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永远忘不了被炮弹轰炸的可怕经历,那种残肢断臂的场面,那种耳膜轰鸣的刺痛,是他们一辈的梦魇。
第二轮爆炸声结束,大地归于平静。
经过千次爆炸,见到残肢断臂的「***」百姓,一个个吓得屁滚尿流。
他们过惯了江南平静的生活,从没有见到过这种血腥的场面,一个个面色苍白。
运气不好的,被当场炸死、炸残,运气好的,也遭受了精神创伤。
有人已经瘫软在地上,如同烂泥般一动不动,有人慌不择路,四处逃窜……
到了这种时候,胡国柱自然不会给他们逃走的机会。
骑兵迅速冲锋,穿过步兵方阵之间的缝隙,快速突入***人群,在人群中横冲直撞。
撞到、踩烂挡在前方的人。
以极快的速度将***人群分割成了数百个部分。
骑兵分割的同时,步兵士卒迅速跟进,急速奔跑,巩固骑兵分割完成的人群,掏出长绳,冲入人群将***百姓的双手绑住,串成一排。
一个半时辰后,3万步兵押解着还9万乱民,浩浩荡荡的向北出发。
审判?
这个时候,没人审判!直接流放!
……
一天后。
南京。
「什么?皇上调了8万精兵,围捕了十万百姓?」钱谦益难以置信。
「是的,十万百姓中,有3000人被逼到长江淹死,有6000人被当场击杀!其他人,全部以谋反的罪名,发配辽东和漠南蒙古戍边!」
钱谦益哆哆嗦嗦,「那……那……我儿呢?我侄呢?」
「胡国柱和郭云龙不让收尸,不让清点名册,只是将死人一把火烧了,除此之外,我们再没有任何消息。」
钱谦益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喊一声,旋即昏死过去。
高宏图闻言吃了一惊,腾的站了起来,穿好官服,第一时间赶往扬州请罪。
史可法更惊,他实在没想到崇祯这么狠辣。
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他已经无法阻止,只好用最快的速度将消息散发各地,防止出现同样的情况。
当天下午,史可法下令南京各府官员集合,讨论后续处理方案。
众人对崇祯的做法极其愤怒,但是此时此刻,没人敢发言,是以讨论现场鸦雀无声。
突然,一个青袍人举着黄帛,带着两个挎刀的锦衣卫,闯了进来,口中喊:「有旨意!」
众人一愣,定睛一看,原来是内廷传旨太监。
传旨太监站到大堂正中,目光环视众人,威严道:「还不接旨?」
呼啦啦,众官都跪下了。
传旨太监展开圣旨,大声朗读。
诸官一个个听的脸色发白,史可法的额头更是冒出了冷汗。
崇祯严厉训斥了南京六部和各地官员的无所作为,要他们自清自省,控制乱民,弥补前过。
宣读完毕,传旨太监收了圣旨。
众官站了起来,心里都是惊慌,竟然无人开口请传旨太监入后堂休息。
传旨太监也没准备跟这些人套近乎,拱手道:「皇上还有口谕。」
刚刚站起身的官员闻言再次跪下。
「穷者无立锥之地,富者朱门酒肉臭。这难道就是读书的目的吗?如果读书人和官员,只是为了读书人自己的私利,死抱自己的利益不放,不顾国家危急,不顾百姓死活,还读的什么圣贤书,还做的什么父母官!
史可法,你将朕说的话,一字不动的传给江南官员,令所有秀才以上出身的文人和官吏
,写一篇2000字以上的心得体会,一个月内交上来!」
说完口谕,传旨太监一甩拂尘,道:「各位珍重,就此别过。」
说完,大步离开。
……
何志府原本心情振奋,因为他自己一个人就卷起淮安,甚至整个江南的***风潮,激发了所有人的热情,他颇有种运筹帷幄的气概。
这几日,无论走到哪里,他面对的更都是巨大的欢呼和拥戴,尤其是那些平常有权有势的士绅,见了他就跟见了救命大老爷似的,那真是春风得意马蹄急,意气风发无人比。
此生有此一次,也算是值了。
一开始,就有人担心崇祯帝会派兵镇压***,但何志府却坚定的认为,崇祯皇帝绝对不敢用兵。
第一,他是在维护官员、读书人和所有百姓的权益,皇帝一定能看到自己的良苦用心,宽恕自己。
第二,各地的官员都在推波助澜,百姓***的声势只会越来越大。民怨难挡,崇祯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出兵镇压。
但昨天,他得知,朝廷拿下了十万***群众,甚至当场格杀一万人!
一万人啊!
说杀就杀了!
真不愧是指挥千军万马上阵杀敌的皇帝。
他心虚了!
这天,何志府正在家中与妻妾吃饭,自家大门突然被人破开,数十士兵冲了进来。
「谁是何志府?」
何志府心惊胆战,「我是。」
「拿下!」一个军官挥手。
何志府心慌,颤颤巍巍的问道:「敢问一句,是捉我一人,还是所有人都捉?我问的是所有聚众***的百姓!」
军官冷冷:「凡是聚集闹事之人,都流放蒙古!」
「蒙古?不是辽东吗?」
「辽东人快满了,你只能去蒙古了!」军官不耐烦。
「蒙古不是还没打完仗吗?」何志府的心情更惶恐了。
「怎么,让你去蒙古为国打仗,还不行了?」军官怒斥,「我们在北边出生入死,保大明平安,你们才有安全的环境经商赚钱,现在,轮到你去北方戍边,难不成还不愿意了?」
……
几天之间,风云变幻,高第等人统领锦衣卫和飞龙军赶到各地,捉拿乱民和推波助澜的官员。
朝廷兵马迅速控制各地,在崇祯的严令下,在锦衣卫的铁证下,各路军队强硬抓人,雷厉风行,仅仅五天时间,就拿下了南京周围十六府的闹事百姓和官员。
各地,原本喧嚣的街头,一下变的冷冷清清,街上再没有抗议呼喊的人,只有一队队甲胄明亮的军士在城中巡查,街口更设置有哨卡,严禁通行。
江南要反对朝廷新政的气焰,顿时就被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