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脸上的毒血流出来差不多了,华景方丈又把墨星曜脸上的伤口给包扎好,又给墨星曜喂下了药丸,“少将军能不能活,就看今晚了,若是少将军度过了最为危险的今晚,那修养一段时日,便就无大碍了,只是少将军我见着好像是疤痕体质,我怕这些伤口日后都会起疤,少将军容貌俱毁呀,也不知道少将军醒来,能不能接受这一切!我先出去给少将军煎一贴药,等下少将军服用了,可以除去体内残余的毒液。”
公主唐旖旎听到华景方丈的话,上前拉着墨星曜的手,哈了哈气,还好,他的手还是暖和的,他还是活的,他没有死,太好了,这鸩酒是天下无解的毒,自己怎么就那么想杀死云锦曦,竟然还在箭头上淬了这种剧毒,墨星曜,你为什么要挡箭,为什么!你就那么喜欢云锦曦吗,喜欢的宁愿拿自己的性命去换。
“公主,天快亮了,我们得赶紧回皇宫了,等下万一皇上知道此事了,后患无穷呀!现在没人知道这事情是我们干的,走吧公主,等下事情暴露了我们不好交代呀!”冷路见华景方丈出去煎药了,连忙上前对公主说道,公主唐旖旎抬起头,听到冷路的话,双眼迷蒙,“不,我要一直陪着曜哥哥,他还没醒过来,我怎么能走!”
冷路见到公主已经完全失去了判断,他只能不顾自己是侍卫的身份,上前一把拉住公主,“公主,快回皇宫吧,天就要亮了,真的来不及了!等下被人看见,就更说不清楚了。”说着冷路就拖着公主往屋门口走去,刚好华景方丈走了进来,见公主要走,公主唐旖旎对华景方丈说道。
“方丈,今夜我到灵隐寺来,这件事情你不可对外透露半句,知道了吗?现在凶手还没查到,我不想打草惊蛇,凶手不知道墨少将在这里,你万万不可对他人说起少将军的事情,我一定要查出伤害少将军的凶手,将他碎尸万段。”
华景方丈点了点头,公主是唐朝的公主,她说什么,自己怎么能不遵守呢,唐旖旎见华景方丈点了点头,知道出家人是最为保守秘密的,于是她就趁着夜色,带领着冷路往山下疾驰而去,到了山下,她吩咐冷路去墨将军府送信,唐旖旎又骑上马,往皇宫疾驰而去。
冷路把带着信纸的箭射到了墨将军府的兽头大门上,墨将军府的将士们连忙把宣纸取了下来,一看到宣纸上面的内容,连忙跑到知秋院,拍开了知秋院的大门。
墨麟走了出来,正想训斥拍门的将士,将士连忙禀报道,“将军,大事不好了,少将军出事了!”墨麟连忙接过将士们递过来的宣纸,等看完了宣纸上面的内容,连忙就往将星月阁跑去,一脚踢开星月阁的门,见到子画和子苏两个人竟然趴在桌子上在那里睡觉,桌上还摆着好酒好菜。
他在星月阁里面找了一圈,没见到墨星曜,连忙叫醒了子画和子苏,子画和子苏两个人睁开双眼,接过墨麟将军丢过来的宣纸,上面赫然写着,“墨星曜中了毒箭,现在在灵隐寺的方丈那里,性命攸关,快快营救!”
墨麟朝将军府门口奔去,骑上马,就往灵隐寺飞奔而去,子画和子苏也随之骑上马,跟着墨麟将军飞奔而去,自己怎么睡着了,真是该死,若是少将军出了事情,他们两个人难辞其咎,子画和子苏两个人心里期盼着这是谁开的一场玩笑,少将军性命攸关,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
墨麟到了白启山底下,弃了马,就往山顶爬去,子画和子苏两个人跟在身后,等墨麟气喘吁吁地爬到灵隐寺山顶,颤抖的手打开小僧带着他来的方丈寺寮房里,他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墨星曜,那千疮百孔,身上无一块好地方的墨星曜。
他真的认不出墨星曜了,要是这不是墨星曜就好了,可是丢在一旁的衣裳和玉佩,还有旁边的皇上钦赐的星月剑,无时不在提醒他,这个躺在床上的少年就是他的曜儿!
墨麟只觉得双腿都要发软了,他快步扑到了墨星曜的床前,紧紧地握住墨星曜的手,一个劲地唤着,“曜儿,曜儿,你快醒醒呀,父亲大人来了!”
子画和子苏两个人看到床上的少将军,两个人惊呆了,前几个时辰见到少将军,少将军还是好好的,还在那里用星月剑到处乱砍,少将军还想通了,送别了将军和三夫人,还和他们吃了菜喝了美酒,现在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子画和子苏想起自己怎么睡了这么久,肯定是酒里下了药,他们一时放松了警惕,就让少将军跑了出去,他们真是该死呀,怎么能这么放松警惕呢,看守了少将军这么多日,怎么就能这么的放松呢,他们真是太低估了少将军对云姑娘的情意了,只是,这到底是谁,把少将军伤的这么严重!
