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俞公楚算什么玩意,凭你也配对我颐气指使?吕用之心里暗自不爽,这个俞公楚,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吕用之接过了门子递上来的请帖,轻轻地打开了,“府内现有珍品琥珀一枚,特请贤弟过来一叙。”吕用之撇了撇嘴,“贤弟?这个俞公楚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啊,自己如今都已经是淮南军司马了,你还敢自尊为兄?”吕用之将请帖轻轻合上,压了压心中的怒火,然后用温和的语调对着门子说道,“跟来人回复,本官届时自会前去赴会。”
“遵令。”门下再行一礼,便转身离去了。
“哼。”看着门子的身影越来越远,吕用之轻声哼了一声,然后将手中的请帖轻轻一丢,丢到了阶下的青葱灌木丛之中,然后转首向着南面走去。
扬州府军府极大,扬州乃富饶之地,军府又经历了历代节度使的营建,更是美轮美奂,里面皆是奇花异草,珍奇异兽,其间奢华程度远非常人所能想象得到。
过了正院,穿过三个月亮门,吕用之沿着花溪小径继续向南而行,一直走到了数十名军校护卫着的门口,这里是高骈修行的地方,非高骈召见,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
当然这道命令也不是绝对的,除了吕用之,吕大仙人之外,吕用之将自己当年的仙朋道友统统介绍给了高骈,非常热心地帮助高骈进行安心修行的大业。
吕用之脱去了靴子,在门口偏房更换了木屐和道服,用其的话来讲,进出这个尘世樊篱的话,所有人都应该褪去那一身红尘埃垢,这样才能不玷污和影响高骈的修行,不会动摇高骈的通灵根性。
吕用之身着浅蓝色的道袍,将发髻打散披散到了身后,他踏着木屐,一步步缓慢地走在木板搭就的水桥之上,院内一个硕大的湖泊,湖心岛上有一座精美的筑舍,那就是高骈的修行之所,高骈在这里已经待了数月之久。
通往湖心岛方向有一条蜿蜒的木桥,一直通道精舍脚下,湖泊之中其他小洲之上散布着仙鹤、奇兽,都安静悠闲地恬栖着,水雾蒸腾,团团絮絮漂浮起来,笼遮在这座浮在水面上的木桥之上,吕用之穿行在这片雾中,身形轻盈而灵巧,隐约之间,高骈隔着窗扇向外望去,真有种乍见仙人的惊鸿之感。
“真是仙姿啊。”高骈看着吕用之,羡慕地感叹道。
“吱呀。”岛上筑舍的门开了,一个七八岁的小道童打开了门,张着大眼睛看着走在桥面上的仙师。
“吕大师,高仙师正在屋内恭候。”那名小童子轻轻做礼对着吕用之说道,高骈在这里修行就要摈弃之前的红尘牵挂,因此他不准别人叫自己节帅、节镇、大人之类的称呼,他更喜欢大家叫自己高仙师,因为他觉得仙师来说,更贴近自己的行为和目标。
“嗯,数日不见,高仙师最近是否精进了许多啊。”吕用之点了点头,轻笑着问道。
“高仙师最近身体感觉轻盈不少,仙露吸食也比往常多了一些。”那名小童子轻声答道。
“嗯。”吕用之点了点头,抬步跨进了屋内。
“吕仙师。”高骈端坐在蒲团之上,听见高骈进入屋内之后,抬眼看着吕用之,轻声地打着招呼。
吕用之仔细地打量着高骈,这几日其又仿佛清瘦了些,这也是与其练习辟谷不无关系的,清瘦下来的高骈倒真的多了几分仙风之气,白色的道袍委顿在坐榻之上,一支白玉柄拂尘轻盈地搭在右边的手臂臂弯之上,颇有一番得道之人的样子。
“这段时间,高仙师最近看起来形貌脱俗了很多,道行,有精进了不少呐。”吕用之点了点头,赞叹地说道。
“是啊,我也感到与之前变了不少呢!”高骈站起身,慢慢地走到了吕用之的身前,他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这个人如今替自己把持着军政,但这个淮南之的军政如今已经有些失控了。
自己虽然一心修道成仙,但不代表自己什么都不管了,作为淮南的主事者,自己虽然潜心修仙,随着年岁的增加也渴望安逸和清闲,但一些事情自己还真不能不过问,在高骈看来,修道是个正业,但作为节度使管控好淮南也很重要,倘若淮南乱了,那自己的修仙大业也就会完蛋了。
“张仙师和诸葛仙师昨日联袂而来,在此地盘桓许久,昨夜右面的花盆中,海棠开了三朵,我就知道吕仙师您就要来了。”高骈眯着眼睛,温和地说道,谁也不会想到,这位温和的修道者,曾经是一位杀人不眨眼的大将军,在其手下阵亡的敌军,白骨一个个垒起来的的话恐怕要比扬子城还要高一些呢。
“哦,不知这两位仙师说了些什么啊?”吕用之青石板轻声地问道,张守一和诸葛殷是自己之前来广陵后结识的朋友,这俩位是吕用之专门派来加强自己仙师的佐证,他们也被吕用之冠以仙师的名号,被其描述为检验凡人之心的仙师大道。
高骈虔诚地接待了这两位,并开始对自己的修道事业更加充满了信心。
“他们说西王母的护卫里面有些人转生投胎下来,做了各个节度使们,其中咱也仿佛其在瑶池中时碰过面,应该是之前我还在天上的事情,”吕用之感慨地说道,“一丝因都是要导致一地的果,这几位仙师也是当年王母做前客,自然难以表露其,天上很容易混乱是挺难处理的。”吕用之一面圆着说法,
一面暗自大骂这两个人是个笨种。
“不知道我何时也能上天赴其王母娘娘也就会玩狠心了,没有下限,”吕用之笑了笑,虽然白白谆苦做到那一部分就是浪费了。
“只要高仙师不放弃,相信仙道坦途,那么这些尘世间的蝼蚁们算什么呢。”吕用之哈哈笑道。
“是啊,总是被俗物缠身恕唉这样吗?”最近当时男主人们叫我怎么那么信以为真呢?
高骈正感叹着,他的步下自己做了书鞋子听说用了一个晌午就打开。
“湖南雷满、江西的黄巢叛逆投向后复叛,最后双双自杀汴梁
。”高骈轻声问吕用之道。
李用之感到了一阵晕眩,在其看来这些东西自己看,可如今却不重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