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其年虽然已经从禾青的口中知道了里面的大概情形,但当亲眼看到歪坐在洞底的巨大神秘傀儡的时候,还是吃了一惊。单是从走过来的洞穴,根本无法想象其中竟然藏了这样一个巨大的存在,他以一个非常不舒服的姿势,静静的待在那里,没有一点动静!
从外面一路走进来,禾青已经说明了老师的努力,看到现在悄无声息的巨大傀儡,说是一回事,但真的要将他唤醒,却又束手无策!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小石能有什么办法,再有就是能将欧阳朴请来。
“小石,这……”看着歪坐的巨大傀儡,灵王古其年也知道有些难为小石了!如果说雷灵剑还能靠着个人的毅力的话,唤醒一个有了生命,却又濒临死亡的神秘傀儡就有些强人所难了。严格意义上说,毕竟这和制器的傀儡已经属于两个范畴。
小石在确信这傀儡已经没有任何反应之后,点亮的火把,想要仔细的看看这和娄致斋一样的傀儡!
“灵王陛下,他已经超出了我能理解的范畴,傀儡就算再精巧,也不可能有生命,也许只有这些所谓的神才能有这样的手段。
如果从制器的角度来讲,他现在身体损害的严重,我们想办法按照我们对于制器的理解去尝试修复!但是对于他的生命,这就像我们受伤的病人,只能由郎中才能施救!“
灵王古其年知道小石说的没错,神灵大陆的傀儡说起来,也是一件工具,是修者能力的延伸,靠的是傀儡和修者之间的精神联系发挥应有的作用!在不使用的时候,它就是一件物品,没有思维,生命可言!而眼前的傀儡不同,他除了有傀儡的特征,还有着自己的生命,而他现在的情形,不只是因为身体上的伤损,还应该有着他特有的生命上的问题。
如果找不到针对这个问题的解决方案,就算小石这样的制器师将他修复的完整如新,也不过是让人看上去完整而已,真正的本质上,他仍旧是在垂死的边缘。
“柏青,叫人送些灯火进来,把这里照的亮些,另外让人搭起架杆和藤网,看起来也方便些!”灵王古其年见小石一直在小心的研究那傀儡,也知道现在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看来一时半会儿想要从这傀儡的口中得知神皇的踪迹也是不可能了。
“禾青大哥,你先回去吧!时姐姐那里还要你照顾,这里我自己盯着就好!”
“禾青,你回去吧,这里有我!”石粟见禾青还想留下来,也是叫他回去。
禾青心中也实是担心时汐颜,见自己待在这里左右帮不上忙,反而让老师和小石分心,也就回去看护时汐颜去了。
“大祭司,这里就有劳你和小石了!”灵王古其年也不想在这里让两个人分心,“柏青,留下人在这崖下扎营,你亲自在这里守护,不能让大祭司和小石出任何问题!但凡有事,立刻示警!”
“是!柏青领命!“
石粟又让柏青帮忙将那些圣殿的祭司叫了进来,带着他们围坐在傀儡的身遭,不停的试图和他建立联系,小石则在搭好的架杆之间来回的走动,一丝一寸的仔细看着,希望找到这傀儡出问题的原因。
“太素先生,事情怎么样?我这心里最近有些不太踏实!“骆适之刚刚见到了伤残返回的荣七,心情沉重。
骆适之刚刚见到了回到白石城的荣七,整整一支斥候小队竟然离开白石城还没有多远,就被尾随的魔族血脉几乎灭尽,若不是穆心禅等人恰好遇到,也就无声无息的全部死掉。两个人继续一路寻觅,送回了一些消息,然而却在前些日子突然就断了联系!如今见到的时候,却只有断了左臂的荣七和被装在骨殖坛子中的孤光!
听他说起宴禧楼的周城的时候,骆适之越发觉得这些魔族血脉的可怕!虽说他们觉醒之后受到之前品性的左右,但是那个周城在宴禧楼的时候不是一样见人一张笑脸,谁又能想到他竟然有着那样的一副面目!这样的时候,有必要费心思去甄别吗?谁又能保证如今他们一副良善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露出可怕的嘴脸!
想到这里,骆适之不由得看向宫无咎,也不知道前些时日他和夷诡诸配合,找到的那些魔族血脉都做了什么样的处置,怎么还会有这样的漏网之鱼!除了白石城,神灵大陆上到底有多少这样的魔族血脉,比起摆在明面上的魔族,这些人才是最可怕的!
