肯定会我也会把她自己玩死。
入睡的时候,我脑海里又浮现了白天的那一幕,那个人看着我说:我会负责的。
晚上失眠了,我已经很久没失眠过了,所以第二天睡到很晚,是珠儿把我叫醒的,让我恍惚中以为自己还是在那个与世无争,平静安详的村子里,爷爷出去采药去了,猎人们出去打猎了,大妈们在田里耕作,孩子们在无忧无虑地嬉笑打闹。
“白术儿姐姐,快起来,出大事了!“
听完珠儿逻辑混乱的叙述,我大惊,连忙赶往了事发地点。我看到地榆和另一个男人站在门口,那个男人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梁国的殿下,然后看到了这个事件的中心人物——我的哥哥辰砂正站在房间里,他正盯着脚下的一具尸体表情凝重地沉默着,手背在身后,眉头稍蹙。
“他是?”我问辰砂。
“扬国殿下卫茅。”辰砂尽管现在身犯命案,但仍不慌不忙,静静站立着,冷静地思考着问题。可是死者是扬国殿下,而且现在最大的嫌疑人就是辰砂,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
屋外陆陆续续有人聚集,我疑惑,消息怎么传播得这么快,这才刚被发现,就已经有人闻到风声了?看来这地方到处都有眼线。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焦急地问道。
“今天他邀请我这商讨政事,我应邀而来,一进屋我就失去了知觉,等我醒来之后就成现在这样了。“辰砂眉头蹙得更紧了。
“有线索没?“这明显是有人杀人嫁祸,不知是辰砂无意闯入,还是这件事本来就是冲着他来的。
“没有“,辰砂沉默了会儿后说道。
“这不是扬国殿下卫茅吗?“有人议论道。
“真是啊,怎么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死在这了?“另一人说道。
“这是怎么回事儿?“又有人问道。
“听说是上午的时候辰砂来找卫茅商讨要事,中间不知发生了什么,结果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一幕了。“有人轻声答道。天呐,这回答的指向性也太明显了吧,辰砂的嫌疑太大了。
“这房间里原本有别人在吗?“我见局势对辰砂极为不利忙问道,一国殿下死在别国,而且最大的嫌疑人还是这国的殿下,这事情如果处理不好,那就是外交事件了!
“我问过守卫了,没有。“
“守卫!“我唤来门口站着的守卫问道,”你确定这房间里原来只有你家殿下一人吗?“
“我一直守在外面,殿下进去之后就一直没人来过,直到后来辰砂殿下过来。“守卫有点惊恐,可能与自家殿下平白无故死在了房间里有关。
“那之后呢?“我又问道,”辰砂殿下进屋后有人来过吗?“
“也没有,哦,我想起来了,之后有一人来找殿下,可殿下事前吩咐过,他和辰砂殿下商谈事情的时候不希望有人打扰,我把殿下的话转达给他,那人便离开了。“
“你还记得那个人吗?“我一听守卫的描叙,实在是找不到任何突破点,只能随便问问。
“记得“
“在这里吗?“
“是地榆陛下。“守卫看了看目前聚在这的人指着地榆说道。
“你认识地榆陛下?“我对一个小小的守卫居然认识兖国的君主感到很疑惑。
“恩,陛下经常和殿下商讨事情,小人也就认识了。”
“地榆兄,不知你来找扬国殿下有何事?“我转头问地榆道。
”两人的一点私事,不便与人言。知道卫茅不便见客后便离开了,刚刚才知道原来是辰砂在和卫茅在房间里。“我一听地榆的回答,便后悔问他了,他本来就觊觎着冀国和辰砂笑里藏刀恨不得将辰砂杀之而后快,他这句话又将矛头指向了辰砂!
听完一番叙述,我完全没有找到任何疑点,唯一的疑点就是辰砂说他一进屋就失去了意识,也就是说别人都没有疑点,唯一的疑点就是辰砂本身。会不会人就是辰砂杀的?不应该啊,哪有人杀了人还留在犯罪现场等别人来发现的?不过,也许辰砂就是要利用这一心理盲点来为自己洗脱嫌疑呢?
