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人贴身保护六皇子。”小茶在听到今日朝堂之上的事情的时候,便猜到了任齐修不可能这样安分守己,对着铖吉说道。
“好。”铖吉点了点头:
“凌先生已经下过令了,想到主子您肯定对这件事还有所不放心,这才让我再来通知一声。”
“凌先生下过令了。”小茶对着铖吉说道。
“嗯嗯。”铖吉还是这样瞪大了眼睛,回着她的话。
小茶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反问了铖吉另一件事:
“八皇子如今到哪了。”
“还有十天便能够到达京城。”
程让对于笛县赈灾的事情显然是做的不错,估计再过两日折子便会递到皇上的面前,到时候程让得了表扬,估计会让任齐修更是心中不平,想来那个时候,对于任辰霖来说,也是最危险的时候。
小茶要让任辰霖远离此次危险。
不过倒还有一些事情,也是她眼下要注意的。
“我们,还需多久。”
小茶问着铖吉,在这京中,小茶那么多的牵挂,还需多久才能解决。
“不过三日。”铖吉这个时候勤勉的对着小茶说道。
“九儿我已经替你从枝星那里赎了身,日后你们如何,便是你自己的造化了。”听到小茶这样的话语,铖吉有些动容,朝着小茶低低的唤了一声:
“主子。”
小茶说的赎身,铖吉自然知道一切没有那么容易,对于九儿这样洞悉了九棠秘密的人,又怎么可能获得真正的自由。
小茶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背地里竟不知付出了多少。
铖吉永远知道小茶乃是这样的热心肠。
不过眼下却有些不舍小茶,似乎还带了些不想离开的意思。
“把这件事,也通知凌先生一句。”
天气逐渐转了凉,一晃眼,竟然已经过去了两年。
这些纷纷扰扰,让小茶着实没有想到,她在这千阳城之中,得到了太多,同时,也失去了太多。
不过故事最终都还是要翻篇,小茶明白这个道理。
宫中,得了皇上委任的任辰霖看上去表情除了兴奋,还有一些别的,只是宜嫔还在养伤之中,他只是将这件事草草的说了一声。
宜嫔反而并没有表面上的那般喜悦,有些紧紧皱着眉头:
“这件事,三皇子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父皇对于宁亲王的厌弃,若是他还读不出来,只怕真的不配做这个亲王了。”
“有的时候,人到了尽头便会真的不择手段。”
宜嫔提醒着任辰霖,如今这个宁亲王,看似真的到了尽头了已经,当真是没有什么再翻身的机会了。
可是这样的人釜底抽薪,不顾一切的反扑,便是很容易摧毁许多。
“主子已经派了人来保护我。”任辰霖对于小茶,如今倒是打心眼儿里敬佩着,就连背地里,也是不忘记称一声主子。
“锦鲤岂非池中物啊。”想到那个出色的女子,宜嫔的脑海中只浮现出来了这一句话。
也许整个南州,小茶从来都没有放在眼里过。
“我们这一次,一定选对了。”任辰霖的脑海之中,关于将来曾描绘过许多种可能性,不过偏偏没有想过,自己会认这样的一个看上去还是个小丫头的女子为主,并且这般的信任。
就连宜嫔,也没有遇到过。
“何日出发。”宜嫔最终选择了不再纠结,反而问着任辰霖这句话。
任辰霖很是干脆利落的说道:
“眼下虽是求和,不过父皇的心中还是有些不服,对于议和细节之事,估计还要讨论两日,最迟也不过三日后出发。”
“那人会陪你到塞城么。”宜嫔问道。
关于任辰霖的安全,始终还是宜嫔心中记挂的第一位。
“嗯,母妃放心便是。”有了任辰霖肯定的这句话,宜嫔心中自然放心许多。
“如此,便再好不过了。”
“母亲在宫中,也要注意安全。”虽然宜嫔如今身上的这一刀是自己刺的,可是任辰霖还是有些后怕。
他一直以来所求的,可也不仅仅是自己的安全而已,更多的,还算上了宜嫔的那一份。
“母妃知道,你放心吧。”宜嫔朝着任辰霖弯了弯嘴角:
“这些风波过去,皇后也不是那个皇后了。”
如今她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这句话用来形容最恰当不过。
任辰霖也懂这个道理,心下便更加放心了许多。
和任辰霖意料之中的一样,皇上虽说是让他前去议和,不过关于议和的具体细节之类,还是由自己亲自拍板,沉思许久,皇上才最终给出了一些解释。
关于有些细节方面,更是始终自己反复推敲着。
任辰霖早就知道自己只是个皇上的工具罢了,眼下他却并不着急,在街上行走的时候,也感到有人跟踪在自己身后,只是任辰霖到底不是从前的那个皇子了,身边也多了人跟随,更是行走注意,让那个身后之人,屡屡找不到机会下手。
当枢音将这件事报告给任齐修的时候,任齐修倒是难得的没有直接将此事追究于他们,反而是一脸早就料到了的表情一般:
