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昙又跟小石提了一些要求,自然是上次提出的那些恶趣味。他也是担心自己收在门中的魔族,一个不慎,就看走了眼,总得有个克制的方法,对于一些生性顽劣但并无大恶的也要有一定的惩戒!
小石知道了他的担心之后,也是用心替他做了改进,不过还是提供了一些和莫家那些人一样的普通戒指。
“瞿昙大师,你将魔族收入门中的时候还是要多看他们的品行,一味的靠戒指控制他们,终究是落了下品!人多了,你总不能时时都盯着他们,还是要靠他们自觉!
对于不听话的,你就算雷劈了他们,也是一样!“
小石的话虽然简单,却让瞿昙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
的确是,自己不加甄选的一味收入门下,就算有戒指控制他们,品行不良的话,也不会对自己尽心尽力!关键还是要看本性如何!
想到这里,瞿昙躬身对着小石一礼,敛颜正容,说道:“多谢小施主提醒,贫僧感激不尽!“
小石慌忙闪到一边,他先前只是因为担心瞿昙的不靠谱,给了一些魔族作恶的便利,却不想他竟然这样,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瞿昙将小石给的戒指先给了谷泽一枚,然后将其余的收好,又取了小石新列出的材料单子,然后郑重的写了欠条交给了小石。
整个过程倒是让小石有些歉疚,以往对瞿昙的成见减轻了不少。
大丫母女哭哭啼啼的和聂信告别,一再的叮嘱他要早些回来,但也知道自家男人是去做大事的。这些年来他游手好闲,还要讹诈下别人,如今见他要出门做大事,心里也欢喜。
在这个过程中,瞿昙的样子起了很大的作用!作为一个没有多少见识的农妇,瞿昙的样子很有欺骗性,就觉得他是个真的有本事之人,尤其是瞿昙和颜悦色的和她说话的时候,让她莫名的感到心安,也就越发的觉得聂信会有所作为。
聂信将那些银两让大丫收好,又对禾青再三的托付,狠狠的抱了抱小丫之后,便随着瞿昙离开,听着大丫的嘱咐,听着小丫一声声叫着爹,却再也不敢回头。
虽然已是深秋,落叶飘零,除了偶尔刮起的劲风,多数时候天气还是让人非常的惬意。满眼的金黄杂着一些倔强的绿色和不知名的野花,一起随着云雀丘地面的起伏向着远处铺开,让一众人也暂时从追寻神皇的疲惫中解脱出来,得到片刻的轻松。
大丫母女从开始时候的惊恐,也慢慢的习惯了和眼前的这些人相处。大丫只是有些担心远去的聂信。
趁着休息的时候,她也会抢着干活,并趁机和白见初打听聂信的去向以及瞿昙的为人,以坚定自己先前的想法。得到的结果也让她对自己家的未来充满的希望,浑身似有使不完的力气似的,只想多干些事情。
这些人会带着自己和小丫去潆水城,朴素的意识让她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报答别人!想着自己包袱里鼓囊囊的银子,她也不再先前那样惴惴不安,因为燕儿告诉自己:“既然是那些人做了坏事,这些银子拿了也就拿了!以后有了机会,多帮些别人就是了!瞿昙大师就是慈悲为怀的人!“
虽然小石似乎对燕儿的说法有些偏见,但大丫选择性的相信,瞿昙大师就是这样的人,自己的男人跟着他早晚要成就一番事业。
小丫更是玩的开心。她喜欢和白见初,燕儿还有时汐颜在一起,只觉得她们几个都像仙女一样,各有各的漂亮,而且她们一样喜欢打扮自己!
虽然自己的娘一样好看,但和这些姐姐比起来,他们是不一样的风格:娘的美让自己心里踏实,她们的美让自己觉得看到了好看的花一样。
她想接近比自己大不了多少,而且一头漂亮银发的云宝,却发现他并不喜欢说话,而是总喜欢跟在那个沉默寡言似乎很老的大叔后面,而漂亮的白姐姐居然偏偏也喜欢和他一样,总是跟着那位大叔,让自己不太敢过去。
因此上,自己都不能去看看那个总是坐在云宝肩上的,那个叫小米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个子比自己还要小,他是不是那个云宝的娃娃,为什么就不给自己也玩上一会儿。
对于小石他也没什么兴趣,因为娘说他对自己爹跟着走的那个秃头似乎有些矛盾,这怎么行!自己爹跟着的一定就是好人,他既然不喜欢,那自己就坚决不理他。
然而对于禾青,蛮擎苍她就好奇的很!蓝头发虽然不像云宝那头银发好看,却也是稀罕。而且他跟爹一样喜欢抽烟,身上的味道也好闻。他脾气好的很,不管怎么怎么摸他的头发,他都是笑眯眯的,不像那个云宝,怪冷的!没事就知道弄着柄大剑挥舞。
蛮擎苍嘛,自己坐在他的肩上的时候,能看到好远的地方,感觉像飞起来一样!只是他喝酒的时候有些讨厌,爹就从来不喝酒的!