“喂,你悄悄告诉我,人不会真的是你杀的吧?“我将嘴附在辰砂耳边轻声问道。
“不是“,辰砂听完我的话转头看向我,久久不说话,盯得我头皮发麻,终于吐出了两个字。
哎,不是就不是呗,我也就随便问问,你们这些人的心思我哪抓得准啊。
既然人不是辰砂杀的,那就是有人杀人嫁祸咯。好一个密室杀人,门外有守卫把守,没有人进来,屋里只有辰砂和卫茅两个人。
“这间房有密道没?“我问辰砂,心里祈祷,最好是有密道,否则这怎么看都是一个死局啊。
“没有“,辰砂说道,”人应该在我进来之前就死了,而且当时房里应该还有其他人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把我迷昏了。“
我也是这么想啊,所以才问你有没有密道供那个第三者进出,可你却说没有密道,守卫又说除了你两没有其他人进出!
“守卫!“你家殿下待你怎样?”辰砂一脸严肃的问那个在旁边不知所措受着惊吓的守卫。
“辰砂殿下,我是卫茅殿下的贴身侍卫,我一直都是尽忠职守恪守岗位的啊,您千万不能怀疑我啊!”守卫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惊恐的说。
我一看那守卫吓得真情流露的样子,心想守卫能与殿下能有什么仇恨,况且也没听说过扬国殿下卫茅喜欢虐待手下的不好名声,况且一国殿下外出参加别国宴会应该都会带一个自己信任的人吧,不说信任也至少应该是和自己无仇的人吧,带着个对自己不满的人在身边这不纯粹找死吗?
“您要是不相信,我愿以死明志!”守卫说着拔出了佩在腰间的剑,眼看就要抹脖子了。
“先别死”,辰砂用折扇打掉了他手中的剑,手法极快,身体纹丝不动晃都没有晃一下。
“殿下,对此事你作何解释?”围观的人终于按捺不住了。
“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做什么解释!”我愤愤道。
“公主,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怎么回事,还要怎么弄清楚?”又有人说道。
“你是白痴么,哪有人杀了人还把自己留在犯罪现场把嫌疑往自己身上揽的?这明显是有人杀了人要嫁祸给哥哥啊!”我冷笑一声,心想,这些人之前在宴会上还有说有笑的,这下一旦抓到一个对冀国不利的机会便死死不放了。
“哦?杀人嫁祸?我倒是很好奇这是怎么个杀人嫁祸法!”那人轻蔑地看向我。这时辰砂将目光移至他身上,那目光透着冷峻的威严,那人便悻悻的不噤声了,如果说眼神能杀人的话,那辰砂现在就是在用眼神杀人。
“守卫,你难道就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吗?这可关乎到你家殿下的生死,你若是不想让你家殿下白死,让真凶逃脱,最好把所有可疑的点都想起来!“辰砂对守卫说道,不怒自威。
“哼,真凶?真可笑!“旁边有人冷笑道,我扬眉怒目看向那人,眼神锋利得能杀人,那人便也不敢出声了。
“哦!“守卫眼神一亮好像想到了什么,但随即又暗了下去,没有说话。
“哦什么哦,你想到了什么?“我焦急地问道。
“没什么,想到了一只兔子,但不重要。“
“兔子?“我疑惑道,这和兔子有什么关系,”仔细说说。“
“哦,之前我在门口守着的时候看见旁边树丛有动静,于是我便过去看了一看,发现只是一只兔子而已,我便没有管它。“
“你离开了?“我一惊,这么重要的事你居然漏掉了!
“啊“,守卫好像也意识到了这件事,”不过时间极短,我就走过去看了一眼便回来了,那么短的时间不可能有人能不被我看见就进房间的,而且也没有听到房间里有什么异样。“
“那兔子出现是在辰砂殿下去找你家殿下之前还是之后。“
“之前“
之前!好,很好!那应该就是有人在这段时间里进了房间杀了卫茅,而且那人武功应该也不错能在那么短的时间不被守卫发现而进到房间里面,而且最关键的一点是那人应该是卫茅熟悉的人!
那人杀人之后应该还留在房间里,等辰砂一进房间便把毫无防备的辰砂迷晕,所以这一开始他就知道辰砂会去找卫茅,故意要将杀人之罪嫁祸给辰砂的!这人应该不是什么小人物,能知道辰砂和卫茅今日要商讨事情,而且还知道准确时间,这人应该和卫茅和辰砂都很熟!
“那兔子之后是不是还出现过?“我想,既然这人还留在房间里,那他就要想办法出去,那肯定还要引开那守卫,也就是说,他应该还有同伙,帮忙放兔子!
