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毅偷袭成功后,立刻率领大家撤回北地郡郡城义渠。
谁料三天后,一名林胡女子找到蒙毅。
“你就是秦王嬴政的宠臣蒙毅?”林胡女子开门见山的问道。
“恩,你是谁?找我何事?”蒙毅印象中可不记得有什么林胡部落的朋友,反而和林胡人接下血海深仇,起初蒙毅还怀疑对方是来行刺报仇的,谁料对方立马投诚,并且任凭秦军肆意搜查。
“既然你是秦王嬴政的宠臣,那就帮我转告秦王,胡月熟悉草原水土地形,愿为向导,帮助秦国横扫草原。”
“为什么要背叛草原部落?”蒙毅闻言,惊讶地问道。
“因为血海深仇,因为国仇家恨!”胡月咬牙切齿说道,胡月本命丘林月,是林胡首领丘林野最小的女儿。
原来楼烦首领呼延白狐回到草原后,却趁机屠灭丘林野家族数十人,收编了林胡部落,从此林胡彻底变成历史名词。
匈奴首领头曼单于对此事不闻不问,保持沉默。一个灭亡的林胡部落,远远比不上一个兵强马壮的盟友楼烦部落重要。
林胡首领丘林野的女儿丘林月逃了出来,化名胡月找到蒙毅的大军,并且表示愿意归顺秦国。
蒙毅不敢擅作主张,经过主帅王翦同意后,连忙把胡月送到咸阳,面呈秦王嬴政。
秦国,咸阳宫书房。
胡月是第一个进入此地的外国人!当然相对于秦国人而言,这是一项巨大的荣耀。
此时的秦王嬴政无论名义上还是事实上都是大秦帝国的主人,所有的人都要畏惧他、逢迎他!此刻的他就是天下的霸主,一言而决定千万人生死!
“你为什么要投靠秦国?”秦王嬴政面露疑惑地问道。
胡月外罩黑袍,将全身和头脸都遮得是严严实实,显得神秘而难以捉摸;但那明亮而娇媚的眼睛,修长而丰满的身材显示出这是一个女人,而且是浑身上下都透着神秘气息的女人。那妩媚勾人的眼神中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忽地伸出右手,露出那纤细修长的玉指,轻轻地将身上的黑袍掀下,露出了一张绝世的容颜和魔鬼般的身材。一时间,书房内春光无限好!
“因为草原人崇拜强者,而此刻的我希望借助您的力量复仇!”胡月显得很坦率,一语说明来意!
“复仇?你投靠匈奴头曼单于岂不是更容易复仇吗?”秦王嬴政有些怀疑地问道。虽然美色当前,秦王嬴政最很清醒。
胡月见秦王嬴政并没有沉迷于自己的美貌,有些失望。
“楼烦首领呼延白狐是匈奴头曼单于的忠实走狗,匈奴头曼单于如何肯为了一个灭国亡家的弱女子报仇?就算她貌美如仙也不行!”胡月继续坦白地说道,“但是你们中原人不一样,你们非要想要解决北方的边患,而秦国最有实力完成一项伟大的壮举!”
秦王嬴政很满意胡月的回答,沉思了一会,说道:“寡人可以答应你,替你报仇,但是作为回报,你成为寡人的女人。”
胡月虽然早有准备,但是还有犹豫,终于她下定决心,“可以。但是你得先帮我杀掉楼烦首领呼延白狐。”
“好。这件事情就交给蒙毅全权负责。”秦王嬴政立刻充当了甩手掌柜,将疑难问题丢给了蒙毅。
蒙毅一听也蒙了,心想:楼烦人来去如风,杀几个楼烦骑兵都困难重重,更别说千军之中斩杀楼烦首领呼延白狐了!
胡月看出蒙毅的为难,提出了一个较为可行的办法:里应外合,偷袭暗杀。
“楼烦人虽然吞并了林胡部落,但是我的族人没有死绝,还是有一批忠心可靠的部下蛰伏下来,只要你们派出刺客高手秘密潜入,同时派出精锐骑兵在外围制造混乱,那么杀掉一个老头易如反掌。”胡月性感的红唇一张一合,瞬间就决定了一个部落首领的性命。
蒙毅也不禁为这个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女人拍案叫绝,谁说女子不如男!
但是蒙毅也暗暗心惊:这样一个女人潜伏在秦王嬴政身边,究竟是福还是祸呢?
事不宜迟,秦王嬴政立刻下令:蒙毅率领一万骑兵立刻出动!刺客高手从黑衣卫内部选调。
蒙毅一看这架势,不仅在内心诽谤:秦王嬴政也着急抱得美人归了!
