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的几乎要晕过去的任齐修,当即便是被元秋提着衣领丢了出去,而元秋也是很尽心尽力的,不光是将任齐修丢出去,更是彻底的贯彻了小茶所说的从哪来丢到哪里去,一直出了千阳城的大门,而后便将任齐修丢在了离大幽军营门口不远的地方,相信不出半个小时,便是能够发现任齐修的。
现在的任齐修已经有些要晕过去的感觉,脖子上的伤口虽然已经止住了血,但是还是有些失血过多,加之从腿上传来的疼痛,对于任齐修来说,着实有些难以忍受。
元秋看着即将亮起来的天色,没有多说什么,将任齐修大大咧咧的丢在了地上,也没有多说什么别的,直接转身离开。
任齐修也好在,当真是被来巡查的士兵找到了。
“元帅,人找到了!”士兵气喘吁吁的跑到了任齐治的营帐门口。
听到下属这么说,任齐治连忙站起身来,没有等到士兵们将任齐修抗进来,任齐治反倒选择了自己亲自前去将任齐修带回来。
等到任齐治看到任齐修的那一瞬间,甚至比之前他刚救了任齐修时候的样子,还要更加糟糕一些。
“还有脉搏!”好在任齐治临走之前,还是记得带上了一个军医,此刻看着任齐修倒地不醒的样子,自然便是率先将军医派过去,看看任齐修现在怎么样了。
有了军医的这句话,其他的人自然是七手八脚的将任齐修抬了回去。
仔细检查了以后,好在任齐修没有什么大碍,但是却要好好养着才是。
关于是谁这么做的,除了千阳城,还能有谁。
不过任齐治此刻有些想歪了,他却以为这样的事情,哪怕在千阳城之中,也只有程让才能够做得出来,最终,还是将这件事全盘都怪罪到了程让的头上。
这对于程让来说或许有些不公平,不过勉强如此罢了。
现在的任齐治,还不知道程让正在大幽的王都之中掀起了一场怎样的风暴,至于现在他所考虑到的事情,不过是如何将任齐修的这个仇给报了才是。
“咳咳。”任齐治一直在任齐修的营帐之中守着,旁人此刻本以为任齐修和任齐治是闹掰了,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并没有的样子,看着任齐治仍然是对于任齐修很是关心的样子,让别人一下子意识到了,还是要尊重任齐修才好。
好歹任齐修现在也算是大幽的人,千阳城这般凌辱任齐修却都不选择直接杀了他,让人人的面上都感觉到有些受辱的样子。
此刻既然任齐治看上去还是在乎任齐修的样子,他们倒也不如同时掺一脚,此刻人人都高呼着:
“一定要南州好好瞧瞧我们的厉害!”
似乎个个都群起奋之,对于南州,他们好像都希望能够立刻解决了才是。
“好啊,你们去啊。”可是他们再一次猜错了任齐治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还以为任齐治和他们一样,也想要早点能够将南州拿下,可是任齐治的回答,却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此刻任齐治对着叫嚣的最厉害的两人,便是这样的当头一棒。
“元帅..”一下子所有人的声音都小了下来,好像都不知道,任齐治究竟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但也是读出来了任齐治话语中的不悦,都纷纷将刚刚那样嚣张的态度转变,现在看着任齐治,倒是一个个本分了下来。
不过他们的叫嚣,也算终于还有些作用,起码任齐修此刻听着他们的吵闹,也总算是醒了过来。
但是任齐修下意识的环顾四周,好像没有想到一般。
“这是…”任齐修看着任齐治,此刻想要抬起头,可是却发现脖子上缠着一圈厚厚的绷带,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现在想要开口说话,也只觉得嗓子着实有些疼。
“你先休息。”任齐治明白自己和任齐修之间的争执,现在打算做什么,只怕也是不太现实的样子,便是劝着任齐修,让他先好好休息才是。
而后任齐修便还是老实了下来。
“你们退下吧。”任齐治摆了摆手,对于那些下属们提出的建议,显然现在一个都不打算采用。
尽管下属的心中还有些不满,可到底也不敢多说什么,还是照旧退了下去。
“我怎么会在这里。”现在任齐修不必再忍着什么,尽管说话很是费力的样子,但是任齐修还是对着任齐治问道。
“是程让带走了你么。”任齐治现在没有直接回答任齐修的问题,而是这样问了另一个问题。
