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利元帅来了。”屹苏似乎正在看什么书,当任齐治走进来了以后,屹苏来放下了手中的书,对着任齐治这样说道。
任齐治并没有回话,只是眼神还死死的看着屹苏,不过后者面上的坦然,让人有些不敢相信,好似刚刚关于副将的这件事,和自己全然没有关系一般,起码屹苏的这个时候,多少还是充满了淡定的。
任齐治没有多说什么,在屹苏的对面坐下,屹苏看着任齐治,才放下了手中的书,有些让任齐治出乎意料,屹苏看的不是别的,竟是自己从前写过的兵书。
来到大幽以后,任齐治自然也不可能什么都不会,便是发愤图强的学习,这兵书,也是他当时的作品,不过却是没有想到,屹苏会在这个时候,看起自己的书来。
顺着任齐治有些探究的目光,屹苏自然也注意到了,原来让任齐治好奇的是这本书,便是大大方方的拿了起来,屹苏甚至还在任齐治的面前过了过。
“布利元帅写的书,倒是当真写得好。”
任齐治自然不会讲屹苏这样的话当成实话,此刻他甚至有些防备的看着那本书,似乎连自己写的书中,说不定都会有屹苏此刻打算谋害自己的方法。
屹苏此刻明明只有两人,可是他却偏偏不和任齐治所想的一样,他好似当真是不曾在意两人之间过往的嫌隙一般,此刻召见任齐治,也只是为了公事,偏偏是这样的行为,让任齐治有些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屹苏偏偏是这样,让他没有办法直接提起。
可是对于屹苏的说起了别样的话题,任齐治的心中到底还是有些忍不了,他觉得这是一种折磨,面对自己副将的死横在自己和屹苏中间,还有雪里的事情,任齐治这个时候并不打算配合屹苏将这个戏码给演下去。
“屹苏王子有话不妨直说。”任齐治这个时候离屹苏稍稍的再次退后了两步,他看向屹苏的眼神之中满是防备,显然,并不相信屹苏能够和自己和平共处的样子。
至于屹苏,这个时候也了然的一笑。
“你们都退下吧。”
明明在任齐治看来营帐之中只有两人,不过屹苏此刻的开口,却是并不含糊地样子。
“布利元帅不会真的以为,这营帐之中只有我们两人吧。”
当屹苏这样放肆的说完了这句话以后,果然,和屹苏所说的一样,从黑暗中此刻又走出来了好几人的样子。
任齐治心中警铃大作,只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不小心,若是此刻屹苏的人有什么别样的想法的话,那么对于自己来说,便是当真只有死路一条,自己实在是太过于不小心。
像是读出了任齐治心中的懊恼一样,屹苏这个时候甚至还有心情宽慰着任齐治。
“布利元帅不用苦恼。”
“毕竟这些人,不过是我身边的高手之一,布利元帅没有发现,也是正常的事情。”
屹苏此刻这么说,更像是一阵讽刺和炫耀,任齐治是孤身一人,可是在屹苏的身边,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取了任齐治的性命。
“屹苏王子倒是好雅兴。”任齐治这个时候对着屹苏回道。
他没有心情和屹苏再玩这样的把戏,关于副将的死,任齐治不知道是否自己今日若是没来,便是只能在府中收到副将的死讯了,可是自己今日明明来了,却还是不能够保住副将,任齐治有些埋怨自己的无能,但是屹苏对着他,此刻换了另外一种说法。
“今日布利元帅实在是来的很凑巧啊。”屹苏这样说道
“不然本王子只能着人将副将的尸首抬到元帅的府邸门口了,毕竟元帅和副将的感情那么身后,你说是吧。”
屹苏这个时候,全然是是有些看不起任齐治的说法,似乎无论是任齐治还是副将,对于屹苏来说,都只能够被自己踩在脚底。
听到屹苏这么说话的语气,任齐治这个时候,恍然间又想要冲上去给屹苏一拳,不过这一回,屹苏没有再次任由任齐治放肆,相反的,他对上了任齐治的拳风。
任齐治不知道为什么,在即将招呼上屹苏的脸的那一刻,堪堪停下了手。
“这一次,布利元帅怎么不打了。”屹苏好似已经做好了准备一样,没有收到意料之中的拳头,屹苏还颇为有些失望。
“你死我活么。”任齐治好像忽然懂了,屹苏的最近这些行为,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没空陪你玩这些无聊的把戏。”
任齐治说完了这句话,便收起了拳头,好似就要往外走去,但是背后的屹苏,却又怎么能够甘心,这个时候的屹苏,喊住了任齐治。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找上你吗。”
屹苏没有否认,关于你死我活的说法,不过他换了一种说辞,这个时候面对任齐治,屹苏将他的底牌亮出。
