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天下彻底乱了,本来就天灾不断,灵帝又亲手送上人祸,官逼民反。当一个官,你不仅赚不到钱,还得先垫上几十年薪水。靠薪水,当到死可能都回不了本,更别提这官还是有期限的。难道真有那么多人情操高尚,就为了报国吗?
卖官不算,居然还通过这个废史改牧,你就没想过,地方权重,有一天会造你的反吗?虽然我知道你活不到被人造反那一天,可你总要为子孙后代着想吧。居然如此草率,这灵帝真的是“人材”。
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卢植说到伤心处哭了,刘备也跟着痛哭,关羽见状也跟着掉泪,连何晋都有些感伤。这更让他下定决心,无论如何要改变这局面。
只有张飞睁着一双豹眼,眨巴了几下,似乎是看一屋子人喝着喝着就哭起来了,他不哭好像不合群,只是豹眼睁大了,睁更大了,拼命睁大了,就是哭不出来。
结果,哭没有,反倒憋出了一头汗,最后干脆依依不舍得从酒杯里面倒出一点残酒,抹在眼睛底下,当作眼泪。看的何晋也没心思哭了,直想笑。
哭了一会,卢植哭累了,酒意上涌,居然睡着了。卢植的儿子卢毓出来谢罪兼送客,之后把卢植扶回床上睡觉。
刘备一行人,漫步的回到暂居之处,回来以后,四人无心睡眠,都在想着卢植所说的那件事情,恩,张飞是个例外,向来神经粗的张飞,还想多喝一点酒,多喝何晋酿着那种醪。今天喝到一半,全都哭了,连他都不得不低两滴眼泪。
喝酒就要痛快,开心的时候,喝酒更开心。不开心的时候,喝了就开心了,像今天这样,喝到一半开心变不开心,还没有过呢。通常谁让他不开心,他就动手自己“找开心”,让别人不开心,他就开心了。
可是卢植不能打阿,害他喝的不够痛快,正转着眼珠想怎么继续呵呢,突然何晋这样说道“大哥阿,你可知道,这大汉完了。昏君自己亲手替大汉钉上了最后一颗钉。”
“噤声,四弟,你越来越胆大。”听到何晋这样说,刘备原来因为喝了酒有点红的脸,几乎都白了。
严厉喝叱何晋不要乱说话,这里可是雒阳,虽然这周遭院落都被他们带来的,现在被视为刘备部曲的队伍把守着,可还是不能乱说。
“大哥,你听我说完,你以为卢师为何而哭。”“这,只要度过这一阶段,朝廷自然会收回旨意。”刘备犹豫了下,这样说道。何晋不屑的撇撇嘴。
“大哥,欲行那掩耳盗铃之事吗?说好话,歌颂大汉万年,是改变不了情况的。”“四弟,你可是想让大哥也成为一州之州牧?”
刘备被驳斥,还没反应过来,倒是关羽先说话了。说的一语中的,何晋早就有计划了。早知道汉末情况的何晋,一早就准备至少让刘备提前很多年当上一州之州牧。虽然说他曾经说过,要当刺史。不过那是他搞错了,把刺史和州牧弄混了。
远在幽州的时候,他就把刺史和州牧搞错了。那个时候的刺史远没有州牧官大。
不过弄错没关系,不影响他的计划。他早策划早点让刘备当上一州首脑,并且不能当没几年就被人抢走了。来雒阳的路上,他想了很久。
雒阳的一切只是其中之一。如果计划顺利,让刘备早很多年当上州牧,不说挽救什么大汉,至少自己就有救了。最少可以多活几年吧。
“大哥,这大汉衰颓,岌岌可危,掩耳盗铃没有意义的。挽救这大汉,拯救天下苍生的使命,就落到你身上了。无论如何,小弟都要为大哥谋一州牧之职位,如此,大哥方能有作为。”
被何晋这样一说,刘备都有些热血沸腾了。若是真能谋一州牧之职…
“四弟,欲谋那一州之州牧?”“呵呵,这个嘛,大哥等着看好了。”
何晋卖了个关子,关于如何取天下,他早有计划。现在他一步一步的做就是了。计划中,最重要的就是有钱。可是如何来钱,又是一个问题。
只是,再过不久,钱得问题也都可以解决了。他和麋竺合作得生意,终于要开张了。
“戏场?百戏园?这是何种地方?”那日临分别前,刘备给了曹操一张帖子。看着帖子,曹操有点发愣,百戏园可以理解,可是戏场是什么样地方。
刘备笑着解释“只是戏耍之处,吾四弟长处没有,就是喜欢胡思乱想,想出很多把戏,来到雒阳后不安份,与一豪商合伙开了这么一处地方。孟德可随意赏玩,平日若是无聊,可解乏。”
所谓的百戏园,就相当于宋代的瓦舍。现代的综合娱乐场所。听到刘备这样解释,曹操眼睛一亮“有这样的一个地方,当真不可错过。”
他本来就是一个喜欢新奇的人。为了不无聊,曾经赣过很多荒唐事。比方说,朝中某官员儿子结婚,他和袁绍打赌新娘好不好看。
为了证明,他们不是去闯新房看一眼,而是劫了人家的新娘。够无聊吧…
好在这汉代对女子贞节不那么看重,换做宋朝以后,新娘只能上吊了。不过,也是因为这样,曹操他们才敢这样做吧。
顺带一提,途中发生了一些事情,逃跑的路上,袁绍误入荆棘丛中,惊惶之下怎么也挣脱不开,曹操大喊,贼人在此,惊得袁绍一跳,挣脱出来了。这曹操真够机巧的。
机巧不机巧,何晋不担心,他只是很无聊的想说。本来历史上曹刘间的见面,好像是虎牢关,十八路诸侯战华雄不下,最后关羽温酒斩华雄。让曹操大为敬佩,有心结交三兄弟,方才认识。
可是现在被他提前许多,交情显然也比较深厚,也不知道后来双方对决,刘备会不会哭阿。大哭孟德吾友什么的。
呸呸,历史不会照旧的,一切都会改变的。在他谋划下,刘备绝对不会像历史上那样逃来逃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