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言不惭,大言不惭呀,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模样,简直就是半个像人,大半像鬼,居然还敢说天下武林没有不认识他的?
“这老头一定是越来越疯了,嗯对,没错一定就是这样!”
三人皆是被眼前这个佝偻这身躯的老头,说的这一句话,给听得愣在了当场,真心是有些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用。
就是当今武林那名动天下的五人,估计也不敢口出这样的狂言。
“狂妄,真的是太狂妄了!”
面对老头这般的自信,苏伊诺有些看不下去了,也不管他到底是个什么人,还是不是处在癫疯的状态。
直接将季曜沂手中的轩刀给一把夺了过来,季曜沂也是震惊的可以,当回过神来的时候,轩刀已然是被苏伊诺拿在了手中。
只见苏伊诺艰难的拿着轩刀,竖着立在了身前,将刀面对着那老头之后,便是嗤笑了一声。
“你也不撒一泡尿照照,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谁能认的出你?”
那老头见苏伊诺拿刀,不由是神色戒备了起来,可是看着苏伊诺那明显是力气不够,而显得有些滑稽的样子,不由是轻蔑的笑了起来。
可是笑着笑着,那老头便是再也笑不出来了,只见那光洁的刀面上,像是一面镜子一样,浮现出了他现在的这一副尊容。
顿时便是大惊失色,有些不敢相信一样,用一双手使劲的划拉着,那抹布一样的头发,好让自己能更清楚的看见自己的脸。
可是这一看不要紧,顿时就将那老头吓的六魂无主,可以想象,就他现在这个模样,就算是遇见了鬼,估计都得绕着他走,更何况他没有一点心里准备的,看到自己这一副模样。
更是吓得呆愣了起来,不住的向着那轩刀的镜面跑了过来,看他一脸惊恐的跑来,三人顿时被吓了一跳。
苏伊诺已经是腿肚子转筋,全身没有了力气一样,想要后退可是腿脚却已经不听了使唤。
她这个模样,不由是落在季曜沂的眼中,随即便是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想要将苏伊诺护在身后。
可是虽然相对而言,季曜沂距离苏伊诺只有一步之遥,而那老头的速度却是出乎意料一样,就当季曜沂的手上保住苏伊诺,就要向后拉的时候。
却感觉苏伊诺好像是被一根绳子拴住了一样,根本就拉不动,季曜沂不禁回头看去。
只见那老头已经是跑到轩刀的面前,现在正双手紧紧的抓住轩刀,一脸惊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样,看着轩刀刀面上,他自己的样子。就连已经是被轩刀锋利的刀刃,划破了手掌,已经是血流如注,也是一点没有在意一样。
而此时的苏伊诺,已然是看傻了眼,由于紧张而死命的抓着轩刀的刀柄,这才让季曜沂,没有能将她拉开。
季曜沂这一眼,也是开的呆住了,莫名的只觉得那老头的身上,散发出一股悲伤。
都说身死莫大于心死,人身最悲凉的,也不过是对生活没有希望,而这老头的身上,却是还要多出些悔恨与沧桑。
季曜沂抱着苏伊诺,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那老头,为了不刺激到他,也就没动。
而那老头也好像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无法自拔一样,直接当他们是了空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由于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季曜沂并不敢放松,这一会儿抱着苏伊诺的他,已经是感觉到身体中力量开始流失,手臂开始酸麻了起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苏伊诺好像也是感觉到,被人这样双脚离地的抱着,实在是有些难受,虽然心中对季曜沂的怀抱不排斥,可是这种情况下,她也没有想去享受的心思。
可是现在让苏伊诺放弃轩刀,她还真心是有些后怕,谁敢去猜测一个疯子的想法,如果猜错轩刀落在踏顿手中,那自己这三人,估计都的给他当白菜给切了。
身上极为的难受,又不能放弃轩刀,苏伊诺不由是压住了心中火气,将声音,压制到一个人畜无害的样子,对那老头说道。
“老•••伯,你看哈,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你,咱们先放手好不,有事好商量嘛。”
苏伊诺说完,为了看起来很容易使对方相信,不由又是干干的笑了两声。
可是那老头,却是好像是天地之间,只有他一个人一样,根本就每当苏伊诺的话是一回事,依旧双目无神的盯着刀面上的人影。
其实吧,也并不算是什么反应都没有,那老头在苏伊诺干笑了两声以后,便是开始嘀嘀咕咕了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变成这样,小薇呢,我们的孩子呢?”
他的声音很低,显得有些含糊不清,即使苏伊诺距离他这么的近,也就只听到了几个字而已。
“孩子?”
听到他说道孩子,苏伊诺的脑袋中,不由是灵光一闪,想到了聂无双,于是依旧是像个鹌鹑一样,对那老头说道。
“我知道你的孩子哪里,要不咱们停下来,好好说话。”
“在哪!”