“是,辰砂殿下进了房间之后没有多久,旁边的树丛又有动静,于是我又过去看了看。但这院子里很少会有动物活动,之前看到兔子我就有些奇怪,所以这次我就更加谨慎,于是我加快了速度,快速地来到那树丛看了一眼看到又是兔子之后,没有任何逗留便回头转身往回走。这时我就看到地榆陛下正向殿下的房间走去,于是我便拦下了他。“
我一惊,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凶手就是地榆没错了。因为他和卫茅和辰砂都很熟,所以他知道卫茅邀请了辰砂今天去他房间商讨要事,他趁同伙放兔子引开守卫的间隙快速溜进卫茅的房间,卫茅见是他也没有起疑。他杀了卫茅之后,又趁他同伙放兔子引开守卫的间隙溜了出来,可没想到守卫这次却很快就转身回来了,他注意到守卫看到了他便假装是从院子外走进了来找卫茅的,守卫告知他卫茅此时不方便见客,他便名正言顺地离开。哼,多精妙的手法!
我看了看地榆,发现辰砂这时也看着他,地榆倒是表情自然,没有任何异样。
哼,之前在船上的时候就看到了他眼里的杀气,果然是起了杀心,居然敢在辰砂的地盘杀人然后嫁祸给他,好一个杀人嫁祸手法!终于拨开云雾见日明了!只是现在虽然知道了他是凶手,可是却没有证据。还有就是,我不明白,他之前还想和冀国联姻来着,怎么就突然对辰砂起了杀心,冀国虽然是兖国最大的对手,可现在其他八国的力量也不弱,按理说强强联手才是目前他最佳的选择啊,他为什么这么急着要除掉辰砂?
怎么办?没有证据!
“卫茅你死不足惜,哈哈,今天真是大快人心,能够手刃仇人,爹娘,你们可以安息了!”忽然,一阵喧闹声自院外传来,紧接着我就看到芜荑和荜拨他们带着一群手下进了院子,那群手下压着一个男人,那男人披头散发,十分狼狈,但却恣意大笑,毫不畏惧。
“辰砂,抓到杀卫茅的凶手了。”荜拨说道。
我一惊,凶手?怎么回事?
“哼,你们这些丑陋的政客,今日落到你们手中,算我倒霉,要杀要剐,你们随意,只是恨不能将你们都杀了!”那男人吐了一口唾沫,咬牙切齿地说道。
怎么回事?恐怖分子?
“人是你杀的?”辰砂将手背在身后,严厉地发问。
“那混蛋就是我杀的,本来还想着能嫁祸于你,一举两得,哼,生前能手刃仇人我死也瞑目了!“说完,那男人嘴里流出了鲜血,然后整个身体倒在了地上,眼睛挣得鼓鼓地盯着场上的人。他咬舌自尽了!
我一阵恶心,不知是心理上的,还是生理上的。辰砂从后面扶住了我,轻轻说了声:“没事了,回去休息吧。“
我扶着珠儿走了出去,珠儿今天很听话没有惹事,应该是把我对她说的话听进去了。走到芜荑身边的时候他对我看了一眼,我却没有看他,这个人,他也没有我想象得那么单纯,他一定是知情的,他的手上也有鲜血。
这个男人,如此着急承认自己的罪行,如此着急自杀,为的不就是将所有的罪都揽在他自己的身上,为的不就是将哥哥的罪名洗刷。他一个刺客,和卫茅和辰砂都不熟,怎么会知道他们今天要在这商讨事情,怎么可能能这么准确的把握好时间,而且,守卫看到的是地榆,不是他啊!杀人的是地榆,不是他啊!
后来,我听珠儿说,后来查明那那男子原本就是扬国人,这次一路尾随卫茅到此想要找机会杀掉卫茅。这件事就以这个男人的自杀而结束了,哼,所谓的死无对证。没人去在意这整件事到处存在的疑点,他们也不敢惹冀国,而且从当时看来,很明显雍国也是站在冀国这边的,他们若是还不放过辰砂,那就是得罪了两个都不弱的国家,他们,聪明着呢。
那个男人,应该是这个国家的死士,他扬国人的身份应该都是伪造的吧,他应该也有家人吧,虽然辰砂肯定会安顿好他的家人,让他们一辈子衣食无忧荣华富贵,但这毕竟也是一条人命啊。也许,我是应该感谢他的牺牲的,因为他救了哥哥。至于为何由荜拨来找到这个“杀人凶手“,我想应该是爹爹安排的吧,让自己本国的人来做这件事未免有做戏的嫌疑,由别的国家的人来做这件事,这样更加有说服力。看来,雍国在暗地里已经和冀国是盟国的关系了吧。
罢了罢了,世事本来就是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深不寿,慧极必伤。今后这些事,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