“我没有兴趣。”出乎意料的,任齐治对于这个说法,好像都不甚在意的样子,此刻直接否认了屹苏提出的问题,他还是想要向前走去。
“没有姐姐,我不会救你。”屹苏这个时候,终于这样开了口。
任齐治的心中感觉到了一阵诧异,不光光是屹苏为什么会主动提起雪里,还有便是,屹苏对于雪里的称呼。
任齐治自然明白,屹苏和雪里之间,不是表面的那般和平的样子,与此同时,雪里的高冷甚至还对着屹苏,那么想来,两人之间的竞争,也是一直以来都存在的事情。
此刻雪里没了,屹苏好不容易获得了王上的信任,掌握了权利,却又为什么,会对雪里说出这样亲昵的称呼,若说的是屹苏在乎雪里,任齐治只是觉得有些可笑,为什么偏偏在人没了以后,雪里才会被自己的弟弟依赖。
电光火石之间,任齐治好像想到了另外一种不可思议的可能性,他的目光转过来,重新投到了屹苏的身上,任齐治这个时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
“雪里的死,是不是也和你有关。”
面对现在屹苏对于雪里的态度,任齐治只能够认为,这是愧疚,而并非迟来的真心。
就连王上都不甚清楚的事情,屹苏到底是当时的亲历者,而他说的,雪里的死和自己有关,那么屹苏为什么又不干脆了当的杀了自己,偏偏要自己和他一同折磨,在这样的想法之下,对于任齐治来说,只能够想到,这件事和屹苏也绝对脱不了干系。
似乎当真是被任齐治说中一般,这个时候的屹苏愣在原地,一时之间,没有来得及否认这个说法。
如此,任齐治脑海中便是几乎可以想到,整件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冲到了屹苏的面前:
“你说,若不是雪里你不会救我,是什么意思,你说!”
任齐治的手抖在颤抖,关于那个想法,他一时之间有些不敢面对,若是真的如此,那么他欠雪里的,又何止是一条人命。
“就是你想的那样。”
此刻屹苏几乎是放弃了挣扎,尽管他料到,任齐治有可能将雪里的死算在自己的头上,不过屹苏这个时候,已经不会再去管这么多了,说起来,算在自己的头上,也没什么不合适的。
那么一切不如和任齐治所想的一样。
任齐治也是的确如此,但是他却松开了双手,只是坐在地上,苦笑着:
“怪不得,怪不得。”
原来自己的这条命,根本就是雪里用她的命换来的,任齐治此刻几乎可以算得上的掩面哭泣,他只觉得自己对不起雪里,或许雪里的命,本就比自己的命要值钱的多。
“外面的那些人,都是你的。”屹苏这个时候,说出了一句更加让任齐治没有料到的话。
“你说什么?”任齐治这个时候看向屹苏,眼神里充满了不敢相信。
“我要的都达到了,这些人,我本来就不想留着。”
屹苏的这句话之中的深意,让任齐治有些不敢去想,不过屹苏还是就这么直接了当的说道:
“刚刚的那些人,是原本南州宁亲王。”
南州宁亲王…这个称呼任齐治又怎么会忘记,本来就是兄弟之间你死我活,可是任齐修的人,又怎么会落到了屹苏的手里。
“你还不知道呢。”屹苏这个时候笑了笑。
“宁亲王谋害雪里公主不成,已经被杀了。”
猛然间听到了这个消息,任齐治此刻脑海里只觉得一阵混乱。
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
“去南州的时候,我可没闲着。”屹苏这个时候,继续说道。
“关于任齐修的人,我本来已经策反了一部分了,可是没有办法啊,你们南州的皇上突然彻底盘查,我只能将这些人带回来了。”
“倒是可惜了,那么多人白白死了。”屹苏说的话,让这几个月以来什么都不知道的任齐治,脑海中着实需要时间来好好消化消化。
对于任齐治来说,不知道为什么,关于任齐修的消息,他自从来了大幽以后,便是半分的不敢打探,也一直没有任何的消息传来,故而在任齐治看来,只怕任齐修还在好好地做他的宁亲王。
可是没有想到,他为什么偏偏要去谋害雪里,而谋害不成便是说明,雪里的死想来和任齐修没有关系,不过任齐修也死了让他没有想到。
尽管这个时候的屹苏,看上去似乎想要和任齐治和解,不过说出来的话,便是一点都不留情面。
“不止呢。”
“你们南州的皇上也死了,登基的是谁,你没想到吧,是十六路月的首领,枢音拿着凤凰诏登基了。”
“太子也没了,你们南州,真的要完蛋咯。”
从每一个“你们”这样的词汇中,便能够读出来,显然屹苏还是不将任齐治看做是自己人的,但是告诉了任齐治这一些,让这个时候的任齐治,有些头痛欲裂。
不敢相信,自己不在的时候一切究竟发生了什么,任齐治这个时候,只想放下一切好好地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