说到飞,那个白姐姐真的能站在一支大羽毛上飞,还真是稀奇,可娘说什么也不让自己去试试!不过自己每日坐的这车也一样的稀奇。
虽然说天气冷了一些,可随着几个人的前进,还是觉得冷的有些不正常!越是往前,感觉就越发的强烈。
大丫母女冻得躲在知骥中,裹了厚厚的衣服,更是已经不敢出来,小丫到底是孩子脾气,透过车窗看着蛮擎苍几乎是裸着身子,好奇他为什么不冷。
不过蛮擎苍接下来的话,让她满意了许多。
“穆兄弟,这冷的不正常啊!想俺在雄曲的时候,冬天也就是这么一身,没觉得就冷的受不了的!怎么这里还不到时候,就冷成这样!难不成这里的冬天比雄曲要冷?”蛮擎苍扛了许久,也是觉得有些扛不住了!
族中过冬除了晚上盖些皮褥,生上堆火,衣衫上并没有特别的加厚,可这里实在有些冷的让自己受不了。
穆心禅对于这个时代的天气也不是很了解,虽然觉得不对头,但也一直没有说什么。此时听蛮擎苍一说,也是看向其他人。
禾青摇了摇头,也是一样看向别人,其他人也多没有来过这里。
大丫听到众人的疑问,探出头来说道:“没有的!往年都没有这么冷的!这一路上只有到这里才觉得冷!怪的很!“
“见初,你带着小石一起到前面看看!如果有事千万不要自己行动,一定要回来!”白见初答应着,和小石一起飞起,向着前面电射而去。
白见初用了许久的时间,纠正了穆心禅对自己的称呼。
穆心禅也是无奈,为求个清静,也只好依着她。不依的话,她便要整日的因为此事和自己闹些小别扭出来,也着实有些烦人。
两个人飞出去有十里的路程,白见初和小石突然就看到前方一片不大的区域竟然是漫天飘雪。
最为奇怪的,地面上覆盖着冰层,一片银装素裹,阳光下,反射着幻彩的光芒,冰封由某一点向着周遭绵延,居然有数里的距离。
边缘的地带散发着阵阵的寒气,地上的植物挂了一层寒霜之后,便与这片冰天雪地划分的泾渭分明。
当两个人冒着大雪靠近的时候,发现中间的地方竟然是一个村庄,村中所有的房屋都被冰层包裹,房檐下,树枝上等处,垂下的冰溜子层层叠叠,如尖利的锥子般,几乎垂到地面。
花草树木尽数被冰封住,一切活物都保持着一个动作定在原地,时间仿佛被同时冻在了那一刻,除了簌簌的落雪声,这片天地再没有任何的声响。
魔炁若有若无,却又飘荡在冰雪之间,让人难觅其根源。
“就知道都是些废物!”彦小柳看着被冻结在冰块中,穿着衙役服色的几个潆水城的差役,嘴上虽然这样说,手上却是用单刀上释放出的炽热灵炁试图融化这些冰块!
彦小柳自己也不明白,自从上次和穆心禅一战后,自己的灵炁就发生了奇怪的变化,变成了赤红的灵炁。
刑如虎只是将一套功法交给他,并在他修行的过程中给予了相应的指导,但并没有给他讲过太多的内容,是以彦小柳并不知道先前的灵炁和现在的灵炁为什么会有如此的差别,又是因为什么原因。
冰块只是短暂的出现了融化的痕迹,然而也只是一瞬间而已,之前若隐若现的魔炁不等人分清从何处涌出,便霎时充满了这片天地,冰雪也是随之变成了浓重如墨的黑色。
原本安静的悬挂在屋檐,树枝等处的冰溜子也是发出一声声的脆响,然后向着彦小柳的所在攒射了过来。
彦小柳额头冒出一阵冷汗,将单刀在身前舞成一片刀幕,身子向后暴退。
一串叮叮的响声之后,冰溜子散落了一地,然后便如水一样缓缓的融入了冰层之中。
彦小柳的耳垂被擦掉了一点,鲜血滴落到肩头,衣服上也是被划的一道道的裂口,黑色的雪花被狂风卷集着涌了过来,彦小柳只觉得一条胳膊被震得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