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c·浓郁的绿色灵炁潮水一般蔓延开去,似有无数的枝叶在其中生长,伸展,黑色的鬣毛,风团被淹没在其中,就在立时碰到了褚成,就在褚成闭上了双眼,等着死亡的来临,就在崔成忆和无数想要救援褚成的人眼神中透出无尽的绝望的时候,危机消弭于无形!
一根黑色的鬣毛钻头一样刺破了褚成的左眼,紧接着消失在了浓绿色的灵炁中。
浓绿色的灵炁迅速的漫过褚成的身体,枝叶顺势攀爬上褚成的身体,立时一股力量涌遍他的全身,业已枯竭的灵池自发的迎着涌进身体的这股力量,竟渐渐的有了恢复的迹象,伤口之中也是一阵清凉之意,疼痛似一瞬间被驱逐了出去!
不光是褚成,所有周遭业已杀的筋疲力尽的人们都是精神为之一振,浑身似有使不完的力气似的!
而与之相对的,魔族和那些魔化的妖族却远没有这样的好运气!
绿色的灵炁对于他们而言却是与毒药无异,他们一个唯恐避之不及,被淹没在其中的也是苦苦挣扎,仗着周身的魔炁护身,急于要逃了出去!实力差的的,一旦魔炁被消磨殆尽,便是鬼哭狼嚎一般。
不过好在这股力道持续的并不长久,倒是少有几个魔族因为这股力量殒身丧命的!
待到这股力量散尽,郎谭怒吼一声,在身后巨大的黑色气旋的推动下,离弦之箭一般向着灵王古其年扑了过来,不待靠近,巨口之中,一颗西瓜大小的黑色风团直取灵王。
灵王拔起地上的银枪,抖出一朵枪花,将黑色的风团裹挟在其中,不过几下,黑色的风团便被湮灭的干净!银色的长枪化成银色的游龙,直取巨狼的面门,枪缨仿佛触须一般,在怒龙颌下炸裂!
一道神识传进灵族将领以及崔成忆等人的脑海中:“徐徐退却,勿要自乱阵脚!“
崔成忆还在迟疑的时候,只见适才那战羽低下头去,拱动褚望溪的尸骸,一抬头,便将褚望溪驼到了自己的背上!它一只爪子抓住了褚望溪的战马,一直爪子抓住了褚望溪的蛇矛,转头向着灵王鸣叫了一声,便振翅飞起,直投后方的大营去了。
崔成忆这才放下心来,上前不由分说的将褚成夹在了腋下,一手将信斩提了,呼喝着各级将校,趁着敌人受挫的工夫,徐徐退却。
不大的工夫,消息传遍了各处,各处也都开始慢慢的退却。
刚刚被灵王逼退的魔族此时看出了便宜,立时就粘了上来!
然而联军一旦转为守势,恢复成之前的策略,也就再难让敌人沾了便宜!魔族几番试探之后,刚刚打顺风仗提起来的兴致也就又淡了下去,因为有郎谭,图舍两人在场,这些家伙也就贴近了撤退的联军努力的做个样子出来,同时一直都注视着灵王和郎谭乃至妖族之间的争斗,一旦郎谭那边出现了些微的退却,这些家伙也就都准备扯呼了!
郎谭那边,任他心中有多少的不服气,此时也已经看出自己和突然出现的灵王之间的巨大差距,这让他满心的不甘!
他本就是个刚愎自负的性子,而魔化更是让这种情绪达到了极致!
魔核,妖丹两套截然相反的路数在魔化妖族的身上运转的圆润,巨狼周身魔炁翻涌,平地起风,几道水桶粗细的龙卷风将巨狼围绕在中间,狼身上的毛发却是平敷妥贴,动也不动。亮蓝色的诡异花纹遍布巨狼全身,更是似乎延伸到了身遭的龙卷风之中,将几道龙卷风点缀的诡异。
巨狼回身对着周遭环伺的妖族一声充满威胁的低吼,便纵身一跃,再一次向着灵王扑了过去。那些妖族立时纷纷拿出看家的本事,朝着退却的联军追了过去。
巨狼所过之处,黑色的龙卷风仿佛瞬间将周遭的一切席卷一空,包括空气,空间仿佛都塌陷了下来,无底洞似的疯狂的将周围的一切拉过来,吞噬进去。
突然,几道水桶粗细的龙卷风砍倒的大树一般横将过来,彼此缠绕着,将巨狼隐身在其中,巨蟒似的将灵王连人带枪吞了进去,几道龙卷风竟似相互争抢似的,突然昂首齐齐向着空中而去。
一头巨狼猛然间从纠缠的黑色巨蟒中跃至空中,四爪生风,身子一纵,便又再次钻进风中,往复几次,每次跃出的时候,身上总是会带上一些伤痕,然而却丝毫不能让它有任何的迟疑,反而是越发的狂暴了起来。
纠缠的龙卷风彼此纠缠,吞噬,也终于分出了胜负,最终汇聚成为一道更为粗壮的龙卷风,将灵王裹挟在了其中,直奔高空而去。
突然,一点耀眼的绿色光华在其中亮起,绿色的光华逐渐扩大,将乌黑的魔炁逼迫的不断后退,只是片刻的工夫,巨大的龙卷风便已经如同一棵巨大的藤蔓,在空中扭动着身体,枝枝叶叶不断的向外伸展出来!