华景方丈正端着药走进屋子里,见墨麟将军已经过来了,便放心了下来,墨麟见到华景方丈走进来,连忙起身,“华景方丈,曜儿到底怎么回事,方丈快说,到底是谁伤到了曜儿,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华景方丈刚想说出口,又想起公主唐旖旎临出门前说的话,他只能撒了个小谎,“墨将军,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把少将军伤的如此之重,只是小僧听到寺院门外有人拍门,等小僧开门一看,就见到了躺在地上的少将军,少将军胸口中箭,幸好箭没有伤到心脏,但是奈何那箭上面竟然淬了剧毒,若是我不把少将军弄成这番模样,昨夜少将军就已经不行了,墨麟将军,你说容貌俱毁和保住少将军的性命相比,肯定是少将军能留住一条性命为好吧。”
墨麟对华景方丈一拱手说道,“多谢华景方丈对小儿的救命之恩,这药我来喂曜儿吧。”说着墨麟就把药端在手上,子苏连忙上前把少将军扶起,墨麟一口一口地把中药用汤匙舀入墨星曜的嘴里,中药洒了出来,墨麟只能叫子苏把墨星曜再往后靠着,把汤匙深入墨星曜的喉咙里,把药给灌了进去。
“华景方丈,怎么曜儿到现在还没有醒。”墨麟喂完了中药,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墨星曜,他的整个脸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和一张嘴,其余地方全部用绷带给包扎着,墨麟拉起来墨星曜的手,见墨星曜的双手冰冷极了,连忙把被衾给墨星曜盖好。
“将军,不瞒您说,少将军何时能醒过来,我也不清楚,昨日毒血涌上了少将军全身,我若是再迟疑,想必少将军肯定不能保住一条性命了,所以我只能把少将军弄成这个样子,虽然少将军现在暂时脱离了性命危险,但是因为伤口太多了,这伤口还要经历感染之关,这一切就得看少将军的造化了!”
华景方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墨星曜,昨夜墨星曜喝了中药之后,眼睛迷迷糊糊地睁开了一会儿,但是之后又闭上了,又陷入了昏迷当中,一直到现在还未睁开双眼,如果少将军真的有福气的话,想必还是能逢凶化吉的,但愿少将军能逢凶化吉吧。
“华景方丈,我知道了,你忙了这么久,想必也累了吧,先去歇息一会吧,我守着他便是了。”华景方丈听到墨麟将军如此说道,连忙摆摆手,“没事的,将军,我们出家人,习惯了早起,再说我上了年龄了,这晚上也睡不怎么着,我也在这里守着少将军吧。”墨麟听到华景方丈如此说道,只能点了点头。
墨麟,华景方丈和子苏子画默默地守在墨星曜的床边,天渐渐地亮了,鸟叫了起来,一缕朝阳从竹窗外面照射了进来,墨麟惊觉今日是墨星曜迎娶公主的日子,他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墨星曜,这个样子,如何能迎娶公主,此事怎么办呢,想着墨麟起身,去书桌上拿起毛笔在宣纸上写下来几行字,放在信封里,递给子画和子苏。
“子画,子苏,快马加鞭,把这个信封亲自交给公主,记住,一定要亲自交给公主,知道了吗?还有,把信封交给公主之后,你们再去将军府善后,记住,此事万万不能让三夫人知道,能拖多久便多久,快去快回吧!”子画和子苏应了一声好,连忙拿着信封,两个人这就出了屋子,往灵隐寺山下走去,又骑上马,往皇宫前面飞奔而去。
墨星曜只觉得脑子里面一阵刺痛袭来,他满脑子的都是那箭朝他射来的情景,胸口剧烈般地疼痛,全身都痛,他都能清晰地记得,血液里好似有一条虫子一般,在拼命地吞噬着他,他觉得难受极了,看到地上有一个巨大的深渊,他一直往下面走,就想躺在深渊里沉沉地睡下去,可是耳边一直有一个声音,曜儿,曜儿,一直在叫着,把他一直从深渊下面给拉了上来。
他只觉得眼皮像千金一般沉重,睁也睁不开,奈何身边一直有人叫唤着,他像是挣脱了枷锁一般,猛地睁开了双眼,见到高高的房顶,这是哪里,他在哪里?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一直做着噩梦?
墨麟见到墨星曜睁开了眼睛,立马说道,“曜儿,你醒了,你终于醒了,怎么样,会不会哪里疼?”墨星曜艰难地转头看着父亲大人,嘴里嘶哑地叫了一声,“父亲大人。”那声音嘶哑无比,好像是上百年没说过话的人一般,墨星曜也被自己的嗓音给吓了一跳,自己说话的声音,怎么就像一个垂髫老人一般。
“华景方丈,曜儿醒了,你快来看看,看看曜儿怎么样了?曜儿现在声音为何如此嘶哑?”墨麟连忙对华景方丈叫道,华景方丈上前,号了号墨星曜的脉,现在虽然脉像还是急促,但是节奏倒是有规律了许多,不那么横冲直撞一般,他又掀开墨星曜的眼皮看了看,眼白清澈了许多,不再那么血红,少将军现在醒来了,想必情况在好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