“北军帐下派出去的斥候如今除了荣七伤残回来,其他的小队最近都没有消息传回来!怕是凶多吉少,外面的形势不容乐观!自从神皇事起,到现在也有了不短的时间,虽然再没他的消息,但最近我却越来越心惊肉跳,如果不是他狂妄无知,谁会拖了这么长的时间还没有动静?
他唤醒魔族血脉,号召魔族作乱,不会仅仅就是现在这样,煽动的一众深深躲藏的魔族突然出来惹是生非!当初我们说他可能是拿魔族当作他的棋子,扰乱视听,可这棋子似乎是落下了,可又让人觉得远没到落下的时候!
难不成他真的只是为了捣乱不成,我总觉得不对,可又说不出来!“
在骆适之的心中,他是很在意这件事情的,只是长久以来的神皇钝刀子割肉的方式,让他有些迷惑!这件事情给人的感觉就像讨厌的苍蝇,时不时的要过来骚扰你,驱赶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但是找不到这个所谓的神皇,也就永远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但是根据斥候前些时日传递回来的消息,这些苍蝇对于这样的方式同样感到厌倦,他们也在寻觅这个召唤他们出来的所谓神皇,同样是毫无线索!
这厮总不会像个孩子一样,骗了所有的人,自己躲在一边看笑话吧!如果是这样的话,也根本看不了多久,下次再这样的时候,又有谁会相信他!
“太素先生,军中日夜操练,随时可以上阵!”褚望溪接过话说道,只是因为慕容涉归在场,不好就提那些军资的事情,“只是这神皇到底在什么地方,他的主要目标又是什么,我们现在一直都不清楚!穆心禅和小石那里可有什么发现没有?”
“是啊,老欧,上次你叫我们来,说了神皇的事情!这次你叫我们来,肯定又是重要的事情!学院那边的历练如今也是有些麻烦,孩子们毕竟年轻,经验尚欠!”说到这里,夷诡诸突然看到慕容涉归面色不愉,就知道自己说的话引起了他的心事,赶忙说道,“我已经停了所有的历练,不再放他们出去!总不能让些孩子总是冲在前面!看看有确切的消息,咱们最好还是行动起来!不管怎么样,先将这零零散散作乱的魔族的事情收拾了再说!”
夷诡诸最近也颇受了一些压力,一些学生在历练的时候遇到了一些危险,已经很多人找了上来,言明不许再派自家的子弟出去。就算那些孩子主动要求,夷诡诸也不想惹这样的麻烦了!
自打坐在这里,慕容涉归就对褚望溪怒目而视,哪怕褚望溪主动施礼拜见,他也是视若不见,心中压着火!若不是这些人在场,他已经破口大骂了,所以今天他打定了心思不说话,不参与!就算最后真的要全军动员,总也绕不过他这个大司马去!
听到褚望溪说起全军随时可以上阵的时候,他心中一惊:没有自己的命令,都指挥使司和将作监绝不敢就拨付相关物资的,自己这个二杆子女婿怎么就敢说这样的话!他看看骆适之和程不识,从他们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心中只是纳闷儿!他觉得自己这些时日没有关心这些家伙的行动了,该是让人打听一下,别让这些人有了什么心思,最后真的就把自己这个大司马甩在了一边。
程不识也是铁定了心思不说话,欧阳朴既然叫这些人来,就不必着急,他肯定会说出他了解到的消息!神皇到底是不是骆适之说的那样,只是捣乱,程不识不知道,他同样不希望神皇做事虎头蛇尾,这可关系到自己的前途和命运!
否则以自己这样的身份,在白石城中,谁知道哪天就会露出了马脚!既然有了这样的力量,有了这样的机会,就该好好的利用才是。
欧阳朴深深的叹了口气,带着连日奔波的疲惫,说道:“其他各方,除了灵族一力支持之外,更多的都是打了心思观望,因为神皇迟迟没有大规模的行动,他们也都抱着怀疑的态度。可这神皇却也没有确切的证据知道他在那里!正如骆将军说的,就连那些魔族同样不知道那神皇的所在!”
欧阳朴话音一落,慕容涉归冷冷的哼了一声,心中说不出的痛快,脸上也就因微微的撇嘴带了微笑。
程不识却有些失望,其他人摇头的摇头,叹气的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