“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
映入眼帘的是满眼的绿。绿绿的草原上,零星地点缀些游牧民族的毡包,像雨后刚刚钻出地面的蘑菇。山溪像绿玉带一样平静,连人影都给溪水染绿了。远处,绿色的地平线上,一群白羊在安闲地吃着草。蓝蓝的天空下,除了吃草的牛、羊、马,时间仿佛凝结了一般。
毡包可以卷舒,面前开门,上如伞骨,顶开一窍,谓之天窗,皆以毡为衣,马上可载。草地之制,以柳木组定成硬圈,径用毡挞定,不可卷舒,车上载行。毡包看起来外形虽小,但包内使用面积却很大,而且室内空气流通,采光条件好,冬暖夏凉,不怕风吹雨打,非常适合于经常转场放牧民族居住和使用。包门开向东南,既可避开西伯利亚的强冷空气,也沿袭着以日出方向为吉祥的古老传统。而帐内的中央部位,安放着高约二尺的火炉。火炉的东侧放着堆放炊具的碗橱,火炉上方的帐顶开有一个天窗。火炉西边铺着地毡,地毡上摆放矮腿的雕花木桌。包门的两侧悬挂着牧人的马鞭、弓箭、猎枪以及嚼辔之类的用具。
楼烦是北狄的一支,约在春秋之际建国,其疆域大致在今山西省西北部的保德、岢岚、宁武一带。到战国时期,列国间战争频仍,兼并之势愈演愈烈,楼烦国以其兵将强悍,善于骑射,始终立于不败之地,并对相邻的赵国构成极大威胁。于是,赵武灵王萌生了向楼烦、鲜虞等部落学习,推行“胡服骑射”的构想。他曾说:“吾国西有楼烦、秦、韩之边,而无骑射之备,吾欲变服骑射以备燕、参胡、楼烦。”赵武灵王的改革不仅使赵国一跃而成为北方军事强国,也为北方民族文化的融合发展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不久,赵国便先后击败了林胡、楼烦,攻灭了中山等国。
据《史记·赵世家》记载,赵武灵王战胜楼烦国后并没有攻杀他们的人马,而是采用了“致其兵”的策略,把楼烦军将收容改编,继续为赵国所用。这样众多的楼烦强兵悍将加入赵军,使赵国的军事力量得到进一步加强。此后,楼烦人勇敢善战的传统一直延续到秦汉之际,在楚汉战争中,双方都以楼烦人别为一军,建立了当时的特种部队。据《史记》记载,“阳都侯丁复以赵将从起邺,至霸上,为楼烦将。”《项羽本纪》:“汉有善骑者楼烦,楚挑战三合,楼烦辄射杀之”。《樊郦滕灌传》:“击破松石、王武军于燕西,所将卒斩楼烦将五人”;“卒斩龙且,生得楼烦将十人”;“从击项籍军于陈下,破之,所得卒斩楼烦将二人”;“功布别将于相,破之,斩亚将楼烦将三人”等等。以上所载“楼烦将”应是特种部队的将领。这一时期的楼烦部族受到北部匈奴和南部秦汉的夹击,被迫处于“河南地”,即今内蒙古河套以南、长城以北地区,仍以畜牧、骑射为生。到前127年,汉将卫青“略河南地”,赶走楼烦王,在此置朔方郡。从此楼烦人消失在茫茫的草原中。
此时的楼烦部落受到秦赵两国的驱逐,只能栖身于阴山脚下,远离故土千里之遥。这个自然害苦了奉命出征的蒙毅等人。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蒙毅出征,兄长蒙恬自然放心不下,也向秦王嬴政请命随军出征。
蒙毅这次为了保险起见,不仅带着一万骑兵,而且个个一人三马,只携带了一个月的干粮就出发了。
一万秦军马不停蹄,斥候都派出去覆盖方圆百里的区域,处处小心提防可能出现的埋伏。
“我说你们也太小心了!这个时间,北方游牧部落往往会分散放牧,你们能碰上万人的部落都是不可能的!”胡月嫌弃秦军的速度过慢,抱怨地说道,“要是按照我们游牧民族的行军速度,一天一夜就可以到达阴山脚下。”
“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道者,令民与上同意也,故可以与之死,可以与之生,而不畏危。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凡此五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者不胜。故校之以计而索其情,曰:主孰有道?将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众孰强?士卒孰练?赏罚孰明?吾以此知胜负矣。”
蒙毅丝毫不为所动,故作高深地说道。
其实蒙毅内心还是对胡月的诚意有所怀疑,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万一这是个圈套,上万秦军可就成为了别人的功勋战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