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齐治说的这句话,也许是应了任廷攸的愿望,故而此刻,任廷攸并没有多说什么,至于另外一边,有些事情在这个时候还轮不到任廷攸来管。
虽然王上和王后当初的事情被压了下来,可是屹苏这一回的事情,却在整个大幽引起了轩然大波,几乎是人人,嘴里都在叫嚣着希望能够将谋害屹苏的凶手抓出来,可是这凶手,又是谈何容易抓到。
“布利,布利元帅。”这个时候,已经有百姓在王城门口闹事,支持布利的人有,然而否认布利的,自然也大有人在,至于能够有胆子出来闹事的,自然不是什么一般人。
听完了下人的汇报,这个时候的任齐治倒是不慌不忙,眼神甚至还看了身边正在批改奏章的郝大人一眼。
“哦?”任齐治这个时候,眼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全然没有任何被为难的样子,反倒是看起来云淡风轻,这个时候的任齐治,不过是问了郝大人一句话。
“不知这件事,和郝大人有没有关系呢?”听到任齐治这样问话,郝大人的神色一下子都变得有些慌乱起来,与此同时,郝大人也全然大义凛然的样子。
“什么,竟有这样的事情!”郝大人这个时候很是配合的样子拍了一下桌子。
“这样的刁民,实在是在给大幽添乱。”郝大人当着任齐治的面,自然是什么好话都会说,不过另外一边,任齐治究竟相不相信,却是另外一方面的事了。
“看来郝大人,当真是不知道呢。”这个时候的任齐治,看上去很是理解的样子。
“毕竟郝大人这些日子这么忙碌,应当,是没有时间管这些的。”任齐治的话,让郝大人莫名的感觉到了一阵心虚,这个时候,他也并不敢多说什么。
只能打着马虎眼含糊过去,但是接下来,任齐治说的事情,让郝大人心中有些担心起来。
“既然是这样,那么便该怎么办怎么办。”而任齐治似乎又是对这样的事情,早就料到了一般。
“背后谁在找麻烦,都给我查仔细了。”任齐治这个时候看上去表面十分坚定的对着旁人说道,但是眼神,却不经意间还是瞥向了郝大人。
“别查漏了。”这句话,似乎是在提醒,同时郝大人听到以后,脸色也有些发白,任齐治的这个意思,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好像已经能够猜出来。
“是。”那人领了任务匆匆而去,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郝大人看上去,好像有些后悔的样子,但是面上,却只能强装镇定,毕竟若是拦着不让他去查,岂不是直接证明了自己就是那个幕后之人。
面对这样的陷阱,郝大人还是果断的没有选择往里面跳。
这个时候的他,只能够乞求,任齐治查不出来什么东西了。
关于屹苏的葬礼,明日便会如期举行,而在宫中一连忙了三天的任齐治,也总算是趁着夜色走出了宫门。
至于在自己的府中,还有一件事在等着自己。
任齐治似乎是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直接大摇大摆的回了府中。
“元帅。”在任齐治的府中,这个时候还有人在等着自己。
“嗯。”任齐治总算是有空见一面自己派出去暗杀屹苏的人,看着他的胳膊上受的伤,任齐治有些诧异。
“屹苏刺的?”这个时候的任齐治,只能够这样想到。
“嗯。”那人没有否认,干脆的认了下来,与此同时,他还说了一件让任齐治感到十分诧异的事情:
“屹苏王上并非我所杀。”
将那夜的神秘人说给了任齐治听,让任齐治颇为意外。
“此话当真?”任齐治这个时候,更加有些好奇起来,究竟是谁,也会对着屹苏动手。
“的确如此。”不知道那人究竟是敌是友,始终还是要汇报才是。
“我知道了。”任齐治摆了摆手,让他退下。
而任齐治这个时候盘了自己认为所有有可能的人,却始终没有算出来,有谁有这样的胆识和能力,绝不在自己之下,却又是偏偏这个时候才动手。
“元帅小心一点。”悄然间,又有一个声音在自己的身后响起。
“原来,是你。”任齐治猜不到是谁,可是这个时候,开口仿佛已经料到了身后之人一样。
而那个人,此刻果然被骗。
“元帅不必去猜,王上也是我杀的。”是个女子的声音,却如同鬼魅。
“为什么拖到现在,才给雪里报仇。”任齐治听出来了,这是雪里身边婢女的声音,在外雪里只带了杜仲一人,而当自己回来以后,一直以为雪里的势力早就被屹苏给处理干净了,可是没有想到,这个女子还留了下来。
“自然是让他摔得越高,跌的越重。”那人这个时候,仍然没有松开自己钳制住任齐治的手,可是她的话语之中,已经不自觉的带了些心软。
“如此,你动手吧。”眼下屹苏已死,任齐治好似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而这个时候,女子的下手却停住了。
任齐治没有等到意料之中的疼痛的来临,他扭头看了女子一眼,而女子这个时候,神色有些复杂。
“不知元帅,为何要这么做。”最终,女子还是收起了自己手腕上的利刃,对着任齐治这样问道。
“什么这样做?”任齐治好似着实不明白一样,看着女子,他有些不解。
“元帅为何也要杀王上。”在女子看来,既然屹苏能够将这虎符重新交给任齐治,就一定说明了他和任齐治之间,一定也有什么交易,可是为什么,会是任齐治的人,又要来杀了屹苏。
难道说是任齐治真的对大幽的王位有所图谋?
