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赶到的时候,不过是看到了宫中的猫,以为是自己太过敏感,便是对于此事没有再去在意什么,有的人却不得不小心翼翼的防备着。
“今日乃是新皇登基,小心点吧。”在没有摸清楚枢音的性格脾性和底线之前,的确让人有些难以松懈。
对于太子任廷攸来说,这个新皇好像更加难办,毕竟乃是十六路月的首领。
前一个太子任廷尧,可不就是死在十六路月的手里,眼下倒好,十六路月一下子成了这南州最有朝中势力的江湖组织,原因无他,他们的主子,可是南州的皇帝。
都是传闻十六路月杀人如麻,他们此刻,定然不能够就这么随意的态度对待枢音,若是枢音发起脾气来,宫中又会是怎样的一场大乱,此刻尚未可知。
且朝中随将军可是第一个支持枢音的人,索性两边都得罪不起,他们还是老老实实的为好。
深夜宫中的巡逻,还在继续。
“主子,您打算做一辈子皇上么?”枢音自然,是将自己殿中的人,都换成了十六路月的人,宫中的人,此刻反而只能在外围服侍,但是这是新帝给他们发布的第一道令,也是不得不从。
故而此刻枢音和伏城说起话来,自然没有任何的不便。
“做皇帝,也是个不错的事情。”枢音看着身边的华丽摆设,一边关上一边说道。
无论枢音做不做皇帝,对于伏城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这也是十六路月报仇的一个好机会。
“太子那边?”伏城转移了一个话题,对着枢音问道。
“他不会善罢甘休的。”枢音说道:
“不急,我不去处置他,他自会找上我的。”
枢音和伏城都知道,在这宫中,任廷攸的人到底还是远远多于枢音的人,所以枢音对于宫中之人,断然不会相信。
伏城也明白,以任廷攸的性格,定是要对枢音采取暗杀之类的行动,不过这实在有些太过天真罢了,对于十六路月来说,枢音既然能够在是十六路月坐着这首领之位这么久,枢音的防备,定然要比任廷攸的攻击来的周全。
既然如此,那么他们便是等着抓任廷攸一个现行。
枢音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了保持任廷攸太子的身份,可若是任廷攸这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么也正好,让枢音有了能够解决他的名义。
对于枢音的这一个想法,伏城也实在是佩服罢了。
不过,显然这一切比他们所想的,都要快得多,本以为任廷攸会稍作准备,此刻若是枢音死了,应当是所有人都会怀疑到任廷攸的头上,没有想到,任廷攸只怕是夜长梦多,今夜,便是派人下手了。
不过任廷攸想的太过简单,以为枢音会跟他一样,做了皇帝便得意忘形,此刻任廷攸派人来,就是想要趁着这夜色,悄无声息的了结了枢音,不过显然,他失算了。
任廷攸甚至派了不止一波人马来。
本来想的是前一批来迷晕枢音殿中的宫人顺便放风,后一批正好下手。
当前一批人马到达现场的时候,看着一切如常的样子,宫人们正在忙碌,便是按照意料之中的进行,看着所有人都到倒在了地上,以为一切应当很是顺利的样子,可是没有想到,后一批闯入殿中的时候,却出现了意外。
就连枢音的房中,此刻都是静悄悄地,枢音躺在床上,好像睡着了一样。
后一批的两人,此刻静悄悄地闯入了房中,拿出匕首,准备直接了解了枢音,可是就在走到了枢音床边的时候,枢音却突然睁开了眼睛,一跃而起,此刻将那人直接反杀。
这一幕来的太快,刚刚关上房门准备帮助同伙的人瞪大了眼睛,同样的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被藏在柱子后的伏城击杀。
看着两人倒地的模样,伏城不屑地踢了一脚:
“太子,就这?”
