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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天塌了

神灵传之时殇 邵瘦石 4875 2022-10-30 09:37

  群雌粥粥,几乎将慕容宛初的脑仁吵了出来!

  这许多时日以来,除了最初的时候,族中还没有人敢在她面前如此放肆的说话,甚至后来躲瘟神一样避开了她走!今天,却为了一些上不了席的狗肉,这些人竟然什么理由都说的出来,还说的冠冕堂皇,更是完全不顾脸面!

  自家男人,一双儿女尚且在前方拼命,一家四口只剩下自己在家,还要每日面对你们这些人,居然你们还好意思提把自家那些酒囊饭袋弄回来,真真是恬不知耻!真该像之前那样,将这群人全数清理了出去,可单凭现在这个借口,却又拿他们没有办法!

  啪的一声重响,桌子上的茶碗都跳了起来,茶水、茶叶四处喷溅,茶碗和茶托碰的叮当的脆响,茶盖翻落到桌面上,颤动着转来转去,半天才停下来。

  刚才还叽叽喳喳的比赛似的一群女人被慕容宛初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一愣,片刻之后,刚刚还唯恐自己的声音太低的人便开始慢慢的向后退。冲动之后唯恐人后的声音竞赛的热情迅速的褪去,慕容宛初铁腕阴森的一面开始重新浮现在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头,犹如一个巨大的阴影。

  “贤……贤…….贤…….侄女,你看我们吵着你了吧!“刚才那老妇人如今也不再向前极力探身子了,后背紧紧的靠在了椅子背上,心里暗自后悔为何要显摆身份似的坐到了这么前面!如今这个人可不是当年缠着自己要柿子的小女孩儿了,惹恼了她可是实在不划算!她强做镇定,好不容易挤出了些许的笑容,尴尬的转头对众人说道,”贤侄女每日忙的脚不沾地似的,咱们这样乱说,也实在是太乱了些!“

  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谁,接着她的话茬儿说了一句:“敢情你坐的那么靠前,先自说的清楚,何人管我们呢!“

  终究还有人豁得出去,又或者觉得别人未必就发现了自己!

  “志杰家的,你别以为我听不出来是你!“老妇人立时就抓住了机会,将矛头指向了说话的人,她希望慕容宛初的视线也会因此转移到这个该死的女人的头上,”你若是愿意坐到了前面,你尽管来就是!你也不照照镜子,这么多的长辈,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这老妇丝毫不想给这个志杰家的机会,见慕容宛初并没有更多的反应,立时声音提高了许多,有些得意的说道:“这里是什么地方,难道不应该有个规矩吗?族长不在,你就觉得宛初大侄女软弱可欺吗!我告诉你,你压错了苗头!

  再说了,你家志杰怎么了,胳膊腿的一点毛病都没有,如今这是什么时候,正是该出力的时候!族长每日价白天黑夜的忙,怎么就不该替他分些忧!“

  她一时得意,说到这里的时候,听到人群中有嗤笑声,刚要点名那几个人,却一瞬间似乎被什么东西敲了头,一下子明白了这笑声中的含义!她又见自家男人在院子中着急的对着自己挤眉弄眼,也就明白这是自己把自己绕搭了进去!转头看看慕容宛初突然有了笑意的脸,连忙低下头去,声音也蚊子飞远似的,就渐渐的没了。

  “二娘说的果然在理!正是这个意思,咱们妇道人家,做不了什么,但是事情总要明白的!如今不论是军中,还是各处的衙门口儿,哪一个不是忙的昏天黑地的!“慕容宛初平复了一下心情,告诉自己不能跟这些人动怒,不值得,说道,”身处白石城,未必就能好得了多少!办砸了差事一样要受罚,径山阁前面,旗杆上那些风干的脑瓜子,你们大抵也都知道是谁!有城中各家的,也有咱家的!有靠山的有,没靠山的也不少!如今不管哪里,都是军法从事,只要错了,谁也保不了谁!“

  慕容宛初的话说的在场的女人一阵寒噤,她提到的那些人头的确是骇人的很,这多少时日了,只见旗杆一根根的立起,从没见那个敢去收尸的!

  “前些时日,魔族围困白石城数月之久,曲水就变得那个色,你们也都是看到的!那个时候,谁能想到还有今天!

  当时,外面的瓮城都破了,若不是守城的将士们死命的扛住,咱们这些人如今说不定就在阎王爷面前排队等着叫号投胎呢!

  别的事情我也不懂,只知道,既然老爷们儿们都在拼命的去魔界封印堵那个劳什子神皇,咱们就不能扯了后腿!多得做不了,不捣乱总成吧!要是今天你叫回来一个,明天他喊回来一个,一来二去的,前面还有人吗?让人知道了,当咱们慕容家是什么了!