凄厉的狼吼从翠绿色的藤蔓之中传出,紧接着,一头黑色的巨狼从中跃了出来,它遍身上下沾染了大量的绿色灵炁,仿佛附着在身上的液体一般!而这些浓绿的灵炁仍旧不断的扩大着自己的领地,巨狼浑身上下如同铠甲一样的黑**炁被破开了几个大洞。
巨狼发出凄惨的叫声,再也顾不得攻击灵王,掉头便向着远处逃去,不过才逃了两步,却被凭空而立的一人,一只指头便按在了那里!
巨狼的身形猛然间缩小了不知道多少倍,一只六耳的怪异小狗惊恐的趴在那人的脚下,动也不敢动,满眼之中尽是恐惧,却不是因为刚才被灵王吊打而险些丧命,更多的却是对突然出现的这人!它死死的低着头,身子有些僵硬,一副想要闪开,却又有些想要靠到神皇脚下的犹豫样子!
“没用的东西,青丘山青丘山守不住,到了这里依然是不堪大用,真真的不知道苍源为何会看中了你!“神皇的神态轻描淡写,话语之间也只是微微的嗔怪,可接下来的举动却是远非如此!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中,也不见神皇脚上有什么动作,郎谭便飞了出去,速度快的根本容不得他做出任何的反应,就连在中途想要稳住了身形,让自己些微缓上一缓都不可能!
轰然巨响几乎和神皇的动作同时发生,再看时,郎谭已在数里之外,地面上被砸出了一个方圆丈许的大坑,浓郁的魔炁从大坑的边缘泛出,一群幸灾乐祸却又极力掩饰着心中兴奋的魔族纷纷向着郎谭落地的方向眺望着,强自压抑的兴奋让他的动作收敛的颇为刻意。
自始至终,神皇不是没有过要换掉郎谭的心思,单纯的对于他来说,这些妖族的畜生在魔化之后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先前的灵智在暴戾的性情面前已经显露不出太大的优势,提升他们的修为更是完全不用顾忌他们的身体是否可以承受因此带来的后果!郎谭用自己的身体证明,这些家伙甚至比魔族在身体方面更加的强悍!况且自己也不需要费用太大的心思和损耗,将这些家伙逐个提升修为,只要有那么一个,像郎谭这样,帮着自己约束住了这些有些冒失的畜生也就罢了!
就这一点看的话,郎谭并没有什么优势可言,毕竟妖族之中落入自己静心编织的圈套之后,修为强悍的家伙并不是很少,但是他们按照各自还是畜生的时候的大致类别分出的族群中的首领,就有着郎谭不可比拟的优势!
只是刚刚脱身的时候,神皇也不清楚,为何就好似水到渠成般想到了郎谭的身上,而后但凡每次动了换掉或者杀死郎谭的念头,便总是会不由自主的生出了于心不忍的心思!不止是对于郎谭,对于整个妖族也都是差不多的意思!
初时也并没有当作了一回事,大抵觉得自己是忙于大事,不想因为这些小事费心,存了能将就也就将就了心思!但次数多了,未免就有点疑心,然而不管用了什么样的法子,终究是弄不清楚事情的根由,最后只能觉得大概是苍源这幅皮囊的问题!自己占了他的皮囊,吞噬了他的魂魄的同时,难免就得了他的一些脾性,以至于对郎谭和妖族下不了狠心!
一株挺拔的大树凭空而立,一轮明月挂于树巅之上,朦胧的月光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绿色,绿色的光晕从两者的边缘泛出来,将古其年包裹在其中,立于半空之中。
神皇对于这株大树熟悉无比,心中无限的感慨!如今的本源之树早就不复当年的模样,不知道要到何年月才能恢复过来!不过转念一想,也就不再纠结:只要自己早一日恢复了完美的神体,整个神灵大陆都是自己的掌中之物,本源之树自然也不例外!况且,按照那魔童的说法,那身体吞噬了本源之果,早晚也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