“那就让他出发,等到出发后再动手,也洗了本王的嫌疑。”
在任辰霖出发的前一晚,关于程让赈灾的奏折倒是终于递到了皇上的桌子上,看着程让在笛县的功绩,皇上显然是很满意的样子,在朝堂之上,哪怕表面上没有人是程让的手下,可是皇上还是明确的表扬了程让。
听完这些话的任辰霖将目光看向了在人群中一言不发的曹衣。
若说之前曹衣是受到皇上重用风光无二,那么如今沉寂许久的曹衣,在近日千阳城之中发生的大事内,都没有什么表现。
朝臣们自然也就几乎没有巴结,便是自然的让曹衣省去了许多麻烦。
眼下,他正在皇上的书房之中汇报着近日的情况。
“若真的如你所说,那么朕岂不是做的刚好。”皇上淡淡的抿了一口茶,听完了曹衣这些日子的收获,笑着对他说道。
皇上派遣曹衣,自然也不是游玩去了。
在谋杀四皇子任齐治失手以后,皇上对于原来的侍卫已经失去了信任,而曹衣这个时候的不经意间的出现,便给了皇上一个新的发现。
在偶然的一次巡猎之中,曹衣表现出来的武功,让皇上刮目相看。
随后便秘密委派曹衣潜入大幽卧底,同时不声不响的贬了曹衣,让人只以为曹衣原是去偏远地区任职了。
没有人会在乎曹衣是否真的就任,而曹衣在千阳城之中无亲无故,猛然出现或者猛然消失,也不会有人在乎。
这便是给了曹衣最好的身份。
同时也因为曹衣当时的离开,故而皇上当初,甚至落了个无人来救的下场。
不过现在到底还算是好些了。
曹衣在大幽潜伏时间将近一年,不久前传来情报,皇上这才将他调回。
同时出于对曹衣的器重,特意当着所有人的面询问曹衣,给了他在众人面前露脸的机会。
曹衣归来的时候,果然给皇上带来了他想要听的。
“微臣所言,字字皆实。”曹衣的眼睛对上了他的,竟然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之感,皇上的眼神有了一瞬间的恍惚,可是下一秒,曹衣又恢复了从前的样子。
让皇上不由自主的以为刚刚的一切,只是自己的一瞬间诧异罢了。
“若无其他的事情,微臣先告退了。”曹衣这个时候显得井井有条起来,对着皇上礼貌的说道。
“好。”皇上此刻也没了留下他的理由,便点了点头放走了他。
郝公公站在皇上的身后,将一切尽收眼底。
“皇上,明日便是六皇子前去议和了,皇上可有什么打算。”郝公公这个时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倒是把皇上有些问的懵了:
“什么打算?”
郝公公看着皇上,内心看上去颇为有些急躁的模样,对着皇上说道:
“议和这件事,南州先行提起,皇上刚刚应该问一问关于雪里公主的事情。”
毕竟传来的战报之中,雪里公主如今也在前线。
“有什么好问的。”皇上似乎对于雪里公主嗤之以鼻。
“不过是个女人罢了,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
郝公公却对于皇上这样的说法似乎有些不甚赞同,皇上好像忘了,正是雪里这个女人,将太子任廷攸打落马下。
皇上却没有忘了任廷攸。
“对了,太子的事你倒是提醒我了。”
郝公公一脸懵的看着皇上,不知自己是提醒了什么。
“太子之位他是如何得来的,朕可是不会忘。”郝公公彻底懵了,皇上这个意思,对于任廷攸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是任廷攸的太子,不是皇上亲自册封的么,又怎么会?
任廷攸还不知道在遥远的千阳城之中,因为自己的一次失误,已经让皇上对于自己产生了厌弃,任廷攸甚至还想着,有朝一日可以一雪前耻。
皇上当夜又给任辰霖下了一道旨意,却不光关于任辰霖的。
曹衣从皇上的宫殿之中出来后,便直接出了宫。
他的府邸偏僻,皇上本是为了让曹衣不更加惹人注目,不过倒是给了曹衣一片安宁。
这个时候的程让已经悄悄提前回京,正在曹衣的府邸等候。
“八皇子。”理论上来说,程让应当还有五日方归,这几天几夜的日夜兼程,倒是让程让的脸上难得显露出了一些疲倦之色。
“嗯。”程让还算没有失了风度,面上的表情还是和原来高冷的模样一般。
“我已经将那些事情告诉皇上了。”曹衣向程让汇报着自己的进度,而程让听到曹衣的话,自然也点了点头:
“关于大幽,还有什么情报。”
曹衣将自己趁机潜伏的事情都告诉了程让。
曹衣几乎和任齐治同时到达的大幽。
曹衣是从底层官员做起,任齐治却从一开始就备受大幽之王的青睐。
不过曹衣的机灵,不被注意的身份反而成了他最好的保护色。
这才给了曹衣这么好的机会。
他的收获不少,告诉皇上的只是一小部分,而更多更加隐秘的事情,或许只有此刻的程让才会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