  既然军中这样决定,那就必然是对的!咱们唯有在家中为他们烧香祷告,求那刀子都落到了那些该死的魔族头上,自家的男人,孩子英雄了得,杀的那魔族闻风丧胆才好!

  骆老将军身份贵重不?不一样亲临战阵,浴血厮杀!太素先生,乐水先生那是多么斯文的人,整天在径山阁跟书本打交道,逢人就笑,和善的跟什么似的,现在不一样整天杀的血葫芦似的!我听说还有那灵王,灵族的大祭司,还有众多的灵族,人家少说都是活了几百年的人,比咱们不惜命?不一样和魔族拼命!

  就一个道理,要是让魔族得了势,咱们就又要回到了前些时日围城的时候,大家又是没了活路!

  所以呢…..”

  慕容宛初心中盘算着,该怎么结束了这次毫无意义的谈话,这些道理就算说给他们,看他们的反应,也知道并没有到了他们心里,只能表明自己的态度,让他们从自己这里离开!至于之后他们会到哪里钻营,那就不是自己的事情了!出了这个家门,外人未必就有自己这样的好脾性!

  那些人家里忙着把自家的人弄回来还来不及,哪里管得到他们!他们若是求错了地方,说不定还会被骂个狗血喷头,这还算是轻的!

  “贤侄女,我知道你有办法,你帮帮我吧!我们老两口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若是死了,我们后半辈就没人指望了!”老妇人还是不死心。

  “你家一个,难到我们有两个不成!”

  “人心都是肉长的,宛初,你不能这么绝情!我们男人,孩子身边可不似凝碧和褚成,还有护卫替他们挡箭!”

  “是,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便宜话都说了,我们可不似你那般轻松,死…..”这人话说到一半,便连忙打住。

  “咱不能学骆家那么无情,挨个把族人都捎带在了身边去送死!这一次,他们死的人可着实不少!”

  “前几天的时候,乐家就把许多人夹杂在受伤的子弟中带了回来!总不能他们有乐水先生出力,就能换人回来吧!要这样说的话,咱家还有望溪在前面拼命呢!“

  “就是,我听说程家的人,他们一个都没动,凭什么!难道就因为程不识不听话,要造反,他们就上赶着!”

  “真成了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了,若是这样,咱们也尽去闹就是!”

  说起了这些事情,场面再度失控,慕容宛初攥紧了拳头,紧咬着银牙,看出来这才是他们今天一起发作的原因!正欲发火的时候,突然见谷胜男在门外探头,还一直被人向后拽着!仔细看了看,才见是谷胜男似乎有事要和自己说,又见人多,一直迟疑要不要进来似的,而身后拽她的,是她那个闷葫芦一样的男人骆兴道!几个人都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熟悉的很!

  她见身边的众人吵闹的厉害,正不知道该不该出去接一下那夫妻两个的时候,恰又看到慕容涉归从外面回来!不过却有些奇怪,他不似往日的样子,今日走起来倒合了他的年纪!

  慕容宛初心中虽然有些怀疑,但立时心中有了主意:只要爹一出现,这些人再不散去就实在是不识起倒了!

  于是她也不再生气,反而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热闹,等着慕容涉归进来。

  慕容涉归走到门外,恰巧就看到了鬼鬼祟祟的谷胜男和骆兴道夫妇,便停下步子,似乎和两个人说了些什么,便摇了摇头,转身向内走了过来,步子沉重的仿佛身上带了多么沉重的东西!

  正在慕容宛初纳闷儿他和那夫妻两个说了什么,又为何低着头进来,脚步沉重却没有一点声响,从纷乱的族人中间穿过来的时候,一个尖细的声音突然响起:“他们这是趁着望溪死了,正没人管的时候,赶紧将他们的子弟都弄了回来!“

  “咱们族长整日忙些什么,还不趁着这个机会将孩子们撤回来!真要让他们被骆适之那个老不死的生生的赶着往虎口里填……..”话说到一半,这人便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颤声说道,“大爷爷,我灌多了黄汤胡沁,您不要生气,我长嘴!”

  说罢,他便跪在雪地上,一下一下死命的抽着自己嘴巴。

  嘈杂的声音戛然而止,在这一刻,似乎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唯有清脆的耳光声一下接一下的想起,每响一次,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就咯噔一下!

  慕容宛初双手放在背后,使劲的握住了小桌的边缘,撑住了不至于让自己倒下去,双眼定定的望着站在雪中的慕容涉归,眼神中充满了询问:这是真的吗?

  雪花簌簌的飘落下来,泪水盈满了眼眶,模糊了慕容宛初的视线,天地缟素。

  答案再明显不过!

  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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