任齐修似乎没有想到,任齐治竟然会朝着程让的方向想去,可事实是自己主动出走,但是眼下受伤的样子太过丢脸,反正既然任齐治这么想,便按照任齐治所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嗯。”任齐修这样简单的一声,更加坐实了任齐治心中的猜想,看来程让果然是在暗处,现在敌暗我明,任齐治觉得自己似乎并不占什么优势,当下的心中,更加有些焦虑起来。
“为什么又要放了你?”任齐治对于程让掳走任齐修的事情深信不疑,此刻抛下了之前两人之间的嫌隙,似乎是想要将事情的真相给问出来才是。
但是任齐修,本就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又怎么知道,任齐修现在还是有些头昏,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但是任齐治脑海里,却已经将这件事的从头到尾,都给好似想了个明白一般。
“我知道了。”任齐治对着任齐修说道:
“关于你被掳走的事情,我不会向别人告知,而大幽也即将再次出兵南州,你就好好养着身体吧。”
无论是任齐修还是任齐治,此刻都默契的没有提起之前他们争执的事情,好似还是和从前一样,任齐治此刻既然掌握了权利,便好似一定要保护任齐修一般。
任齐修对着任齐治,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我的伤…”
任齐修也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被小茶踹了的那条腿,此刻也着实有些疼痛,任齐修甚至还不知道,自己的腿究竟怎么样了,但是全身的虚弱,此刻却半分不是假的。
“没断,你放心吧。”任齐治朝着任齐修点了点头,好在一切都比他预料的还算是好许多,起码,任齐修的腿,不过是有些骨裂,稍微养几天便好了,至于为什么会感到这么虚弱,还是有些失血过多,不过任齐修的伤势比起随将军的来说,可是还要轻得多。
那么他们便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比起一个无所谓的任齐修来说,这随将军受伤的事情,可是狠狠地挫了南州的士气。
既然现在程让已经按捺不住,那么他任齐治也不是什么吃素的,定然还是要南州为任齐修的受伤付出代价才是。
便是在任齐治的宽慰之下,任齐修好像是多少有些放心,但是对于任齐治即将出兵的事情,却表现的并不是那么乐观,南州的实力,可不光光是一个程让啊,还有小茶和他背后的浮罗城,若是任齐修没有猜错的话,相信那天出现在城墙上的那支神秘部队,根本不是什么程让的人,而是浮罗城的人才对。
可是任齐修和任齐治之间,早就不是之前的样子亲密的关系了,现在两人都对彼此有所防备,哪怕是任齐修心中对于即将到来的事情早就有所预料,此刻还是选择了藏在心中,并没有将一切都告诉任齐治。
至于任齐治,也在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以后,总算是想了许久,不过紧接着,便做了一个十分错误的决定,那便是贸然的出兵。
大幽既然是上一场战败了,尽管算是及时撤兵了,可论起损失来,多少还是有些严重,和南州士气大获全胜相比,自然还是比不得,不过现在,任齐治却没有将一切给算清楚,还是带着人来到了千阳城城门口。
听闻大幽再次来袭,这次的速度尽管有些太快了,但是南州,多少还是有准备了,任辰霖新任命的元帅,也是随将军的亲信,更是深得随将军的教导,和随月生一同,穿着战甲出现在了城门之上。
今日一战,却不见任辰霖的身影。
任齐治自然是不愿意的,此刻他骑在战马之上,朝着千阳城的城楼喊着:
“怎么,一个能打的都没有了么。”
“就连任辰霖都变成的畏首畏尾的,你们南州,当真没人了吗。”
就连任齐治自己或许都没有发现,此刻他说起你们南州来,倒当真是极其顺口。
也许在他的心中,当真已经不是什么从前南州的四皇子了,他此刻只是布利元帅,是大幽的布利元帅。
听到任齐治这样说话,随月生自然也是下意识的反感了起来,此刻他看着任齐治,也回话道:
“这大幽的布利元帅,当真是忘本了。”
“废话少说,前几日你们大幽落荒而逃的样子,我还真是记得清清楚楚啊。”
随月生的位置居高临下,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和他所在的位置如出一辙。
“今日本元帅便是要一雪前耻的。”任齐治慢慢的抬起了手中的剑:
“竖子还是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