可是屹苏和任齐治之间的事情,她今日才知,屹苏救了任齐治,却又不知道为什么放了任齐治,两人之间让她有些看不懂,这个时候,也没有直接下决定。
“和你一样。”任齐治看着她的眼神,倒是很为专注的样子。
“不过是为了雪里报仇罢了。”
“公主的死,元帅也知道么。”这个时候,婢女显然是以为是屹苏在南州杀了雪里,而后给先王上和王后编造了这样的谎言,所以她一直在暗中观察,为的,就是能够拿到证据,可是屹苏没有破绽,她等不了,才会选择这么去直接杀了屹苏。
但是现在,看来任齐治好像也有所不同一样,让她有些诧异。
更是对于雪里和任齐治之间的纠缠,多少也是有所听闻,她来杀任齐治,也许从心底就不能够说服自己,故而这个时候,婢女才这样有了犹豫。
任齐治看着她,和雪里一样坚定地眼神,许久,终于有些笑开了。
“公主的死,我也不知道。”
任齐治从旁人那里听来的东西,这个时候却不能够这么坚定地告诉婢女,谁都不能证明,这就是事实。
雪里已经没了,这才是真正的事实。
婢女似乎有些气恼,任齐治的这句话,更像是在耍她一般。
“元帅何必如此为难人。”婢女这个时候正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却瞥到了身边的一样东西。
“这是…”婢女看着任齐治挂在架子上的一物,有些诧异。
比婢女更加紧张的,还是任齐治。
这个时候,任齐治一把拿过了婢女身边的东西。
“这个你不要碰。”任齐治这样对着婢女说道。
“这是公主的东西。”婢女这个时候,看着任齐治的眼神透露出了复杂。
至于任齐治被屹苏关在王都的这三个月,她一直有所了解,而雪里早就已经去世,只能说明,这样东西是雪里在塞城的时候,任齐治就已经拿到的。
那么据婢女所知,按照雪里的性格,定然不会这样马虎或者是,将自己的贴身之物就这样随便赏给别人,看来任齐治和雪里之间的关系,已经不言而喻。
至于任齐治为什么要杀屹苏,在这个时候,也得到了一个圆满的理由。
“原来如此,竟是如此…”婢女的嘴里喃喃的念着这一句话,而后便是很干脆的给任齐治行礼。
“参见主子!”既然是雪里认定的人,那么婢女也会如此。
任齐治见婢女竟然会这样心中大概了然,不过他尽管是有些话想说,可是到底还是让其梗在了心头,既然婢女这样想,那么事实,便如她所想吧。
“嗯。”任齐治点了点头,没有多说别的。
婢女这个时候,也终于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好像大幽的一切,此刻都已经能够尘埃落定,任齐治此刻也着实是,好似松了一口气。
但是南州的一切,这个时候却不自觉的摆在了他的面前,任齐治明白,终究有些东西还是需要自己去面对的。
这个时候的任齐治,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别的,该来的总会来。
看着屹苏正式入土,任齐治的心中好似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关于王位的继承,朝中这个时候已经争吵成了一片,无怪乎都是是否该从王室中人随便选一个,还是说,是从任齐治和郝大人之间随意选一个。
毕竟两人,才是如此朝中权力最大的人。
若是非得如此,自然了,南州的人都是希望能够让郝大人继位,可是偏偏,任齐治手中握有的虎符,却又让人不得不有些忌惮。
终究,在两人之中,还是得找出一个来。
郝大人想坐这个王位,可是偏偏又没有能力,至于任齐治,他心中本就不在乎是否坐这个王位,表面故意拖延着时间,让人的心中有些就焦急。
王室的人,几乎被人找了个遍,可是和两人相比,都有些不足以担当,故而最终的目标,还是放在了两人身上。
郝大人几乎已经做了准备,要拱手想让这个位置的时候,任齐治却突然宣布了一个让众人都有些意外的决定。
“关于王位,半个月,若是没有人来登基,本元帅自会找到王位继承人。”
这句话的意思,无疑是说他也没有半分争夺王位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