都说这世界上,最亲的人就是父母,最爱的人,当然就是自己的孩子,那老头听到苏伊诺说,她知道自己的孩子在哪。
不由的暴走了起来,也顾不得自己现在这个佝偻的身子,猛然的将脸贴到了苏伊诺的面前。
举着一双宛若铜铃一样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苏伊诺,好像是随时都有可能,将苏伊诺给生吞活剥了一样。
望着他那满是污垢的脸,上面一双布满血丝,不住的向外暴突的眼睛,苏伊诺着实是被恶心了一把。
但是苏伊诺主要还是被他这样的造型,给吓了心神一抖,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吞吞吐吐的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而苏伊诺这样一犹豫,那老头俨然是没有了耐心,又是将那脸,向苏伊诺靠近了一点。
由于他一直都是死命的抓住轩刀,苏伊诺又是紧张的紧紧握着刀柄,这也导致季曜沂即使意识到了危险,想要将苏伊诺抱的与老头报出距离,可是不管他怎么用力,也是于事无补,已经是焦急的额头上冷汗冒了出来,但依旧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伊诺被这老头的样子,吓的脸色苍白。
苏伊诺显然已经是魂不附体的模样,见那老头又是将脸贴了过来,真心是觉得恶心的要命。
真心是害怕他那满是污垢的脸,和自己的脸有什么亲密接触,情急之下,便是甩出手臂,向后指着木桶,大叫了一声,“快走开,你的孩子就在那里!”
顺着苏伊诺的手指的方向,老头看都没看,便是如获至宝一样,喜出望外的跑了过去。
视线中顿时恢复了周围的样子,这不由的让苏伊诺大大的出了一口气,而老头这喜怒无常的模样,还是让苏伊诺在惊惧之余,认为他还是处在疯癫的状态。
果不其然,当那老头点着脚尖,努力让自己看到了木桶中聂无双的时候,居然情不自禁的大笑了起来。
“小薇,小薇,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
“小薇?聂无双的小名吗?”
没有了老头的压迫,季曜沂不由将苏伊诺给放了下来,三人一同向后退出了几步,警惕的看着那老头,又是再发什么疯了。
而实际上,那老头的确是发了疯,只见他匆忙找来了一个小凳子,站在凳子上,用手在木桶中,沾了一点木桶中,那正冒着烟气的水,放在嘴里尝了一口后,顿时便打发雷霆了起来。
“暴雨梨花针,暴雨梨花针,弈心魂你这个小王八蛋,居然敢暗算我夫妻俩!”
“呃•••小王八蛋,是弈心魂?”
苏伊诺的脸色一愣,很显然又是被那老头的动作,给恶心了一把。
都说在古代,有尝一尝大便,便能判断出病因的大夫,而聂无双的老爹,看起来也的确是个奇人,居然尝一下洗澡水,便能判断出聂无双是中了暴雨梨花针,这么一个独门暗器。
提到暴雨梨花针,苏伊诺还是有些了解的,正所谓百变不离其宗,更何况都是出自弈月门的暗器。
苏伊诺的脑袋中,不自觉的就出现了对暴雨梨花针的介绍来,虽然都是一些记忆,但是对于苏伊诺来说,还真心是感觉到一丝的惊奇。
毕竟这些记忆,可不是什么时候想出来,就能出来的,可是苏伊诺也没有在意,虽然和弈月门的关系不怎么样,但是真要弈月门拿着暴雨梨花针来追杀她,那还真心是给了她,天大的面子。
所以苏伊诺也没有在意,将脑袋中浮现出来的记忆,深深的铭记在心中后,也就没有打断那老头的话。
可是按照弈心魂那一大把的年纪,如果说他是王八蛋的话,这会应该早已经出壳,成为一只老王八了,退一万步讲,就算他还是一个王八蛋,那也绝对是老我王八蛋,又怎么会还是小王八蛋呢?
苏伊诺转念一想,又是觉得不对,“小王八蛋,就小王八蛋吧,以这个老头的年纪,还真可以这么叫他。”
“可是他夫妻俩,是几个意思,聂无双不是他丫的闺女吗?”
想到了这里,苏伊诺心中不由是疑惑了起来,而这种疑惑,显然是对苏伊诺来说,很是要命,勾搭的她心痒痒的不说,就连全身都不舒服了起来。
于是苏伊诺便是怯生生的,对那正在痴迷一样看着木桶中,很可能一丝不挂的聂无双看的老头问道。
“呃•••你还有妻子呀?人呢?”
苏伊诺给人的感觉,就是多管闲事的死八婆的模样,可是那老头却是很不在意,好像是正在为弈心魂的暴雨梨花针,而感到心中悲愤。
“小薇就是我的妻子!”