枢音看着自己手上被溅到的鲜血,有些嫌弃的坐到了水盆边洗起手来。
伏城配合着,在房间内弄出了一点打斗的声响,这自然被外面的人瞧见,此刻看到枢音窗户边的一道血,和屋内两人的身影,以为得手了,此刻自然很是高兴地朝着前来迎接,可是没有想到,当房门打开的时候,看到的却是自己的同伙倒地,迎来的是枢音和伏城将他们的生擒。
这一幕,实在是意料之外。
但是他们此刻,没有任何人来得及反应。
“我受伤了。”枢音看着伏城将他们堵上嘴,五花大绑的丢在角落的样子,对着伏城一笑说道。
“得嘞。”伏城看着枢音熟练地在脖子上伪装伤口,同时传来了十六路月的其他人。
半夜,宫中自中心响起了一声惊呼。
“有人行刺!”一时之间,刚刚还在抓野猫的侍卫,此刻有些焦头烂额。
他们也是脑海里第一反应,既然是枢音受伤,那么十之八九便是任廷攸所为。
“陛下怎么样子?”侍卫首领此刻在枢音的门前焦急的问道,若是枢音就这么没了,那么随将军,自然也不会放过他。
好在程让也有自己信得过的太医,此刻太医在救治枢音,伏城板着脸不让旁人入内,门口围着的,倒是任廷攸和无忧都到齐了。
此刻两人出现在这里,身份实在有些尴尬,但是毕竟还是公主和皇子,皇帝遇袭,他们自然应当在场。
无忧的面色有些焦急,但是反观任廷攸,却十分的淡定,甚至好像巴不得枢音死了才好。
白天的事情所有人心中都有数,此刻对于任廷攸会是这样的反应,便是谁也没有感到诧异,不过这任廷攸心态倒还真的是好,毕竟枢音的这件事,谁都会想到他的身上,此刻任廷攸,干脆连装都懒得装的勇气,叫人有几分佩服才是。
“怎么样了。”任廷攸问着刚刚走出来的太医。
自己的人还没来得及汇报,便是宫中先传来的消息,任廷攸等不及,便是直接自己来了这里。
此刻看到窗户上的飞溅血迹,任廷攸心中自然是满意的,现在这么一问,更是巴不得从太医的口中,听到枢音没救过来的消息。
伏城此刻也是面上焦急的样子,任廷攸问出了他心中想问的话题,那么任廷攸,便是不过用着焦急的眼光看着太医。
“陛下无碍。”太医的话,现场有人欢喜有人愁。
侍卫和伏城好像都松了一口气,但是对于任廷攸来说,却有些迟迟回不过神来。
怎么会,这样的血迹,竟然还能让枢音留在一命,自己的人究竟是怎么办事的。
任廷攸的第一反应,是他们被枢音和伏城给抓住了,所以没有来得及完全行动,可是在任廷攸看来,哪怕是他们要交代在这里,也应该杀了枢音才是。
任廷攸对于枢音的恨,早就超过了夺他帝位一事,他们两人之间,终究还是有一个你死我活才是。
但是绝对不该,让枢音就这么简单的逃脱。
任廷攸心中这般想着,等到下次,他一定要彻底杀了枢音,不过可惜,他的人生之中,再也不会有下次了。
“太子殿下好像很失望?”伏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任廷攸意识到自己面上的伪装此刻远远不够,险些叫任廷攸意识出了破绽来。
“不知陛下受伤,你们是怎么保护的才是。”任廷攸此刻反应的快,对于伏城,也瞬间开始了嘲讽。
毕竟枢音的身份特殊,若是枢音出事,自然第一要素便是应当怪到十六路月的身上。
“竟然有人在宫中行刺,这件事,我自会查个水落石出。”伏城的身份很是微妙,尽管没有任何正式的官职,但是因为是枢音的左右手,在宫中,也没有人敢小看了他去,现在伏城说这句话,倒是没人敢反驳。
“是。”此刻侍卫自然主动领下,算起来,也是他们对于枢音的保护不周才是。
此刻与其让伏城想到这一点再来处罚,倒不如他们主动应下,毕竟枢音没死,对于他们的惩罚,也不会如之前想象般的那么重。
但是没有想到,伏城摇了摇头:
“这件事,十六路月会去查。”
本该是禁军做的事情,此刻十六路月领下,虽然让侍卫有些难堪,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十六路月不放心他们的主子,禁军也好偷个懒。
“既如此,我便放心了。”无忧看了任廷攸一眼,在场的人都看得出来,显然这句话,是无忧十分的不信任任廷攸。
谁都要跟他作对,任廷攸此刻再次甩袖而去。
让人看了连连摇头,这个太子殿下,如今变得着实有些太沉不住气了。
“那么请转告陛下好好休息,我先告退了。”无忧倒算是礼仪恰当,此刻说的话,也让人不由得点头。
以枢音需要休息为由屏退了下人,同时伏城因为枢音的宫人保护不周,一人赏了三十大板以后,将这个宫中的人,终于堂堂正正的全部换成了十六路月的人,便是从此开始,十六路月终于能够占据着南州的最中心。
伏城走进屋内的时候,看着枢音脖子上包扎的样子,以及角落里那几个畏首畏尾的,对着枢音说道:
“主子,一切都准备好了。”
一切都如同枢音所料,明日一早,便是能够好好的将任廷攸给抓个正着。
“处理了。”伏城身边还跟着两个十六路月的人,此刻伏城指着地上的尸体,对着两人说道。
两人的动作干脆利落,伏城看着窗户上的血迹:
“倒是这个,帮了我们。”
“的确如此。”枢音点了点头,若是没有血,还真的不好骗过任廷攸才是。
“无忧刚刚来过了?”枢音听到了门外,无忧的声音。
“嗯。”
“等到太子的事了了,便成全无忧和随月生吧。”眼下枢音终于感受到了,所谓统治者的权利,对于无忧的终身幸福,竟是由她一手决定。
枢音和小茶的想法,也的确是不谋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